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意思其實就是他今晚不會回房間了。
喬溫溫不明白，他們的對話到底哪裏出現了問題。
她看向顧臨淵，而他卻沒有回頭，只留下了淡漠的背影。
看上去一切都結束了，可是喬溫溫卻覺得一切好像剛剛開始。
……
書房。
顧臨淵抽完了第五支菸，甚至還喝了兩杯酒。
可依舊無法掩藏他眼底的凝重。
這時，裴宴的電話來了。
“說了嗎？”
“沒有。”顧臨淵又點了一支菸。
“你想一個人承擔？她已經瘋了，絕不會體諒你的。”裴宴提醒道。
“她是瘋了，可我不能不管，而且如果不管，恐怕下一個受傷就是溫溫。”
顧臨淵吐出菸圈，整張臉都籠罩在煙霧繚繞中，神色不明。
裴宴道：“她這次是想用自己逼瘋你，她就是知道你會護着她，也知道你一定會顧全沈家和顧家的顏面不敢捅出來。”
顧臨淵自嘲道：“那如何？難道不管不顧讓所有人都給她陪葬嗎？”
裴宴嘆了一口氣：“你總是這樣顧全大局，可最後受傷的也是你自己。”
顧臨淵夾着煙揉了揉眉心：“我會想辦法的。”
裴宴深知顧臨淵的性格，他是寧可自己受傷也不會讓喬溫溫陷入這場看不到盡頭的漩渦中。
“對了，你讓我調查的佟茜，在系統裏的確有一些眉目了。”
“什麼？”
“她高中休過學，原因是生病，但是病因卻沒有寫清楚，我打聽了一下，由於學生檔案會跟隨一生，所以有些學校會在某些病情上做保密，比如……精神疾病。”
裴宴的語氣有些遲疑。
因爲佟茜進入公司開始就給人一種積極向上的朝氣。
即便是自己長得很漂亮，她也沒有把美貌當成武器。
顧臨淵疑惑道：“她後期又參加了考試，會不會是治好了？”
裴宴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如果是這樣，那她是真的很厲害。”
顧臨淵詢問道：“怎麼說？”
裴宴那頭傳來紙張翻頁的聲音。
“她過往的成績並不好，但是在休學後，她立即參加了高考，成績突飛猛進。”
“之後考了一個不錯的學校，然後在學校一直都是拿的獎學金。”
“這是不是不太對勁？”
聽了裴宴的話，顧臨淵想起了和羅城的對話。
佟茜會不會是兩個人？
裴宴問道：“你在想什麼？”
顧臨淵將羅城查到的事情告訴了裴宴。
裴宴有些喫驚：“我把學籍檔案上的照片發給你，你看和醫療檔案上的照片一不一樣。”
幾乎說話的同事，照片已經發送到了顧臨淵的手機上。
點開後，顧臨淵的眉心皺得更深了。
學籍檔案上的照片顯然是佟茜本人，不過並沒有現在好看，但不排除後天保養和打扮。
看上去和醫療檔案上的照片有點像，又有點不像。
裴宴問道：“如何？”
顧臨淵沉思道：“這件事看樣子得重頭查起。”
裴宴又問：“怎麼說？”
顧臨淵推測道：“照片上像是一個人，又不像是一個人。”
裴宴立即心領神會：“就像喬溫溫和喬莞爾？”
“嗯。”
“我會重新調查佟茜身邊的人。”裴宴道。
“臨淵，我始終覺得這件事不對勁，你自己也要小心。”裴宴叮囑道。
“嗯。”
掛了電話，顧臨淵掐了手裏的煙閉目養神。
突然，急促的鈴聲在白霧中猶如催命一般響起。
他隨手摁下通話鍵：“什麼事？我馬上來。”
電話都沒有掛斷，顧臨淵便朝着門外快步走去。
聲音驚動了喬溫溫。
喬溫溫也跑了出來，看着渾身菸酒味的顧臨淵，他一臉茫然。
“怎麼了？”
“佟茜自殺了，正在搶救。”
話音剛落，顧臨淵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
喬溫溫回房間拿了一件外套，跑下樓後，發現顧臨淵早就絕塵而去。
這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讓喬溫溫有種使不上勁的感覺。
她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顧臨淵。
但一想，他正在開車，她也只能放下手機。
隨後，她打電話給了姜水。
姜水和陸燃在一起，或許姜水知道什麼。
“溫溫，佟茜自殺了，你知道嗎？”姜水說道。
“剛剛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喬溫溫詢問道。
“我聽陸少說佟茜知道了小藍自殺的原因，傷心的割腕自殺了。”姜水解釋道。
“姜水，我總有一種感覺，很可怕。”
說着，喬溫溫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姜水道：“我馬上過來找你，你先別別亂想。”
喬溫溫知道自己現在去醫院恐怕有變成了佟茜的刺激源。
“好。”
很快，姜水便來到了別墅。
進門時，她特意放輕了腳步。
喬溫溫從客廳走了出來：“不用這麼小心，這裏隔音很好，晟晟也早就睡了。”
姜水點頭，進了客廳。
“溫溫，你先別擔心，路上我已經接到了陸少的電話，佟茜已經沒事了，人也甦醒了。”
喬溫溫聽了臉上並沒有任何的喜悅，反而更加憤怒。
“是嗎？二少一到就醒了，她到底想幹什麼？”
“明明是她！是她想要害我！她自作自受憑什麼要我的丈夫陪着？”
“我還不能怪她，她一出事，不管什麼地點，什麼時間，我的丈夫就要去陪她！”
“我還不了她一個子宮，一個孩子，難道要我這樣過一輩子嗎？”
“姜水，你知道嗎？二少變了，我知道他有事情瞞着我。”
說完，喬溫溫情緒有些崩潰。
姜水上前攙扶喬溫溫。
喬溫溫擡手擋了一下，故作鎮定的走到了桌子旁。
“我沒事，我給你倒杯水。”
倒完水，喬溫溫端着杯子轉身。
突然她愣在了原地，整個人像是受到了什麼驚恐的事情，渾身都在顫抖。
心口像是被什麼刺穿一般的發疼。
可當她低頭時，卻又完好無損。
咣噹一聲，杯子從顫抖的手中掉落在地上，碎了。
她也蜷縮的蹲了下來。
姜水嚇得上前護住他：“溫溫，你怎麼了？”
喬溫溫再次擡首時，滿臉淚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樣。
“我不知道，我好難受，我感覺喘不上氣。”
“姜水，我真的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