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第二封信撕開了看,原來竟然是李默寄來的。
當初李默帶隊去滅了白蓮寺,來村裏想要找回他家少爺,結果被祖母攔住,讓顏窩給他體內中了契約,讓他回去臥底。
快兩個月過去,一點消息都沒有。
沒想到現在居然來信了。
拆開信封,顏窩掏出信紙展開,結果越看越是憤怒。
“嘭!”
顏窩一下子把信紙拍在桌上,雙眼噴火。
所有靈僕此刻都不敢出聲,生怕顏窩把氣撒在他們身上。
緊接着,顏窩就在房間裏來回的走動,陰屍這才悄悄的瞥了一眼信紙上的內容,霎時忍不住低呼一聲:“禍源之地?”
“我就說龍寶商行的會長都和佛門合作,找了個佛門弟子詛咒我,另外三家怎麼沒動靜,原來竟是故意想要轉移我的視線的。”
小傢伙此刻咬牙切齒的說着話,眼睛裏透着刺骨的危險氣息:
“他們準備和佛門聯手,想要朝廷和佛門共同發佈告示:說金安小鎮集南村這一片是禍源之地,所有人都是禍亂之源,將會帶給九黎無盡的災難,需要全部滅殺!”
“哼,前有佛門把金安小鎮的人的靈光拽入佛國,那場爭鬥,不少建築被那巨佛金身踩踏,光是被建築砸死的就有不少。
現在那個李大夫的醫神鵰塑,又把田螺村的人給醫的殘缺不全,很快,那邊又要死不少人。
再加上三山村前陣子也出過事,
只要他們再隨便搞點動作,還真的可能會讓他們成功。”
陰屍紅裙翻飛,眨眼出現在顏窩跟前。
竟是比顏窩更急切。
“那現在怎麼辦,任由朝廷和佛門聯手嘛?”婀娜小蠻,潘鬢沈腰,陰屍這幅外貌絕對是稱得上瑰姿豔逸。
她竟是再次擡起手抓住顏窩的小手晃了晃:“你不是聰明嘛,你快想想辦法。”
“我能有什麼辦法。一個幾歲的小奶娃怎麼去對抗朝廷?”顏窩也沒掙脫她,只擡手比了比自己的身高:“我還不到你腰那麼高呢。”
陰屍泄氣鬆手。
“那臥底有沒有說,這告示什麼時候出來?準備的說辭都不美化一下?”
顏窩正要說什麼時候。
緊閉的房門上,慧奶奶從上面穿透出來。
“窩窩,該喫飯了。”
“哦,這就下去。”
顏窩應了一聲,把書信收進懷裏。
打開門,和慧奶奶一起下樓,很快就切換成脆生生的嗓音,天真活潑的問道:“今晚有些什麼菜,廚娘有做我愛喫的鮮鍋兔嗎?”
“沒有鮮鍋兔。”
“那,有蔥蔥鯽魚嗎?”
“哈哈,這個有。你文林叔也愛喫這個。”
陰屍留在房間中站了很久,聽着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小,眼底紅芒一閃而逝。
“……又要失去家了嗎?”
茵茵坐在桌角,沒跟着顏窩下樓,此刻晃盪着雙腿兒,竟也字句流暢的說話:“主人肯定有辦法,否則不會那麼輕鬆。”
陰屍連忙衝了出去。
她還要趕着去幫着小姐夾菜呢。
中州,無崖山。
宗主所在的大殿中。
符佑鬆弛愜意的坐在高位上,手中握着誅邪筆,憑空在空中描繪着。
一條條的符文在他筆下閃爍着,一張張符咒被加持的越來越複雜,他一隻手刻畫符文,另外一隻手在推演着法陣的變化。
任何的間隙,直徑和轉折點都有符文覆蓋,不似表面看着那樣擠成一堆,而是層巒疊嶂,一層下面還有一層,也分不清是多少層次了。
只瞧見那最後一筆落下,在法陣中間畫了一個奇怪的符文。
有些像鳥窩。
最後那一筆根本就是毫無邏輯的圖案,被誅邪筆尖戳上,順時針一個旋轉。
“嗡”的一聲。
空氣中那巨大的法陣符文頓時綻放出光芒,明霞幌幌,璀璨奪目。
毀天滅地的氣息在無涯山上釋放而出,一些在高空中飛行的鳥禽頓時被一股巨力砸落在地。
無涯山,除了無崖山弟子爲尊。
除了本門弟子外,高空禁止飛行。
“好了,宗門法陣被我加持過了,我不在的時候,即便中州任何一個勢力前來,也不必擔心。”符佑轉身把誅邪筆收起,側頭看着大殿裏從頭到尾支持自己的派系長老們。
“呵。”
“一個兩個的哭喪着一張臉做什麼,我只是在古籍上看見墜魔淵的崖底有啼陰石,去取幾塊回來而已。”
殿宇中,有長老頓時一臉不解。
“那可是墜魔淵,書上也說了那地方即便是魔族也會墜下去,您要是實在需要,我替您去不行嗎?”
“您是宗主,根本沒必要親自去啊。”
耗費了大量的靈力刻畫法陣,符佑此刻正是虛弱,突然覺得嗓子裏有些癢,從懷裏摸出一方帕子,捂嘴咳嗽了幾聲。
“親自去取的,才更有意義。”
少年回到宗門後,經過調理,身體已經再次躥了一截身高,此刻已經是修身玉立,翩翩公子的模樣。
墨染的眉眼,蒼白着一張臉,看的衆長老一陣心裏揪得慌。
但能站在大殿裏的人,又是無比了解符佑,只知道他坐下的決定從沒有人能讓他改變,只好嚥下一肚子幽怨。
在宗叔的驅趕下,這些人才退了出去。
“血月門的掌門可是親自來無崖山了的?”符佑拿着帕子輕輕咳嗽着,“可是在偏殿?”
“回宗主,是的。”
宗叔回答完,就瞧見符佑拿着帕子擦拭脣角,思索一下後道:“血月門這次就算有功,您也沒必要親自接見,他們不是想要無崖山祕境的名額嗎,給他們就是。”
因爲血月門這樣的宗門,對龐大的中洲大陸上位於巔峯勢力的無崖山來說,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般,很稚嫩。
符佑搖搖頭。
嗓音清清冷冷的:“你不懂,哪怕是再小的勢力,只要他能幫助窩窩,都值得我去見。”
宗叔頓時想起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
頓時陷入沉默。
兩人出了大殿,朝偏殿而去。
纔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那血月門的太上長老,恭敬的和守住偏殿的弟子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