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的黑羽衛,誰敢阻攔。
在等待的煎熬中痛苦萬分,蘇雪柔有氣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雲綰月卻是信心十足,今天她一定要撕開蘇雪柔的真面目,爲她爲臻臻,也爲死去的那些冤魂討還一個公道。
不多時,福伯回來了。
雲綰月急忙上前問道:“怎麼樣,找到了嗎?”
福伯臉色有些難看,輕輕搖頭:“枯井裏什麼也沒有,王妃是不是記錯了地方?”
“這怎麼可能?”雲綰月一臉愕然,屍體是她偶然間發現的,沒道理會沒有。
蘇雪柔鬆了一口氣,內心卻十分疑惑。
怎麼回事,那些屍體怎麼會沒了?
夜凌軒的眉心一鬆,這個結果令他很滿意:“雲綰月,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你說要查,本王也讓你查了,可井裏並沒有你所說的什麼屍體,柔兒就算有天大的錯,她也不會去殺人,你要的公道本王也給你了,此事到此爲止吧。”
雲綰月怔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怎麼會這樣。
她明明看到井裏的屍體的,爲什麼會沒有了?
蘇雪柔趁機喊冤:“姐姐你就算再討厭我,也不該給我扣上殺人的帽子,好在王爺爲我洗清了冤屈,不然我還怎麼活。”
夜凌軒快刀斬亂麻不給雲綰月翻盤的機會:“將府醫範叢邑拖出去亂棍打死,蘇雪柔送回錦繡園閉門思過。”
範叢邑似是早就料到是這個結局,侍衛拖他的時候都沒有掙扎。
雲綰月還想再說什麼,福伯卻對着她搖了搖頭。
此事已經不適合再提了,再深究下去對她沒有好處。
她閉了閉眼,只能將這口氣嚥了下去。
……
重新回到落櫻院,雲綰月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不行,她必須要親自去枯井看看才能甘心。
那麼多屍體怎麼會不翼而飛,一定有蹊蹺。
“阿呆,你隨我去後院看看。”雲綰月只帶了阿呆一人,讓秋香留下來照看夜子衿和雲影。
她則和阿呆,一同去了後院。
枯井並不深,阿呆朝下看了看漆黑一片。
邊上,雲綰月的腰間繫着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綁在了樹上。
她對着阿呆道:“一會兒我拽繩子,你就往上拉。”
阿呆有些不放心的道:“主子,不如讓我下去吧。”
“不,我要親自去看。”雲綰月一臉倔強,深吸了口氣,便順着繩子從井口爬了下去。
阿呆只得緊緊的拽着繩子,防止她摔到。
很快雲綰月的腳就觸到了地面,井裏十分陰冷,腥臭味兒嗆人鼻子。
井壁上還有褐色的痕跡,她用手摸了摸,便能斷定這是幹了的血跡。
這口井裏,果然有過屍體。
拿着火摺子四下看了一眼,卻發現井裏什麼也沒有。
雲綰月不由的有些失望,看來這一趟是白來了。
正要叫阿呆把自己拽上去,突然牆角一塊黑色的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將之撿了起來,放到鼻端下一聞一股濃烈的焦臭氣躥入鼻孔。
用手帕將殘渣包好,雲綰月拽了拽繩子,阿呆急忙把她拽了上來。
“主子,有什麼發現嗎?”
雲綰月揚了揚手裏的帕子,說道:“還真有。”
她把帕子打開,露出黑漆漆的殘渣,阿呆上前一看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
“井下只找到這麼一塊殘渣,看起來像是被化屍水化掉了。”雲綰月有些可惜的道:“我還是遲了一步。”
“可惡,讓蘇雪柔逃過一劫。”阿呆恨恨的道:“也不知道是誰在暗中幫蘇雪柔。”
對於這個問題,雲綰月也很疑惑。
……
錦繡園。
蘇雪柔手軟腳軟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心有餘悸。
今天差一點就被雲綰月這個賤\/人害死了。
可她想了半天都沒有想明白,到底是誰在暗中幫她。
那些屍體想要在夜凌軒的眼皮子底下被運走,難如登天。
總不能憑空消失吧?
蘇雪柔想破了腦袋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叩叩叩……
敲門聲驚醒了蘇雪柔,她擡眸望去只見春瑩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托盤裏裝着飯菜和酒水,看起來十分豐盛。
蘇雪柔的神情一滯:“我已經不是夫人了,你爲何還留在此地?”
春瑩一臉恭敬:“就算小姐不是夫人,奴婢也不會棄主的。”
“你倒是個忠心的。”蘇雪柔有些感慨的道。
“小姐,用些飯菜吧,你一天都沒有喫東西了。”春瑩把銀筷子遞到蘇雪柔面前,蘇雪柔興致不是很高,說道:“你拿走吧,我不餓。”
春瑩想了想,說道:“小姐不必擔心,王爺只是被那賤\/人逼的沒有辦法,這才冷落了小姐,只要過些日子王爺氣消了,還會像從前那般寵愛小姐的。”
蘇雪柔被她說的有些心動:“真的?”
“自然是真的。”
“這幾天小姐千萬不要去找王爺,就在錦繡園裏呆着吧。”春瑩說道。
蘇雪柔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與其上趕着找夜凌軒,倒不如讓兩人冷靜幾天。
……
玄王府。
福伯帶着黑羽衛回來覆命。
他把今天的所見所聞,全都一一的跟夜九玄說了一遍。
黑暗中只隱隱露出一個男人的輪廓,白皙的手指隨着福伯的話語,不輕不重的叩在桌上。
發出噠噠噠的聲響。
“被割喉的人,居然還能救活。”低沉的嗓音從男人口中溢出,如玉石相擊,說不出的好聽。
他微微垂眸,狹長的眸子落在了腿上。
眸中一片冰涼。
福伯見狀頭垂的更低了,幾乎不敢正視夜九玄。
自從他的腿受傷以後,便再也沒有站起來過。
大江南北的醫者也見了不少,湯藥也喝了無數碗,依然沒有起色。
福伯深吸了口氣,臉上帶着視死如歸的表情,說道:“九爺,晉王妃醫術精湛,說不定她有法子治好你的腿……”
話未說完,便聽到嘩啦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