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去看看,和這戶人家聊聊天。詢問是有目的的,聊天是無目的的,看看人家會說些什麼!”
杜大用說完就和寧和瑋一起走向了隔壁鄰居家。
而沙洋帶進去的五個人,已經有一個吐的不像樣子了!
主要現場大量的血跡這時候已經發黴發腥臭了,這種味道一混合,一般人聞到天靈蓋都要動一動。
杜大用暫時是管不上這些的,直接就晃悠到了崔二泉的隔壁鄰居家。
大門口門檻上正好坐着一個老頭正在喫一塊桃酥。
“大伯!”
杜大用一邊說着,一邊就掏出香菸遞了一支。
老頭這才接過煙拿着正眼看了看杜大用。
“來這麼多警察,我除了倒貼水,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遞煙的,你這娃兒還湊合。不過該說的都說了,真的是就差把小時候掏鳥窩的事都說了。”
老頭連着幾口吃了桃酥,拍了拍手,拿起門檻邊上的大茶缸喝了一口水。
杜大用看到老頭這邊擦嘴,就拿出打火機給老頭打着了火。
“老伯,就是聽你瞎嘮嘮,點上,抽完了還有,今天肯定管夠!”
杜大用笑着說道。
老頭把夾在耳朵上的煙拿下來點着以後抽了一口說道。
“你這娃兒說話就是養人,來了幾撥警察了,說話就像我殺了崔二泉一樣,我日塔瑪,弄得就像我欠了他們一樣。都和你一樣,我在家就是拼了命想也會想着幫幫的,問話問的比過去收農業稅的還狠!昨天也是,欠他們一樣,剛開始叫的還挺好,大叔長大叔短,可是問的內容好像我就是殺人犯一樣,我都多大歲數了,前面說的我就非得全部記着?還這裏不一樣,那裏不一樣,狗日的,我老頭難不成還是錄音機不成?”
杜大用和寧和瑋聽着都有些尷尬!
“大伯,你罵得對!回頭我讓他們來給你賠禮道歉,到時候讓他們給你買桃酥,最起碼三斤起步!”
杜大用笑呵呵的和這個老頭說着。
“唉,對嘛!你這後生說話我就愛聽!不是我貪那點桃酥啥的,真的就是一口氣不勻稱,就你這樣說話的,不要說桃酥,我給你喫點桃酥都行,來,進屋裏坐着。”
“大妹,把兒子帶的那個啥果汁拿出來!”
老頭一邊進屋,一邊衝着裏面的一個大媽喊道。
寧和瑋現在高興的不行啊!昨天誰來這裏的!情報中隊啊!沒想到情報中隊也能犯這種錯誤!杜大用那笑容就意味着湯帥帥要倒黴了!
進了屋,杜大用就看到那位大媽拿着兩瓶冰糖梨汁出來了。
“哎呀,謝謝大媽!謝謝!”“謝謝大媽!”
杜大用和寧和瑋趕緊感謝着。
“你們兩個後生看着舒服,說話和氣,我家老頭子本身脾氣就不大好,在村子裏也是個誠信的人,一輩子都是守着誠信過日子的,遭那些小娃兒警察狠糟糟的問,那心裏能得勁?都像你們兩個這樣,誰還不好好嘮嘮,畢竟人死了,我們也害怕啊,你們能早點抓到殺人犯,我們心裏也能早點放下來!我兒子都準備把我倆接到山下待一段時間了,要不是山邊有塊果林子,我們老倆口早就下山去兒子那裏了。”
“大伯,您貴姓啊?”
杜大用朝着抽菸的老頭問了一句。
“啥貴不貴的,我叫李貴才。咱這裏以前叫劉莊,不過後來姓劉的基本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祖輩逃難逃過來的,後來這裏塌過,人又搬走了,這還是聽別人扯閒篇說的,都是五六十年代的事,從那會兒起,這裏也沒人住的!我們都是在老崔家後面過來的,他家在這裏算早的了,那時候就老崔和他媳婦兩個人,兩邊父母都不在了,剛結婚沒地方去,正好那時候開山,石頭多,他倆就在這裏安了家。我們後面兩戶都是隔了三年多以後纔來這裏的。”
“這裏也是老崔家第一個來的,後來我們來了,靠西頭來的人也越來越多了,那時候都是土房子,都給推了,因爲那會兒還有個鎮辦的採石場,後來也不幹了,所以石頭多,家家戶戶覺着用點爛泥巴就可以搭房子了,也就漸漸人多了。”
杜大用看着老頭煙快抽完了,趕緊又扔了一支菸過去,老頭也沒客氣,直接就給接火點上了。
“大伯,你意思是這裏是崔二泉一家最先過來的,然後才漸漸有人過來一起住的?”
“是啊!這個還能記錯,再說這個和案子有啥關係啊!不都是問那一兩天的事情嗎?還有什麼老崔夫妻倆平常和誰好和誰不好的,都有啥親戚,這些都問了啊!”
“他們夫妻倆就是第一個來這裏的,我和我隔壁的朱胡勇都是第二個來的,當時大道旁邊的廢石頭還沒清理出來,都是從老崔家那條小道下去的。”
老頭說着,手往東頭小道那邊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