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生,你想立功我已經知道了。可是你既然已經開始表現了,就應該一吐爲快,這樣你坐這兒眼睛裏都亮一些,咱們一口氣說清爽了,我讓人給你泡碗麪,打兩個雞蛋,放個雞腿,你這到現在估計也喫不好喝不好的,這不就是心裏有事嗎!真的都說了,心裏沒壓力,喫什麼喝什麼都是香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所以咱們不藏着掖着的。”
王根生這時候露出了非常糾結的表情。
“局長,我不知道這個事情是不是真的,我希望我當時眼花了,可是人第二天就不見了。”
杜大用頓時就來了精神。
“從頭說說!當時就是你一個人看到的,還是兩個人看到的,或者更多的人?”
“我和那個飯店老闆娘兩個人!”
“前幾年有個女記者跑到我們礦區來採訪……”
“前幾年?說清楚時間!”
“《相約九八》正跑紅的時候,大概是98年三四月份的時候。”
杜大用心裏咯噔一下!
“繼續說!”
“那個女記者當時也去了我的小礦,不過沒什麼人搭理她,不過後來聽說採訪一次給五十塊錢,就有人動心了。那時候在礦區找個女的弄一下才十塊錢,五十塊可以讓很多那些光棍漢心動的。”
“97年下半年,老二礦塌方一下埋了16個人,一個都沒活,當時對外就報了3個,老二礦當時因爲錢沒賠到位,有家屬往上面舉報了,當時那會兒立馬就有人下來採訪過,後來不知道老二礦的礦長用了什麼辦法,就把那些來採訪的記者給糊弄走了。可是錢賠不到位,這事肯定不能了,於是有家屬好像去了京城,這纔來了這個女記者,還有個攝像的。不過我估計這個女記者估來頭應該有些大,當時她第一次下來的時候,還是我們昭雲礦業局副局長江覺明陪同的,我看着江覺明還是很尊重這個女記者的。”
杜大用敲了敲桌子說道。
“先把那天你看到的說出來,然後咱們再往回倒騰。”
“對對對!局長。”
“那年我是剛買了一輛桑塔納,新的,爲了和飯店老闆娘慶賀一下,我倆就在她忙好了晚飯以後,開着車來到了老二礦半山腰的斜坡上,那時候那裏還有一大塊密林子,我當時想着就是爲了做那個事情,還可以俯瞰整個礦區,加上那兒叫喚起來也沒人能聽得見,才選了那地方。”
“那個飯店叫啥名?老闆娘叫啥?地理位置在哪兒?”.
“小花飯館,老闆娘叫胡小花。在愛民四礦那裏。”
杜大用記錄下來以後,把紙條交給了一個看守協警說道。
“讓何無懼帶幾個人把這個叫胡小花的傳喚到經偵這邊來。”
“是!”
協警敬禮以後就出去了。
“找她來是爲了她好,別到時候出了事就後悔不迭了。你繼續說!”
王根生看了看桌子上的茶杯和香菸。
“要抽菸喝水?”
“謝謝局長!謝謝局長!”
杜大用站起來朝着看守協警說道。
“找個紙杯,給他放點溫熱水,這天氣喝冷水也不太好。”
協警聽完就出去弄水去了。
“平常你抽高檔煙,我這個雲煙抽的慣吧?”
“局長笑話了,抽的慣。”
杜大用拿出一支菸給王根生點了起來。
“謝謝局長!”
杜大用搖搖手說道。
“王根生,這都是你自己爭取來的,你的表現越好,你的罪過就越輕,你自己的事還沒告訴我們呢!想想你自己最大的錯誤是什麼,把這個事情說完了,就說說你自己的錯誤,我會好好斟酌一下的。”
“局長,我沒啥大錯誤,我那小礦,就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死過三個人,我都賠了錢,家屬沒意見!剩下的就是盜採和非常持有槍支了,可是咱們這裏除了國家的,哪個不盜採?哪個礦主沒槍的?真的要是礦上發生糾紛,不能別人拿槍,我不拿吧?”
“對了!局長,你說槍我還真的想起來了。我認識一個賣槍的,我還有他的聯繫方式。”
“在我的通訊錄上面,我沒敢記在手機裏面,我怕那玩意兒丟了,對我來說還是麻煩。你們可以翻一翻,一個叫老八的!八就是槍的意思。”
王根生說完還比劃了一下。
李澤林這時候站起來直接開門出去了。
杜大用知道李澤林去大隊物證室去翻通訊錄了。
“記得戴手套!別馬虎大意的。”
李澤林也沒說話,出門的時候,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