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接處警中心,杜大用正端坐在這裏,高韶青看着杜大用也是頭大。
“杜所,人都送走了。咱們轄區經常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市直機關,區直機關在我們轄區就有幾十棟樓的住戶,說句實話,就是那一片騎個車撞一起,可能大小都是體制內的,我們所裏有時候也真的不好處理的太較真,要不然怕這些人最後自己不吵吵了,反而責怪到咱們派出所來了。”
杜大用知道高韶青說的是真的,可是他的關注點不在這裏啊。
“高韶青,我要說的是,咱們不能光在那些普通羣衆那裏開展宣講,那些體制內的家屬區一樣得去,也得給他們的家屬普普法,這也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了,前陣子糧食局家屬樓也是這樣的情況,住一樓就好好住着不行,非要開個菜地,還弄一些大糞澆來澆去的,這像什麼話?這是冬天味道還小點兒,這要是大夏天的樓上還過不過了?”
“杜所,都是七十多的老人,我們也沒辦法處理啊。拘又不能拘,罰他們他們也不交罰款,咱們手段實在有限。你沒來之前,有一次在輕工業局小區,也是這樣的事情,我們是讓他們單位下來協調的,可是這戶人家聽說是樓上反映的,就把底下的下水管道給堵了,結果樓上的衛生間個個都衝不下去水,弄得是那一層樓都沒安穩。後來還是街道來做的工作,纔算解決了這個問題。”
杜大用聽完也是一頭的黑線。
“以後再碰到這樣的事,出公示,把這家人的行爲進行公示,在做這個工作之前,先把宣講工作在這些地方開展起來,要不然就這些事情很快就能把所裏的警力給佔據了很大一部分。我和街道聯繫一下,讓街道也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我們只有做在前面,才能讓那些家屬覺得我們派出所也不是善茬,別到時候爲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們就會大張旗鼓來咱們所裏指手畫腳,這個那個的。對於那些老人,子女在體制內的,去找他們子女做工作,工作做不好,我們就向區裏反映,讓區裏找他們子女談談心。”
“子女不在體制內的,看看都在哪兒工作,反正也向他們單位反映,只要他們不嫌棄麻煩,我們聯合街道沒事兒就給他們單位發函進行敦促,我還不信治不了他們。”
高韶青也是聽着點頭,心裏直搖頭。
這些事情處理起來哪兒有那麼容易的,處理重了,那些爲老不尊的就敢上派出所來胡攪蠻纏,倚老賣老。而派出所是罵不得打不得還關不得,往往出現這樣的局面,最後只能是派出所認低做小,要不然一會兒那些爲老不尊的就會捂着腦袋,捂着心臟的,真心是太麻煩。
杜大用也知道這個事情做起來不容易,可是不做的話,佔用警力不說,還容易埋藏禍根,保不齊哪天就能出點更大的事情。不過目前杜大用也就準備進行先宣講,後公示的做法,對於一些極其頑固的,纔會找到其子女進行溝通和施壓。
出了接處警中心的辦公室,杜大用也是長長吐了一口氣。這是一種無奈的表現,也是一種力不從心的表現。
杜大用知道不僅僅在城市裏有這樣爲老不尊,道德敗壞的老人,同樣在農村也是存在不少的,看別人魚養的好的,看別人果樹栽的好的,自己不願幹,還處處禍害人家勤勞致富的。
杜大用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心情也是有些鬱悶。
不過這樣的鬱悶很快就消失殆盡,因爲市局的宣傳部門馬上下午要過來給民生路派出所進行專訪,負責宣傳部門的尤副局長給杜大用可是下了命令,說是同時來的還有省臺的記者,讓杜大用一定要抓緊時間趕緊做好迎接工作。
於是真正的元旦加班就是突擊打掃衛生,派出所裏面的宣傳欄全部換新,條幅得拉起來,就連門口的招牌都重新擦了擦。
這會兒加班的可是一點兒怨氣都沒有的,省臺來採訪,那還了得,就連在家休息的老民警,以及賀渺,萬副所長,張諾今,程珺,統統都趕回了民生路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