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大小姐是……被人分屍了!
比起白文林他們的震驚,張管事臉色直接就變了。
明明這件事發生後,老爺就迅速封了下人的口,就連小鎮上的人都不知道。
小鎮上的人只知道孔家小姐的死訊,並不知道孔小姐怎麼死的,也不知道孔小姐現在的屍體仍舊有一些沒有找回來。
“你,你怎麼知道的?!”張管事問道。
顏窩搖頭。
只是眼神再次掃過張管事的肩膀。
“外面的人不是說我是靈童嗎?或許,這是我的特殊能力?”顏窩想了想這般回答道。
她總不能說,你家孔小姐的半截手臂,搭你肩膀的順風車跟着來了吧,怕是這張管事要嚇死。
“不行!”
“不能去!!!”
舅舅顏忠宴和嬸嬸幾乎是異口同聲,兩人眼神裏都帶着一種忐忑和後怕。
“窩窩不要答應他,一百兩也不行!張管事,虧我還以爲你是個善良和善的人,沒成想你心思居然這麼惡毒,我家窩窩纔多大,站起來不到你的腰,你讓她去看兇殺案現場,是不是沒想過後果,沒想過她會嚇到、會做噩夢!?”
顏忠宴更是一臉兇相,嗓門洪亮,和之前那笑的一臉燦爛的彷彿是兩個人。
嬸嬸也是冷着臉,伸手指着院子外:“張管事,這生意我們家不做!您慢走!”
“這,這……別趕我走啊,價格好商量,一百兩我答應就是!我還可以讓老爺加錢啊。”張管事看看顏忠宴,又看看白梅,最後視線落在柳曼身上:“老嬸子,老姐姐呀,你不管管?”
柳曼看了一眼氣憤無比的倆人,從懷裏摸出一張青灰色的帕子,彎腰,給顏窩擦嘴。
“窩窩,你的決定呢?”
顏窩“唔”了一聲,喫完最後一顆糖葫蘆。
嘴裏嚼的糖塊嚼的嘎巴嘎巴響。
“祖母,我要去!”
不等張管事喜笑顏開,小奶團就嚥下嘴裏的東西,就接着道:“我耳朵好使,記得張管事說了的要加錢!”
張管事咬牙,點了點頭。
舅舅頓時眉頭皺起,“窩窩!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嬸嬸正要開口說話,祖母就擡手示意她不要繼續說了,伸手在顏窩的頭上揉了揉:“你決定了,祖母就不攔着你,記得把你從雜物間裏拿出的東西帶去。”
顏窩知道祖母說的是那幾樣詛咒物,點頭應下。
“娘!”顏忠宴焦急喊了一聲柳曼。
窩窩還那麼小。
見識過那種血腥場景嚇到了怎麼辦?
顏忠宴有滿肚子的話想說。
柳曼瞪了他一眼:“你給我閉嘴!”
“那現在就走?!”張管事帶着早些邀功的心思,在邊上催促。
“等我收拾下東西。”顏窩在凳子上轉了個身,想要下地,結果身子掛在凳子上,雙腳撲騰幾下都沒有碰到地面,最後被祖母夾着胳肢窩提起,放在地上。
顏窩回了房間。
外面的顏忠宴和白梅頓時都開口想要勸自家老孃改注意。
柳曼聽兩人說的口乾舌燥,迴應了幾句,但都是一個意思:“顏家女兒的不能在溫室中成長。”
……
馬車裏放着深紅色的矮桌,上面擺着幾個橘子。
張管事伸手拿起一個剝了起來,再把橘瓣上的白色根莖也撕的乾乾淨淨後,遞給顏窩。
顏窩把橘瓣分成兩半,遞了一半給跟着來的白文竹。
祖母最終還是攔下了顏忠宴和嬸嬸,讓白文林跟着她,因爲祖母知道,慧奶奶一事,白文林保護顏窩的心思不會比舅舅和嬸嬸少。
“還挺甜……”顏窩感嘆了一聲。
她小屁股挪了挪,把桌上幾個橘子全部抓起放進自己的錦鯉挎包裏。
還好,她現在的形象只是個孩子,就當沒聽懂張管事說的殺,埋頭喫着東西,沒幾秒的功夫就打了個哈欠,趴在矮桌上直接睡覺。
本來是裝睡,但馬車顛簸的動靜就像是搖籃一樣,讓她真正的睡着了。
馬車從偏僻的山村趕往小鎮。
誰也沒注意到車頂上趴着一隻黑貓。
顏窩夢到了自己前世還是靈異博主的時候,坐在電腦前喫着紅色的奶油蛋糕,講解了泡菜國、米國、櫻花國等各個世界的恐怖片,鍛煉出了強大的膽量。
就算是血腥到必須打馬賽克的那種場景,顏窩也會找破解網站查看原版,並且把無刪減的原版放出來,往往都會嚇的粉絲做幾天幾夜的噩夢。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白文林推了推她。
“窩窩,我們到了,醒一醒。”
窩窩直起身,揉着眼睛下了馬車,映入眼簾的是一處白牆黑瓦的大宅院。
褐色的大門兩側還掛着白色的燈籠,威武的石獅上也繫上了黑白兩色的麻布,門口還站着一個衣服乾淨整潔的下人,瞧見馬車停下,就上來牽着馬車繞去後門。
張管事道:“跟我來,我直接帶你去見老爺。”
顏窩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但踏上宅院的石階的一刻,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心跳陡然加快,眸子裏更是浮起淺紫色的光暈。
隨着跨入大門,那種心跳的感覺越發強烈。
院子裏有假山水池,有花有橋,到處都透着一種低奢之風,走了許久,張管事腳步慢慢減速了下來:“前面就是了。”
前方似乎正是靈堂,到處都是黑白兩色的帷幔,嗚咽聲此起彼伏,還有佛門特殊的香燭以及和誦經聲。
“你們居然還請了僧人做法?!”顏窩臉色變了變。
這件事張管事路上沒說。
“如今寺廟中大師收徒都要求很高,僧人不是那麼好做的,現在在裏面誦經的那位,聽聞上個月跪在白雀寺外三天三夜才被收入門下……”張管事解釋道。
“上個月?!”白文林也一臉疑惑:“才入門的僧人都沒有功德就能做法了?你們怎麼會請他來?”
張管事隨口道:“我們沒請啊,是他自己上門的。”
接着,又喃喃自語:“說起來,明明是第一次見這和尚……我卻總覺得面熟。”
這時候,幾人已經走到了靈堂前,張管事急匆匆的朝兩人行了一禮,就進了靈堂去稟告去了。
顏窩卻慢慢擰起眉。
如今九黎國,佛門昌盛,許多寺廟僧人幾乎都用鼻孔看人,一副高僧模樣。
這孔小姐本身就死的不同尋常,不是病死不是自殺,而是被分屍!
這和尚入了佛門,難道不應該六大皆空,怎麼就上趕着來做法?
更讓人在意的是,張管事說着和這尚面熟……
不管怎麼看,這件事情裏都透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