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用也在緊盯着張芸的表情。
可是張芸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淡淡看了一下說道。
“不認識，這是鍾雪檬後來的男朋友？難道鍾雪檬出事了？”
“張大夫，你確定你不認識這個人？一次都沒見過？”
“警官，肯定不認識，一次都沒見過，我們學醫的哪兒有那麼多閒心操心別人的事，就是這個醫院我都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考進來的，這還是這家醫院的婦產科缺人，要不然一點機會都沒有。鍾雪檬只是我的同學，曾經和我一個宿舍，可是我們沒有關係那麼好，她的家庭條件比我好，我那時候是有點利用她的心思的，我這兒都不瞞你們，我家裏是啥情況，你們一查就知道了，鍾雪檬呢？她媽媽是日光市衛生局的領導，我當時就業都成問題，別以爲我們雙旦畢業的都能進大醫院，很多人都要回戶籍所在地的醫院，我家是哪兒的你們知道嗎？”
張芸掏出香菸又給自己點了一支。
“我家是西陝省一個小縣城底下農村的，我家裏還有一對年老的父母，一個哥哥，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如果聽從分配就只能回家鄉小縣城的醫院，別以爲雙旦附屬醫院這麼多，我就能留在滬上，這是不可能的。我當初和鍾雪檬走得近那是因爲我知道她家裏有人，她可以出國留學，我不行，我就希望有機會能夠留在日光那地方就行，畢竟那兒也比我的家鄉富裕很多。”
“張大夫，你別激動，我們只是來了解一下情況的，當然就是希望能夠知道鍾雪檬的一些過往情況的，從學校裏知道你們關係還不錯，我們纔來找你瞭解的，我們沒想到這裏面還有這麼多的事情，真心抱歉。”
杜大用這時候必須要平復一下這個張芸的心情。
張芸這時候也是笑着搖搖頭，猛的抽了幾口煙，因爲這時候已經有個護士拿着飯盒過來了。
杜大用一直等着張芸喫好飯，自己掏出香菸準備散一支的，可是人家不抽這個。
“我們寢室總共住了四個人，我也就是和鍾雪檬關係好那麼一點點，其他兩個和她關係也可以的，再說，最後一年我和鍾雪檬攤牌我的想法的時候，鍾雪檬直接就給拒絕了，說她的母親沒有那個能力。可是她以前知道我的情況的時候，可是說過可以幫幫我的。人啊，就是越長大越心狠！”
“我們同寢室的，一個叫孫梅，一個叫孔麗麗，一個在花山醫院消化內科，一個在兒童醫院創傷外科。你們可以去找找她們！還有那個王誠，我有他的電話號碼，也可以給你們，還有鍾雪檬談了兩三個月的那個人我也可以給你們他的名字，那個男的比我們高一級，是學藥劑的，叫李耕，耕田的耕。”
“我看一下手機裏王誠的電話號碼，你給記錄一下，我這次只會和你們見一次了，你們還想要知道什麼，現在就問，我現在只是主治醫師，每天都有大量的手術要做，真的沒時間陪你們警察閒聊，你們破案是爲了社會安寧也好還是爲了養家餬口也好那是你們的事情，我沒有那個時間和義務動不動花費自己有限休息的時間去和你們談很多和我工作不相干的事情。”
張芸一邊說着，一邊拿出手機看了看，把除了那個叫李耕以外其他人的電話都給了杜大用。
“最後說幾句，鍾雪檬不是那麼好的女孩子，她也有很重的心機，也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女孩，並不比我這個農村考上來的真實，只有離得近才能知道她的真實面目，我不是刻意說她的壞話，我現在工作愛情都可以，沒必要計較那麼多，可是我不想你們先入爲主的認爲她是一個好女孩，就連她的留學都有很大的問題，不過我不知道具體的原因，只是有些風言風語。”
“她現在過得好也罷，過得不好也罷，我和她只是有四年的同窗之誼，最後一年大家都在不同的醫院輪轉，只能各自過各自的，我最後一次找她也就是問分配能不能幫忙，在她拒絕以後，她出國以後，只聯繫了兩次，她都是在炫耀國外的生活，我只是聽着，很快就掛了電話。我就知道這麼多，我可以走了嗎？我下午還有兩臺手術要做的。”
張芸說完，菸頭一扔，站起來就準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