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耍我?”
匪徒伸手就朝雲綰月臉上打來,卻見眼前銀光一閃,緊接着指尖傳來劇痛他控制不住想要大喊,嘴裏卻一麻,涌到嗓子裏的聲音還沒發出來便又咽了回去。
大當家的一臉恐懼的看着雲綰月,渾身的戾氣被恐懼代替。
這個女人,電光火石間竟然削掉了他四根手指。
而且還喂他吃了什麼,讓他連聲音都發不出。
此時他身上沒有一絲氣力,如同一條待宰的魚癱在牀上,一臉恐懼的看着步步逼近的雲綰月。
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抵在他的咽喉處,刀刃割破了他的肌膚有血滲出。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皮肉血管被一層層割開,身上的血噴涌而出濺在雲綰月的身上,臉上。
她一臉冷酷,下手毫不留情如同魔鬼一般。
他能感覺到刀割斷了喉嚨,匪徒睜着眼睛死不瞑目,到死都不明白這個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靜謐的空氣裏,只有他瀕臨死亡的氣息瀰漫。
他看到雲綰月紅脣輕啓,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的命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拿得走的。”
匪徒眼裏的光逐漸熄滅,臉上滿是不甘。
雲綰月淡定的將手術刀上的血擦拭乾淨,神情平靜的看向窗外。
她之所以這麼膽大,是因爲她相信無塵相信夜九玄。
暗中保護她的黑羽衛一直沒有出現,必定留了後手。
“大哥,怎麼沒有動靜了。”興許是裏面半天沒有動靜,外面的人起了疑心。
有人朝裏面推門走了進來,情急之下雲綰月急忙拿被子蓋上大當家的屍體。
二當家的一走進來便停頓了一下,鼻子聳動着嗅了嗅,面上神色一變:“哪來的血腥味兒?”
他目光看向牀上的大當家,見他沒有動靜。
不由的惱怒的看向雲綰月,卻見她神色坦然,一臉淡定。
面上甚至還有了怒色:“傷口最怕感染,二當家的冒然闖進來萬一大當家的傷口感染,就是神仙也難救。”
二當家猶疑不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試着喊了大當家一句不見他起身,剛要有所動作卻見雲綰月一把掀開了被子,露出了大當家身上的傷口。
她一手拿着針線,一邊淡定的回道:“爲了減輕大當家的痛苦,我給他打了麻藥,傷口感染能要人性命,二當家的確定不管大當家的死活了嗎?”
從她這個角度,二當家的只能看到大當家胸\/口的位置。
只要他再往前走一步便能看到大當家脖子上的傷口。
此時傷口處正汩汩的冒着鮮血,大當家圓瞪着死魚眼樣子十分恐怖。
雲綰月面上淡定,可是後背卻滲出一層細密的汗。
她在賭,賭大當家在匪徒裏的威望。
經雲綰月這麼一喊,外面的人自然也聽到了。
二當家的腳僵在了原地,有人趁機打圓場:“老二,她一個弱女子能做什麼,若是大當家的活不了,她也活不成,還沒有人傻到敢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動手腳。”
一隻手將二當家的拽了回去:“咱們還是在外面一邊喝酒,一邊等着吧。”
門重新被關上,光線被隔斷。
雲綰月癱坐在牀上,遲緩的血液重新跳動,她能感覺到胸腔裏的心臟在狂跳,她努力調整呼吸讓情緒平靜下來。
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
木板隔絕了外面的聲音,雲綰月輕輕在屋內走動尋找可以逃生的地方。
留給她的時間並不多,所以她要快。
後窗狹窄,如果想要從這裏出去就得拆掉幾根木棍。
可是木棍是實木,十分堅硬。
想要拆除憑她一個弱女子的力量,很難辦到。
怎麼辦?
突然,雲綰月靈光一閃,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與此同時,一把小鋸子出現在她手中。
這是她放在介子空間裏的,此時派上了用場。
她快速的拉動鋸子,很快木窗就被她卸掉一根木棍。
鋸子勒紅了她的手指,來回扯動間便會撞上一旁的木窗,很快雲綰月的手指就血肉模糊起來。
可她不敢停,一旦被人發現大當家的屍體,她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木棍被鋸掉兩根後,雲綰月又開始鋸第三根。
只要再鋸掉一根,她就能從後窗鑽出去,逃出生天。
突然,門被人推開。
去而復返的二當家出現在門口,當他看到爬在窗邊的雲綰月,下意識的看了眼牀上的大當家,頓時怒吼一聲:“臭女人,你殺了我大哥,我要殺了你。”
聲音驚動了外面的匪徒,全都拿着武器涌進了屋子裏。
雲綰月加快速度,在匪徒的長刀落在她身上之前,如一條魚一般從窗口滑了出去。
她摔在了草垛上,仰頭看着想要從窗口爬出來追殺她的匪徒冷冷一笑。
隨即一個利落的翻身從草垛上翻了下去。
後山滿是山石,根本沒有路。
稍有不慎便會摔倒,山上荊棘遍佈,刺破了雲綰月的手,她的衣裙。
可她不敢停,那些匪徒就在身後緊追不捨。
一旦她停下,等待她的將會是萬劫不復。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雲綰月的心也越來越急。
如果不能在日落之前下山,她就算是不被匪徒找到,也會被山裏的野獸喫掉。
前方不遠有座橋,只要過了橋,她便安全了。
長時間奔跑讓她力氣逐漸消失,再加上緊張和沒有進食,雲綰月感覺自己頭重腳輕,隨時都能癱倒在地。
長橋近在眼前,她拼着最後的力氣撲了過去。
與此同時,身後的匪徒也追了上來。
他們舉着長刀大叫着:“不能讓那臭娘們兒過橋,快追。”
眼看着他們逼近,雲綰月卻發現長橋的另一頭,夜凌軒正一臉震驚的看着她,在他的身側站着同樣震驚的蘇雪柔。
“王爺那些匪徒又來了,我們快走。”蘇雪柔一邊推搡着夜凌軒趕快離開,一邊回頭看向雲綰月。
她的眼裏滿是狠意,猛然抽出侍衛的刀砍向吊橋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