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支菸，馬哲聚很快就自己點上了。
然後咳了兩聲，才笑着說了起來。
“以前沒覺得煙癮會給自己帶來困擾，沒想到還真的能給我帶來困擾，謝謝杜局了。”
“沒事！抽慢點兒，這個歲數了，多少氣管都不太行，別嗆着自己就好。”
杜大用非常平和的說着。
“杜局！當了這麼多年警察，這還是第一次坐在這個位置上，心裏有些百感交雜。我說我不算是一個非常壞的警察，可能你不太信。在江覺明沒來找我的時候，我那時候應該還算個好警察。”
杜大用並沒有打斷馬哲聚的話，而是靜靜的等着馬哲聚自己往下說。
“那時候當個治安組組長，也就收人家幾條煙，幾瓶酒的，都不是什麼上檔次的，主要那時候人家也不瞭解我的底細，怎麼可能給我送太多的好東西。直到江覺明來找我以後！”
“江覺明約了我喫飯，說是有事找我，我還以爲是家裏什麼事，於是下了班就去了約好的地方。就我們兩個人！喝了半瓶酒，他問我想不想當副所長，他有門路。杜局，你那時候還沒來，對於我這種沒背景的人來說，我一直認爲我的上限就在組長這個位置上了。所以江覺明當時說的條件對我來說誘惑力很大，我知道這是需要等價交換的，可是我還是答應了。”
“江覺明讓你幹什麼了？”
杜大用看着馬哲聚的香菸快沒了，一邊說着，一邊走過去，繼續遞了一支菸給馬哲聚。
“他說女記者在採訪的時候被塌方的礦洞給埋了，人已經死了，讓我在接到上級命令的時候，去走個過場，證明女記者已經失蹤，可能是在採訪的時候遇到了塌方等其他意外。”
“我當時想了想，覺得人已經死了，這個死人還能給我帶來職務調整，何樂而不爲？於是這次的點頭，纔是我真正墮落的開始。”
“事後沒兩天，就有人來查問這個事情了，我主動請纓，攬下了這個事情，還認認真真的帶隊查了兩三天，最後我按照江覺明的說法，提供了失蹤證明。”
“畢竟那時候私人挖掘的礦洞實在太多了，每年都不知道塌了多少，所以這個結果很正常。而我在這件事之後，很快就被提拔成了副所長，還是第一副所長，僅次於所長和指導員。”
“不過我讓江覺明陪我一起殺，如果他不願意，我當時說的就是同歸於盡。江覺明很爽快的就答應下來了，然後把我帶到一個地下礦洞，我才知道要殺的是和那個女記者一起來的攝像，這傢伙把一些錄像帶收了起來，打了無數遍，就是死也不說，只不過他覺得只要他不交出來就會有命在，可他想不到江覺明心會有多毒。”
“最後是我捂住那個攝像師的鼻子，江覺明掐那個攝像師的喉嚨，四五分鐘，攝像師就死了。結束的時候，我的腳都已經走不動路了，我想站都站不起來，一直在那兒坐了有二十分鐘，我才恢復了一些。”
“當時那個礦洞打着木撐，我就知道江覺明是準備炸了那裏了。等到我出去以後，最多五分鐘，江覺明就點了導火索，然後那裏就被炸塌方了，就是你們現在挖掘都很難，因爲當年炸塌方的地方，那可是幾千上萬方的砂石土，這麼些年經過雨水滲入，還有重力的下沉，可以說是壓的嚴嚴實實。”
“尤其後來江覺明還在那裏栽了樹，這幾年時間，那裏也是鬱鬱蔥蔥了。”
“這件事過了以後，我纔算正式進入了他們的視野！也就是那個成萬田的視野。每次我們談事情都必須光光的在一個包廂裏，他們還想讓我抽那個玩意兒，不過被我拒絕了，我知道那玩意兒厲害，這萬一在派出所犯癮了，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話了，所以哪怕他們給我準備了預備毒品，我都拒絕了。”
“成萬田那時候主要是爲了拿礦，可是哪個小金礦又是善茬的。不過很快我就認爲我天真了，成萬田帶來的人那是真的狠角兒，那些人打架很厲害，超級厲害，小金礦那陣子真的給收拾的服服帖帖，有些非常不聽話的，直接打敗了以後全部捆起來，然後成萬田帶來的人就拿着鐵榔頭一榔頭給砸死，一榔頭一個，毫不留情！”
杜大用他們幾個聽着都眼皮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