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雖然還沒有打開缺口，可是兩個人都知道，離着這一步已經越來越近。
因爲這時候的郭水利已經開始變臉了。
杜大用等了半天，見審訊室並沒有傳來消息，杜大用就知道審訊開展的不是非常順利。
不過杜大用也沒準備干涉，好事多磨，馬海濤是個老民警，可能在審訊經驗上不一定特別豐富，可是在人心把弄上，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王斌斌已經讓自己面授機宜，只要打亂和擊潰郭水利的心理防線就行。
所以杜大用認爲，審訊的最終結果應該還是比較樂觀的！
既然不準備參與審訊，杜大用就直接洗洗睡了。
杜大用這兒是想開了，可是審訊室裏的郭水利這時候就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只不過現在越往深夜去，那可真的是越來越冷。
“警官，我上個月在藤洲還盜竊了一家菸酒店裏面的香菸，香菸是拿到臺莊二大街榮海菸酒出手的，我認罪認罰還不行嗎？你們能不能給我弄一件棉衣來，我真的要凍死了。”
王斌斌還準備繼續讓這傢伙凍着的，可是馬海濤卻沒有同意，因爲馬海濤明顯能看出郭水利的嘴脣顏色有些不對。
“小張，給他拿一件軍大衣先穿着，順便給他泡一袋方便麪。”
馬海濤朝着看守協警說完以後，再次看向了郭水利。
“謝謝政府！謝謝警官！你們都是好人，是我有罪。”
郭水利現在是真心感謝着馬海濤。
棉大衣一穿，方便麪一喫，郭水利彷彿又重新回到了人世間。
馬海濤這時候已經注意到了一點，郭水利一次提到了藤洲，兩次提到了臺莊。說明這傢伙應該有其他案子也在藤洲做的，銷贓是不是在臺莊還有待查證。
不過這一場審訊算是結束了！接下來負責審訊的就是張峯和張豪傑。
至於郭水利肯定是沒辦法睡覺的！這樣的審訊強度可不是什麼疲勞審訊。
不過喫飽穿暖的郭水利現在就沒那麼容易對付了。
無論張峯和張豪傑怎麼去設套，郭水利都是一副蔫頭耷腦的樣子。
這時候張峯和張豪傑纔想起來王斌斌看他們接替審訊時候的笑容。
既然審訊上沒有突破，張峯和張豪傑這時候也就放棄審訊了。
隨即把郭水利押到了單人留置室進行看押。
第二天一早，兩輛車就出了民生路派出所大門。
而張峯和張豪傑則是去了藤洲那邊，這是因爲馬海濤和王斌斌早晨一早就向杜大用進行了審訊情況的彙報。
馬海濤能夠看出來的問題，杜大用也立即就想到了。
郭水利在那樣的情況下，能夠說出來自己的犯罪行爲實施所在地，說明這傢伙絕對不止在藤洲只作了一個案件。
張峯和張豪傑到了藤洲沒有多久，在藤洲同事的幫助下，很快就摸到了郭水利曾經在藤洲，利用僞造身份，實施詐騙的犯罪行爲，因爲當時的郭水利是化了妝，還特地改變了口音，這要不是張峯，張豪傑他們倆帶了郭水利的照片，到現在藤洲警方都沒個頭緒。
果然不出馬海濤所料，張峯和張豪傑通過比對查證，郭水利在藤洲還有一起既遂的牆堅案，加上他自己供述的一起盜竊菸酒店，以及查實的這起詐騙案，就目前來看，郭水利的最好結果也是不死都要脫層皮的結果。
而馬海濤和王斌斌這時候已經找到了當初三名目擊證人，不過現在只有兩名能夠出來作證，另外一名證人由於記憶力衰退，已經無法回憶當初的情況。
等到馬海濤和王斌斌詢問完證人以後，兩個人都非常失望，因爲這兩份口供和以前區別不大，單憑這兩份口供想要定郭水利的罪，幾乎不可能。於是兩個人迅速和杜大用電話溝通了一下，杜大用也知道現在的這種結果應該還是和以前差不多。
杜大用接完電話以後直接去了賀渺的辦公室。
“賀姐，來找你說個事。”
賀渺拿過杜大用手裏的茶杯給杜大用續了一點水。
“咋了？是不是咱們所領導還能多發一點錢？”.
賀渺笑着和杜大用打趣着。
“賀姐，馬海濤和王斌斌今天去找到當年的證人，三個證人中有一個記憶力衰退，已經無法作證，另外兩個證人經過馬海濤和王斌斌仔細詢問，回憶起來的依然和以前差不多，不過這些都不能作爲指證郭水利的有力證詞。”
“所以，賀姐，我的想法就是讓證人去審訊室裏面指着郭水利說一下，如果能夠打開郭水利的缺口，那是最好，如果還是不行，那就只能放棄了。因爲咱們現在這樣做，其實都已經有些違規了，我們也不能爲了過往的事情，在這裏越陷越深。”
杜大用心裏非常明白，賀渺對於弟弟的死一直是心有所愧，這纔對郭水利這個人恨之入骨，可是法律一定是講證據的，杜大用現在能這樣做，已經是杜大用能夠做到的極限，如果賀渺繼續執着，杜大用會讓程序立即迴歸到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