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月和夜凌軒兩人本是夫妻,可是看着比陌生人還要生分。
別說說話了,就連眼神都沒有交流一下。
倒是蘇雪柔一副柔弱無骨的模樣,像條大花蛇緊緊的攀着夜凌軒。
難怪他被兄弟們笑話。
武帝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夜凌軒一眼,連自己的後宅都搞不定,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只是,武帝的目光落在了雲綰月的身上。
眼裏的厭惡又多了一些,堂堂晉王妃竟然跟夜九玄坐在一起。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是夜九玄的王妃呢?
“高公公,給晉王妃看座。”武帝十分不滿的拉下臉,這個雲綰月也太不知輕重了些。
高公公急忙上前,對着雲綰月道:“晉王妃,你的位子在那邊。”
雲綰月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高公公把她安排在了門口,最冷清最不起眼的一個位置。
她坐哪兒都無所謂,可是若這麼欺負人,可別怪她不答應了。
“高公公你是不是糊塗了,那個位置別說本王妃了,就算是最末等的官員家屬都不屑於坐的,你把本王妃安排在那兒,安的什麼心思?”雲綰月冷冷的道。
高公公神情一愣,雲綰月居然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教訓他,膽子真是太肥了。
可是她現在有九皇叔撐腰,他惹不起,只能陪着笑臉說道:“老奴豈敢,只是現在殿內的位置都坐滿了,並沒有給王妃安排座位,只能委屈晉王妃一下了。”
言下之意皇上並沒有讓雲綰月進宮,是夜九玄執意帶她來的。
雲綰月若是不滿意,可以找皇上說理去。
高公公把身上的責任全都推給了武帝,他料定雲綰月不敢跟皇上叫板,以一副得意的姿態看着她。
敢教訓他,看他不讓雲綰月吃不了兜着走。
雲綰月又不傻,怎麼敢真的跟皇上叫板。
於是,她把目光落在了正在看戲的蘇雪柔身上:“誰說沒有位置,那不就是我的位置嗎?”
雲綰月手指向了蘇雪柔,眼裏滿是笑意。
蘇雪柔看戲看得正起勁兒,沒想到雲綰月把她也拉下了水,一時間愣在了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夜凌軒卻頭腦轉的飛快,很快懟了回去:“這是本王跟柔兒的位置,你身爲王妃應該大度,如此斤斤計較,可不是一個王妃應該做的,再說了柔兒身體弱,門口位置那麼冷,你也不忍心讓她去門口吹冷風吧。”
夜凌軒說完,還故意摟了蘇雪柔一下,一臉挑釁的看着雲綰月。
他料定雲綰月不敢在皇上面前放肆,可沒想到雲綰月非但不生氣,反而還笑呵呵的:“是呀,蘇雪柔現在懷有身孕,吹不得冷風,王爺一向寵愛她自然也不會看着她一個人受苦,所以……”
說到這裏,雲綰月狡黠的笑了一下,接着說道:“那就勞煩王爺跟你的柔兒一起坐在門口那個位置吧。”
夜凌軒的臉色一下子變的難看起來,他怒道:“你竟然敢把本王轟走,雲綰月誰給你的膽子?”
雲綰月說完,對着高公公道:“高公公還愣着幹什麼呀,快把王爺的桌子搬到門口去,跟我的換一下。”
高公公訝異的啊了一聲,眼神詢問的看向武帝。
武帝只覺得一個頭吵的有兩個大,再讓雲綰月這麼鬧下去,接下來的戲還怎麼唱。
最重要的是,他的病還指着雲綰月給藥呢。
雲綰月暫時還不能動。
所以他大手一揮,對着高公公道:“就按晉王妃說的辦。”
高公公拂塵一甩指揮兩個小太監過來搬桌子。
夜凌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偏偏雲綰月一點也不怕他:“王爺,請吧。”
她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夜凌軒咬牙切齒的冷哼一聲,不得不帶着蘇雪柔離開,走到了門口的位置。
門口潮溼又冷,蘇雪柔一走近便感覺風吹透了她的衣服。
她不滿的扯了扯夜凌軒的袖子,委屈的道:“王爺,柔兒好冷。”
夜凌軒擰着眉,沒有理會她,兩隻眼睛陰森森的盯着雲綰月,像是要把她身上看穿兩個洞。
雲綰月舒服的坐在椅子上,自己獨自享受一張桌子的美食。
根本不理會夜凌軒想要喫人的眼神。
“該死的雲綰月,一會兒有你好看的。”蘇雪柔攥緊了手指,眼神毒辣的看着雲綰月。
今天她進宮,可是奉徐妃的命令來的。
上次沒有機會給雲綰月下毒,今天不能再失手了。
武帝看衆人重新落了座,便舉着酒杯對着衆人道:“今天朕設此宴,是爲了歡迎草原王子來我天順,我們共同舉杯與王子共飲一杯。”
衆人紛紛拿起杯子,與武帝一同飲酒。
雲綰月向來不喝酒,但這種宴會上,還是得給皇上一個面子。
所以,她只是裝裝樣子,用脣輕抿了一些便放下了酒杯。
端木謹則顯得很興奮,酒喝了一杯便皺起了眉頭,顯然這酒不合他的胃口。
反倒是桌上的美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的筷子旋風般的掃過桌上的菜餚,一小會兒的功夫,盤子就空了一大半。
武帝眼裏露出嫌棄的神色,什麼草原王子,竟然是個飯桶。
“高公公,給王子再添些菜。”
高公公也是一臉的瞧不起的模樣,指揮小太監又重新給端木謹換上了新的菜餚。
端木謹埋頭乾飯,其餘的一概不理會。
太子也是一臉輕蔑,顯然也沒有把端木謹放在眼裏。
一個拿不出手的草原王子,根本不配成爲他的對手。
眼看時機成熟,太子站了起來,意味深長的對着武帝道:“父皇,兒臣剛剛接到密報,草原王子端木謹的手下潛入軍營竊取機密,被我方人抓獲,那人受重傷不治而亡,而藏在軍營裏的國防佈局圖,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