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楚微瀾立刻伸出雙手抵在他的胸口，“我不會心軟的。”
季衍錚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的打量着她，咬着菸頭又吸了一口，然後輕輕的吐出。
嗅到煙味的一瞬間，楚微瀾忽然反應過來——她現在可能是個孕婦。
她幾乎下意識的開口：“你別抽了，對身體不好。”
季衍錚有些驚訝。
他一直有抽菸的習慣，她知道，但是她也清楚他的煙癮並不重。
以前這個女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都不曾提出過異議……
心裏雖然掠過這個疑惑，但是季衍錚還是從善如流的把菸頭捻滅，往垃圾桶的方向一丟。
“真的沒有一丁點可能麼。”他勾了勾脣角，“我做完就走。”
“季衍錚，你……”她一時間心亂如麻，“你自己……解決！”
“沒意思。”
“那你遇到我之前都是怎麼解決的？”
“哦，你提高了我的閾值。”他挑了挑眉，“睡過你以後，別的解決辦法都沒意思了。”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同意的。”楚微瀾移開目光。
“你不怕我去睡別的女人了？”男人的聲音低沉下來。
“這招你已經用過了。”楚微瀾感覺眼眶開始發熱，“而且……”
“而且什麼？”
“你要是真的能睡下去，你早就睡了，何必等到現在。”楚微瀾擡頭看了他一眼。
季衍錚頓了一下，忽然啞聲笑起來：“楚微瀾，其實你潛意識裏也篤定我會等你，所以你纔會那麼幹脆的拒絕，這樣的話，等你就只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你也不必揹負道德上的枷鎖了，是不是？”
“我不是……”她本能的反駁。
季衍錚的聲音裏多了幾分難言的意味，“你總是說，你不想傷害我，不想拖累我，但是，你想過我真正需要的是什麼嗎？”
楚微瀾輕輕一震，臉上的血色似乎又褪下去一些。
“你究竟是爲了我，還是爲了你自己？”季衍錚低低的一笑，想起她醉酒那晚的真情吐露，“或許對你來說，我的偏執已經給了你太大壓力，讓你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了吧。”
“不……不是！”楚微瀾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整個人都有點懵。
“我在努力調整。”他深沉的黑眸盯着她，“所以我剋制着自己不去見你，甚至屏蔽你的所有行蹤，但是對我而言，太難了。我最多也只能忍這麼久。我想知道怎麼才能放棄你。既然這是你的意願，或許你有辦法，嗯？”
楚微瀾用力咬了一下脣。
“……我沒有辦法。如果我有辦法，早就用在我自己身上了。”她的笑容看起來有些恍惚，“季衍錚，你也很壞你知道麼……因爲你讓我再也沒辦法愛上別人了。”
男人的呼吸陡然沉重起來。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兩人之間已經近到和擁抱差不多的距離。
“這樣才公平，不是麼。我得不到解脫，你也別想輕鬆。”他的聲音沙啞的厲害，“你知道我一向霸道。所以在你愛上我之前，我甚至不願意讓你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現在也一樣，就算我們沒辦法在一起，你也別妄想把我放下。”
“所以，我依然會時不時的出現在你面前，讓你意識到離開我是一件多大的損失，讓你意識到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男人。”他的聲音裏多了幾分惡劣的味道，“我不希望你因我而痛苦，但是如果哪天你真的釋懷了，我也會氣瘋的。”
楚微瀾的心裏忽然涌起了一股異樣的熱流。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竟然從男人的這段話裏感受到了幾許脈脈溫情。
“所以，你故意招惹了一堆女人，就是希望我爲此而痛苦麼？”楚微瀾忍不住問道，“比如程歆月之流。”
“那麼，你會喫醋嗎？”他挑了挑眉。
“我知道你跟她們都沒關係。”
“嘖……看來，我還是要找一個讓你感受到威脅的女人。”他略一沉吟。
楚微瀾忽然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季衍錚，這樣真的有意思嗎？”
“有。”男人勾起脣角，黑眸卻沉的可怕，“只要對象是你，不管是什麼樣的相處方式我都能接受。哪怕是互相折磨。”
“這種心理是病態的。”楚微瀾瞪他，“季衍錚，也許你也該找宋醫生聊聊。”
“嗯，你有病，我也有病。”他滿意的笑了，“我們果然是天生一對。”
楚微瀾的眼淚差點涌出來。
季衍錚的黑眸暗沉了幾分，他捧着她的臉，俯身打算吻她，這一次楚微瀾沒有拒絕，或者說，她還沒顧得上拒絕。
但是還沒等男人碰到她的脣，一道歡快的聲音忽然響起：“微瀾姐，我買到了，我們……”
林染從便利店歡快的奔出來，一擡頭卻發現楚微瀾被一道高大的身影圈在懷裏，不由的捂住嘴巴。
林染的聲音也讓楚微瀾一下子回神。
她猛的推開身前的男人，聲音多了幾分不自然：“我該回去了。”
季衍錚遺憾的輕嘖一聲。
“我說了這麼多，依然不能讓你動搖麼？”季衍錚捉住她的手，“我還以爲你會心軟，邀請我進你的房間。”
楚微瀾睜大眼睛：“所以，你的目的就是睡我？”
“不然呢？”男人的目光從她的胸口掠過，“你以爲我捨不得你什麼？你的內在？”
楚微瀾漲紅了臉。
雖然她的確沒這個男人有本事，但她也不差吧，她也有優點的吧？怎麼被他說的，她除了外貌和身材就一無是處了？
“那麼，你覺得我捨不得你的是什麼？”楚微瀾反脣相譏，“不是因爲你是季衍錚，而是因爲你器大活好！”
男人勾起脣角，聲音低啞下來：“我很榮幸。”
楚微瀾：“……”
論耍流氓，她永遠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她低下頭：“我真的該回去了。不管你有什麼打算，我的想法都不會改變。我也不會讓你碰我。”
只要一想到她可能懷孕了，她就心亂如麻。
季衍錚黑眸盯着她，在思考再一次把她灌醉的可能性。
想起那晚她的甜美乖巧，男人的心裏就不由自主的涌起了一股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