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雖然生氣,但夜凌軒的理智還在,極爲有禮的跟夜九玄行了問安禮。
夜九玄坐在輪椅上,雙眸寡淡的看了他一眼。
從嗓子眼裏擠出一聲輕哼,算是迴應。
“晉王來本王的府上,有何貴幹?”他問。
夜凌軒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夜九玄明明知道他是來幹什麼,卻還故意這麼問。
他深吸了口氣,說道:“本王來接王妃回府。”
說着,他兩眼冒火的看向了雲綰月。
眼裏的殺氣,幾乎都要掩蓋不住。
再看他的身後,還帶着十幾名侍衛。
這哪裏像來接人,分明是來抓人。
夜九玄不動聲色,他沒有看夜凌軒,而是看向雲綰月,問道:“雲大夫,你要回晉王府嗎?”
他沒有喊她爲晉王妃,而是以雲大夫相稱。
說明,雲綰月在他心裏早已經不是晉王妃。
她只是雲綰月,醫術精湛的雲綰月。
雲綰月感激的看了夜九玄一眼,有些語塞:“我……”
她不想回晉王府,可是她好像也沒有什麼身份能留在玄王府。
“你只管回答本王,你想還是不想?”夜九玄氣場強大,好似只要雲綰月說不想,誰也不能強迫她做任何事。
只要有他在,就能替她擋住所有危險。
雲綰月怔怔的看着他,語氣堅決的道:“不想。”
“好。”夜九玄簡短的應了一聲,隨即對着福伯道:“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玄王府半步,福伯送客。”
夜凌軒沒想到夜九玄如此袒護雲綰月,就連他也不放在眼裏。
福伯上前,對着他道:“晉王,請。”
“雲綰月,本王再問你最後一次,你要不要跟本王府回府。”夜凌軒非但沒有走,反而還上前一步。
他逼迫雲綰月做出選擇。
雲綰月挺直脊背,說道:“我說過了,我不回去。”
“你是晉王妃,卻留在玄王府,就不怕天下人嗤笑?”夜凌軒被她一刺\/激,腦子也不清楚起來,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我行的端,坐的正,天下人爲什麼要恥我?倒是王爺,不分青紅皁白就要對我用家法,真正讓人恥笑的,是你。”
雲綰月的話讓夜九玄微微皺眉,清冷的眼裏升起一絲殺意。
“他對你用了家法?”夜九玄問道。
雲綰月驕傲的一笑:“我沒喫虧,在他動用家法前就用迷\/藥把他藥倒了,還抽了他一頓鞭子,不然他怎麼會帶着人來抓我。”
夜九玄臉上露出瞭然的表情:“原來如此。”
夜凌軒看雲綰月和夜九玄兩人交頭接耳,肺都要氣炸了。
可他卻拿夜九玄無可奈何,只能氣的乾瞪眼。
南無藥也趁機道:“嘖嘖,晉王你還真是狗啊,連自己的王妃都打,要不要臉吶。”
“你……”夜凌軒氣的臉色發白,怒道:“你別以爲仗着有九皇叔撐腰,就敢辱罵本王。”
南無藥上前一步,十分不爽的看着他:“就算是沒有九皇叔,我一樣看你不順眼,別說罵你了,我還想打你呢。”
夜凌軒驚的雙目一瞪,竟然駭的往後退了一步。
他不是南無藥的對手,天下人誰不知道南無藥富可敵國,當然他的武功也是不弱的。
“敢打我師父,問過我了嗎?”南無藥冷冷的看向夜凌軒。
夜凌軒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本來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可沒想到此時他的處境十分尷尬。
雲綰月不跟他回去,南無藥還要揍他。
身爲王爺,他真的好失敗啊。
“好,你不回去,那就永遠別再回晉王府。”夜凌軒丟下這句狠話,便帶着人離開了玄王府。
南無藥看他離開,冷冷一哼:“真是個草包,就這點能耐。”
“九爺,謝謝你。”雲綰月一臉愧疚:“我給你添麻煩了。”
夜九玄十分不滿的看向她:“你留在玄王府是爲了給無塵看病,怎麼是你給我添麻煩,本王感謝你還來不及。”
“可是夜凌軒他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怕他會在皇上面前胡說。”這纔是雲綰月真正擔心的原因。
她怕武帝拿這件事大作文章,爲難夜九玄。
夜九玄卻一點也不在意:“說了又如何,本王敢把你留在這裏,自然也能保得住你。”
如此霸氣的話,讓雲綰月心中大爲感動。
……
夜凌軒狼狽的出了玄王府,心裏十分不服氣。
他坐在馬車裏,越想越氣。
雲綰月仗着有夜九玄撐腰,不把他放在眼裏。
“去皇宮。”就這麼回了府,簡直是丟死人了。
夜凌軒決定馬上進宮,找徐妃商量對策。
徐妃聽夜凌軒說了此事,氣的直拍桌子:“好個小賤\/人,居然敢給我兒戴綠帽,本宮饒不了她。”
綠帽子三個字,讓夜凌軒心裏很堵,他糾正徐妃:“母妃,她並沒有給兒臣戴綠帽子,只是呆在玄王府不願回來。”
“到現在你還維護她,你想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乾柴碰上烈火,你敢保證倆人沒有私情嗎?”徐妃越想越生氣,恨不得把雲綰月撕碎了喂狗。
夜凌軒喪氣的道:“那怎麼辦,兒臣好話說盡,她就是不回。”
徐妃重重一哼:“當然是去找皇上,讓皇上給你做主,大不了休了這個銀\/婦,讓她成爲全天下人的笑柄。”
徐妃越想越覺得,這個機會難得。
當下,她就讓夜凌軒去找皇上,提休掉雲綰月的事。
可夜凌軒卻遲疑了:“母妃,兒臣不能這麼做?”
“你是得了失心瘋了嗎,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你還捨不得休了她?”徐妃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心裏暗道她怎麼就養了這麼個窩囊的兒子。
夜凌軒搖了搖頭,道:“她早就想跟兒臣和離,如果休了她,豈不是如了她的願?”
“什麼,她還想跟你和離?”徐妃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當初可是她哭着喊着要嫁給你爲妃的,現在她想和離的也是她,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徐妃越想越生氣:“休又不能休,養又養不住,區區一個雲綰月竟然還成了燙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