工商所來的那個人應該是經常下村的,麪包車開的非常溜,不過一路上不是吹口哨就是吹牛逼。
這會兒又開始嘚不嘚不起來了。
“我說幾位,就一個盜竊犯,你們還要出動四個人?我這身體還可以,到時候你們指一下,我一個人上去就能給他撂倒了,我在咱們工商局系統裏面舉辦的拔河比賽可是吊尾的定海神針。”
杜大用之所以讓他這樣吹牛逼也是有原因的,這樣最起碼可以緩和自己抓捕小組的緊張情緒。
果然胡婷婷一邊聽着,一邊是翻着白眼,那種看不起的眼神也就那個正在開車的工商所駕駛員看不見。
而何振奎和江仁閩兩個人都是相視一笑,彷彿一切盡在不言中。
再長的路也有盡頭,麪包車終於在離着這家叫農友種子經營部不足五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工商所的那名同志比抓捕小組幾個人還要激動,要不是杜大用手疾眼快,一把按住了他,這傢伙真的敢一頭就竄了進去。
“張武同志,能不能按照開始咱們說好的來?”
杜大用輕輕的貼在這個工商所叫張武的身邊說道。
這傢伙好歹還有些理智,點了點頭。
於是張武走在第一個,江仁閩把工商短袖制服釦子全部解開了,手裏拿着封條緊跟在張武的旁邊,胡婷婷拿出一張紙巾不停的給臉上擦着汗,杜大用也是搭着何振奎的肩膀走在最後面,兩個人似乎在交頭接耳說着什麼。
張武到了農友種子經營部門口,就大聲喊了起來。
“老闆呢?有人舉報你家種子有問題。”
裏面走出了一個三十多歲不到四十的中年男性,短髮,不過頭髮有些花白了,但是面相看着非常精神,兩個眼睛看起來炯炯有神,一雙大刀眉顯得人特別的有銳氣。
杜大用都不用回想那張照片了,立即就認出了這個人就是陳昭明。
江仁閩這時候直接就走到了店門口,把封條拿了出來。
回頭衝着胡婷婷說道。
“婷婷啊!漿糊呢?”
胡婷婷這時候裝作在自己帶來的塑料袋裏面翻了翻,這時候杜大用和何振奎也走了上去,杜大用伸手就接過胡婷婷手裏的漿糊說道。
“婷婷,哪兒能讓你幹這樣的粗事兒,我來!”
杜大用這邊繞了過去,馬上就轉身掏槍了。
這時候的陳昭明已經覺得不對了!
“陳昭明,不許動!你只要一動我就開槍,我知道你是在武警部隊待過七年的兵,希望你能配合我一些,現在雙手抱頭,人慢慢的趴在地上,手一定要放在我能看見的地方,按照我說的去做,你別回頭,回頭我就開槍。”
杜大用可是知道這傢伙厲害的很。
陳昭明這時候只能按照杜大用說的那樣去做,像他這樣的人一聽杜大用說話就知道,這傢伙一定會開槍,而且都不會鳴槍示警的,剛剛說完那句告誡他的話就算是示警了。
這時候,何振奎和胡婷婷迎面也掏出了槍,然後把張武拽着往後退了幾步。
而身後的江仁閩和杜大用一樣,拿槍指着陳昭明的腿部。
杜大用看到陳昭明慢慢趴下了身體,一個箭步就跨了過去,立即拿槍指着陳昭明的後腦部。
“陳昭明,不要動!真的有冤,就必須活着,我們是省廳下來的,呂承運也好,石正爲也好,白青松也好都已經被盯上了。”
杜大用這句話是輕輕的對着陳昭明說的。
說完這句話,陳昭明的身體明顯就是一鬆,任由杜大用給他銬上了背銬。
“何組長,讓其他組員過來支援吧!”
“陳昭明,遊大河的槍在哪兒?現在交出來,對你很有利。”
“櫃檯下面的抽屜裏,上面壓了一本書。”
陳昭明聲音這時候有些啞。
“江仁閩,戴上手套,拿上物證袋,槍在櫃檯下面抽屜裏,有一本書壓着!”
江仁閩趕緊把手套從褲子荷包裏掏出來戴上,又從另一側的褲子荷包裏掏出了一個物證袋,走進了陳昭明的經營部。
杜大用一直到江仁閩說槍已經找到了,這才把他的槍口離開了陳昭明的後腦部位,換到了陳昭明肩膀的位置。
“陳昭明,你做的很好,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告訴我們,我也佩服你是條漢子,作爲一名警察,我現在只能說你用錯了辦法,一會兒支援的人來了以後會給你上個腳鐐,我也希望你能配合我,不要做那些徒勞的掙扎,好不好?”
杜大用還是輕聲細語的對着陳昭明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