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是崔二泉真正的老家所在地。
同樣是在固成鎮派出所,兩個大爺和一個大媽正在會議室等着杜大用過來。
“三位大爺大媽,麻煩你們久等了!”
杜大用進了會議室就陪着笑臉發煙發糖。
三位大爺大媽顯得還有些拘謹。
“不知道哪位第一個辨認出來的?”
大媽這時候望了望兩位大爺說道。
“是我!照片裏就是阿永和他媳婦菊花!”
杜大用聽着一愣。
“這孩子當年和他父母一起往京城跑的,後來回來就剩他一個了,還從蒙省帶回來一個媳婦,傻媳婦,兩個閨女。”
杜大用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大媽,這個阿永大名叫什麼啊?他媳婦叫什麼啊?”
“郟永貴,馬菊花,孩子叫郟烏蘭,郟草蘭。他爹叫郟漢釗,媽媽叫陳芳,弟弟叫郟永福,不過他弟弟命苦,餓着發燒,人都燒迷糊了,最後還沒救回來。”
“阿永當時回來就是爲了上戶口的,戶口上完就走了,在家待了一個月不到就走了,說是去寶定幹啥去了,那我就不清楚了。”
“大媽,他們啥時候回來的?那兩個孩子和他們親不親啊?”
“那你問張大哥了!我記不太清楚了,不是七一冬天就是七二冬天,張大哥是不是啊?”
大媽說着就問到了一個正在抽菸的大爺。
“七一年冬天,他們回來時候我剛好過四十歲,這轉眼就是七十多了。他們小夫妻,年都沒過就走了,臘八節頭天走的,按照陽曆那是七二年元月下旬了。”
“那兩個孩子看着不親,我看着是這樣,老胡,你當時也見到的,你覺得啥樣?”
大爺朝着另一個大爺問道。
“確實不親,我媳婦當年也是這樣說的,好像兩個小孩和那兩口子根本不認識一樣。叫着爸媽,但是顯着不親熱,張大哥這話沒錯。”
杜大用估計這孩子也是崔二泉和羅紅桂半道撿來的或者拐來的,就是給他們兩個當門面使的。
這會兒杜大用也理解這兩個人爲啥結婚那麼遲了!
這對夫妻應該當年是爲了能夠安穩一些,才遠遁他鄉去了德市五成,崔二泉爲了保護當時的麻桂枝,可以說是用盡了辦法。
大爺說完以後,杜大用心裏就有個大概輪廓了。
“大媽,你和那個馬菊花聊過天嗎?”
“沒有聊過,簡單打招呼有,其他的都沒有聊過,本身菊花不太愛和別人說話,不過酸菜做的好,因爲從她走了以後我們後來過年開缸的,那手藝沒學到,真是虧。”
“大媽,咱們說說那兩個孩子?”
杜大用笑着問了一句。
“一個月,兩個孩子一人一次就叫過我兩次大娘,就沒看到那兩孩子說過話了。再後來,夫妻倆帶孩子就去寶定了。”
“是啊!那兩孩子不會叫人,但是其中那個大的孩子跑的飛快,就那一個月功夫,那大孩子弄了兩隻兔子,我家還吃了一隻,那時候兔子多金貴啊!還是六七斤重的大兔子。現在是喫不到那種味道了。”
“也磕過,記得我家那條土狗嗎?給那大孩子攆的,狗都跑不過她,結果絆狗身上了,摔了一下,左額頭磕了一個小口子,也就是打那兒起,我才覺得那兩孩子應該不是阿永和菊花的,不心疼啊!孩子哭的哇哇叫,最後一把草灰給糊上的,孩子疼的直叫喚。”
另外一位大爺接着剛剛那位張大爺的話就說了起來。
“也不是你說的那樣,那時候不拿草灰給糊上能用啥?你家有藥還是我家有藥不成?那時候收那東西在家裏都是犯法。再說了,我看那兩孩子不親歸不親,可是眉眼和阿永還是比較像的。”.
大媽一聽也是點點頭說道。
“我也準備這樣說的!烏蘭和草蘭眉眼都有些像阿永!不過大孩子看着也挺大了,小的也不小了,阿永說他結婚早,我也就沒往深裏想了。不過警察同志,阿永和菊花這是咋了?惹上禍事了?”
杜大用聽着笑了笑說道。
“大媽,這是案件,我不能告訴你,我們警察要保密的。”
大媽聽着笑着點點頭。
“知道知道!跟電視上演的一樣,你放心,我們幾個人也不會往外說的,除了你們警察找我們談話。”
杜大用知道這些大爺大媽都是那個年代過來的,覺悟都是挺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