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過多久她也死了，很多人說她是因爲爸爸死了，所以才抑鬱死的，可是我發現調查的資料在爸爸死後一直都沒有斷過，這說明媽媽還在調查他們未完成的事情，而爸爸的死不過是……”
“震懾，想讓媽媽收手，畢竟一家之主死了，她一個女人一定會考慮孩子而收手，可是媽媽從來不是輕言放棄的人。”
姜水終於想明白了媽媽總讓她幫姜岸的原因。
原來媽媽早就知道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
可惜當時她和姜岸都沒明白爸媽言語間的擔憂。
那……姜岸是怎麼知道的？
姜水追問道：“哥，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姜岸笑了笑，表情依舊吊兒郎當，但是眼神卻格外的堅定。
“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和爸媽有些像，雖然本領不大，就喜歡刨根問底。”
“所以我就順着資料上的線索從頭開始調查，可惜很久都沒有消息，直到……”
“一年前，我順藤摸瓜找到了一家酒吧，當時正巧在賭球，我就裝成球迷和他們一起賭球。”
聽聞，姜水皺了皺眉頭。
“等一下，你不是裝，你是真的喜歡賭。”
“呵呵，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兩隊球迷在後面打了起來，其中一個球迷喝多了說自己輝煌事蹟，其中一個就是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一對夫妻。”
“爸媽？”姜水遲疑道。
“嗯，根據他描述，就是爸媽，他說在武館的食堂下的藥，起初就是感冒咳嗽，後面會演變成呼吸衰竭，幾乎不會留下痕跡。”
姜岸言語間多爲無奈。
姜水不禁握緊了拳頭。
武館的食堂幾乎是公開的，要想下藥太容易了，而且也是她爸媽最不設防的地方。
姜水控制不住道：“他們是誰？”
姜岸立即安慰道：“現在還不是收網的時候，我就是怕你一個人去單挑，所以纔不敢告訴你。”
姜水還想說點什麼，卻被陸燃阻止。
陸燃看得出來姜水已經失去了該有的判斷。
他打斷道：“既然你已經說明了，那資料在哪裏？”
陸燃掃了一眼眼前的幾個人，既然是姜水帶來的，肯定是姜水最信任的人。
他轉身走到了保險櫃前，輸入密碼後，從裏面拿出了一個有些舊牛皮袋出來遞給了陸燃。
“全在裏面了，包括這一年多我調查到的資料。”
聽聞，衆人立即自覺的挪到了陸燃的身邊，紛紛看向牛皮袋。
從裏面拿出來厚厚一疊資料。
還有一本筆記本。
姜水一眼認出了父母的筆記本，打開以後全是數字。
“這是什麼東西？”
“孩子的出生年月日，還有地點，都被爸媽改成了數字，這樣就能防止別人看出來。”姜岸解釋道。
“那你怎麼知道的？”姜水喫驚道。
“這個。”
姜岸拿出了壓在資料下面的一份報紙，上面還有油漬，看上去就和廢紙差不多。
但能出現在這裏肯定不一樣。
姜岸道：“這是爸媽用來墊桌角的，我準備扔掉，但是上面的數字我覺得很熟悉，才發現是一則尋人啓事。”
姜水疑惑的展開，發現上面的孩子有些熟悉。
“這個孩子……我們是不是認識？”
“對，我們小時候還和他一起玩過，可能是我們周圍孩子太多了，所以他突然不見了也沒有在意過。”
“我想起來了，我們以前的確在一起玩過，可是後來他再也沒有來過，原來他失蹤了。”
“有人說在河邊看到過他，所以好多人以爲他摔河裏死了，但他爸媽不肯放棄，所以登報尋找。”姜岸道。
“可這和爸媽有什麼關係？”姜水不明白道。
“這只是開始，後來我在家裏的桌下又找到了五張報紙，無一例外上面都有孩子的尋人啓事，而且和爸媽的筆跡的都能對上，所以我才斷定爸媽的死和這些孩子有關係。”
姜岸的話題漸漸沉重了起來。
姜水皺了皺眉，捏緊了手裏的筆記本。
“那這個孩子到底死沒死？”
“沒死。”
陸燃突然插話，然後從袋子裏拿出了幾張照片。
陸燃分析道：“這照片背後有時間，應該是你爸媽去河邊拍的照片。河邊有孩子的鞋子，但是鞋子下面卻沒有一點淤泥，這說明鞋子是被人扔在那裏的，而不是孩子自己走過去的。”
說完，陸燃將照片遞給了姜水。
姜水掃了一眼，還真的是這樣。
隨後，顧臨淵翻動手裏的幾張舊報紙。
“上面失蹤的孩子無一例外生前到過河邊，井邊，山邊小路，都是一些很容易發生意外的地方，而且現場遺留了鞋子，或者外套，還有髮卡，我想這都是爲了誤導別人，孩子已經意外死亡的東西。”
喬溫溫聽了，目光立即落在了報紙上。
果然如此。
她仔細一想，有些背脊發涼道：“不會都這麼巧吧？而且這些孩子還都在京市郊外的村莊。”
姜岸搖搖頭，解釋道：“這些把戲瞞不過我爸媽的，他們應該也是看出了端倪，通過走訪發現了一些線索，然後開始順藤摸瓜，只是他們也沒有想到後面牽扯會那麼大，甚至還沒來得及調查清楚，就這麼不清不楚的死了。”
姜水看着筆記本上熟悉的筆跡，死死咬着內脣。
雖然父母更偏愛哥哥，但對她並不是沒有感情，他們一家四口其實過得很好。
想到父母就這麼死了她卻什麼都不知道，她有些自責。
她瞪着姜岸，質問道：“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姜岸苦笑道：“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討厭我，我也知道我很混蛋，我更知道爸媽在你我之間的不公平，所以要命的事情由我這個哥哥來做就行了。”
姜水聽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姜岸走到了她面前拍了拍她肩膀，平靜道：“我的調查本來很順利，我在賭場認識了幾個內線的人，和他們混熟後就開始順藤摸瓜，還記得武館那幾個孩子嗎？”
姜水一驚。
“他們難道是……”
“對，是我從內線上找回來的孩子，其實不止他們幾個，還有一部分我偷偷送回去了，剩下的要麼太小不記事，要麼父母以爲他們死了早就離開了，所以我只能帶回來假裝撿到了棄嬰。”
“難怪你對那幾個孩子格外的在意。”姜水抿脣道。
喬溫溫聽完卻覺得心驚肉跳。
“這麼多孩子？還只是一部分？那你爲什麼不報警說明實情？”
“二少夫人，你太天真了，如果我說了實情，那警C最多隻能抓到我知道的這些人，剩下的人只需要改頭換面重新發展下家，到時候在想抓住就難了。”姜岸解釋道。
喬溫溫的心跟着揪了起來。
姜岸繼續道：“本來我很順利，直到大半年前……我也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