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家現在都是卯了勁的審訊,只要出成果,立即出警抓人,整個早莊市今晚可是真的熱鬧,警笛現在是沒人按,可是警燈那是到處閃。
在市局認爲,孫如海被捕可以說是今晚行動的最大收穫,無論死活都已經算是給被害人一個交待了。
因爲孫如海今晚用的那支六四手槍正是前不久搶的那支派出所副所長的配槍,同時也就證明了孫如海就是造成一個民警重傷和一個協警被害的元兇。
週六早晨八點不到,兩個城中村一大堆的老頭老太太就聚集到了民生路派出所這裏。
塗其君昨夜都沒怎麼睡好,這時候都是精神抖擻的。
給杜大用泡好茶以後,眼睛都笑眯了。
“杜所,你真是神算啊!咱們派出所一個嫌疑人沒留,那些老頭老太太這下可是拿咱們所沒轍了。任警長在那兒說了幾句,那些老頭老太太就散了。估計這會兒想找自家的兒子都不知道去哪兒找。”
杜大用喝了一口茶,覺得人都回魂了。
“不是我神算,而是咱們所功勞太大,這要是不往外分點兒,你以爲以後其他派出所還能和咱們所合作?到時候別說你,就是我出面都一樣不好使。”
“你們幾個昨天不都參加審訊了嗎?怎麼樣?有啥收穫沒有?”
杜大用擡頭看着塗其君問道。
“杜所,太好審了,沒意思,沒有挑戰性。”
塗其君一臉傲嬌的說道。
“來,到我跟前來一下。”
杜大用笑着說了一句。
塗其君還以爲杜大用要表揚他。
“讓你覺得沒意思,讓你覺得沒挑戰性,讓你說好審,還有啥來着?”
杜大用拿起一本公安期刊捲起來就打。
塗其君給打的動都不敢動。
“杜所,是真的太容易了。都不用我們問的,那些個嫌疑人交代的比我們問的還快。”
杜大用聽着一愣。
“現在犯罪嫌疑人都這麼慫了?”
“不是,杜所。是被武警戰士打狠了!”
塗其君一臉委屈的說道。
“那你這個態度也不行,他們說的就是真的?不知道深挖,狠挖?不知道牽牛拔樁?”
“杜所,你都不知道那些武警戰士打人有多狠,走慢點兒,那靴子就上身上去了。貓林子村那邊昨天剛好設賭,人抓的太多,手銬都不夠用,那些武警戰士,拿根繩子捆人都能把人捆的和糉子一樣,然後弄成一串兒,牽着就帶走了。”
塗其君好像想到了什麼,還咧着嘴笑着說的。
“杜所,你都不知道,張副所長昨天晚上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一連審了十一個犯罪嫌疑人,我回來的時候,他還在審訊,還是一副紅光滿面的樣子。”
杜大用聽塗其君一說就知道張諾今這是爲了啥了!到死不忘他的三等功!
“毛副所長也不慫,也是審到了早晨,不過比起張副所長,臉色就差多了。”
杜大用聽着頭直搖。
也就所裏這兩天估計應該能輕鬆一些,要不然這兩個副所長都不知道還有沒有精神頭來上班。
“在我這兒說說就行了,外面別八卦。你去哪兒可不是就僅僅代表你自己,我還有幾分面子掛在你的臉上的。另外,審訊工作沒有容易的,別看那些犯罪嫌疑人昨天夜裏那麼好說話,心裏的小九九不是那麼容易出來的。市局和各個分局的刑警肯定還要複審的,到時候你就能知道你和他們的差距在哪兒了。”
“杜所,你的意思是那些人還不老實?還有壓箱底的罪行?”
塗其君一臉好奇的望着杜大用問道。
“市局,分局刑警肯定會進行交叉審訊,隔離審訊,以低挖高的審訊。光讓他們回憶昨天夜裏的口供,他們就得自己難圓其說。”
“讓你們去審訊,第一是爲了鍛鍊你和伍昇甯的審訊技巧,也是爲了鍛鍊你們倆審訊過程中察言觀色的本領,結果你倆倒好,太容易了,太好審了,想着我……”
杜大用正要再次捲起雜誌把塗其君打一頓,辦公室電話響了起來。
“黃局好!”杜大用一瞅號碼,立即就態度端正起來。
“別問我好了,記得你昨天答應我的,你可別說我像黃世仁,楊副市長大清早的電話就打我這兒來了,讓我給你一點壓力,這樣才能讓你有動力,不過我也不是那樣的人,我就是告訴你能抓點兒緊就抓點兒緊,要不然市政府那邊三天兩頭的打電話到我這兒來,我就把你辦公室的電話號碼給別人。”
杜大用纔不信黃局這些話,這分明就是快要上門逼債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