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悠悠能聽見是在她意料之中。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夜九玄會親自前來。
還爲她討回公道。
賢妃臉色變的煞白，她身份尊貴，竟然向一個棄婦道歉。
“悠悠呢，本宮要見她。”賢妃不相信夜悠悠能聽見了，她要親自驗證一下。
夜悠悠從人羣后面緩緩的走了出來，她的臉上滿是震驚和好奇。
風聲的呼呼的，鳥兒的鳴叫是愉悅的。
還有各種各樣的聲音，都讓她備感新奇。
“母妃。”夜悠悠學過脣語，她嘗試着發出聲音。
雖然還不太準確，但已經讓劉蓉蓉激動的落淚了。
她一把抱住夜悠悠，連連點頭：“母妃在，母妃在。”
賢妃看到這情景，只覺得天旋地轉。
這還用驗證嗎，夜悠悠開口說話，就是最大的證明。
雲綰月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笑道：“手術雖然是微創，但也要注意休息，這兩天傷口不能被感染，知道嗎？”
夜悠悠點了點頭，笑的甜甜的：“知道了。”
劉蓉蓉感激的看着雲綰月，胸中有千言萬語，可是卻因爲情緒激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只能用一雙飽含謝意的眼神看着雲綰月。
齊王更是歡喜的不能自已，比起劉蓉蓉，他對夜悠悠的愛只多不少。
“賢妃，現在你可以兌現自己的諾言了。”夜九玄冰冷的聲音適宜的響起，他要讓賢妃爲自己所做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
賢妃神色慌亂，剛想裝暈便聽到雲綰月的聲音響起：“賢妃娘娘，你不會要裝暈逃避吧。”
她的手裏捏着幾根銀針，笑的一臉狡黠：“在下不才，專治愛暈的人。”
銀針在陽光下泛着冰冷的光，又細又長的銀針看得人頭皮發麻。
賢妃咬緊了後牙槽，一臉不甘的道：“本宮身爲妃位，身份尊貴，怎麼可能會跟你一介草民認錯，既然是誤會，本宮好好彌補就是了，九皇叔也不會如此不近人情吧。”
夜九玄卻冷冰冰的道：“會。”
一個字，堵死了賢妃的退路。
她一臉愕然的看着夜九玄，還想狡辯：“九皇叔，怎麼說我也是皇上的妃子，你讓我向一個草民認錯，這不是太荒謬了嗎？”
“你不分青紅皁白把人關入水牢，難受就不荒謬？”夜九玄冷冷一哼：“德不配位，心狠手辣，若是皇上知道了，也會重重責罰你。”
他的意思就是如果賢妃不怕鬧到皇上那兒，就僅管耍賴。
賢妃一下子被嚇住了，如果此事被別的妃嬪知道了，一定會藉機向皇上吹枕頭風。
到時候，只怕自己的妃位也保不住。
徐貴妃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賢妃身邊的嬤嬤也勸道。
賢妃皺着眉頭，她不由的看向了齊王，齊王卻像沒看過一般竟然扭過頭去。
她心裏頓感淒涼，連自己的兒子都不幫她。
全都是那個劉蓉蓉挑唆的，不然齊王不會這樣的。
賢妃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對着雲綰月道：“都是本宮錯怪了你，本宮跟你道歉。”
她嘴上說着道歉的話，可是表情倨傲，身子更是連彎都沒有彎。
那模樣不像在道歉，倒像在發號施令。
雲綰月勾脣一笑：“道歉就該有道歉的態度，不然別人還以爲賢妃娘娘年紀大了骨頭僵硬，身段都不柔軟了呢。”
她恨恨的咬牙，該死的雲綰月早晚有一天她會收拾了她。
現在不行，今天有夜九玄爲她撐腰，再說下去丟人的只會是自己。
賢妃真不愧是在後宮裏大風大浪過來的，她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對着雲綰月微微彎腰，說道：“本宮錯了，本宮不該不分青紅皁白冤枉你，這下總可以了吧。”
雲綰月卻搖了搖頭：“賢妃娘娘剛剛可是當着衆人的面兒說過，如果你錯了，就要去水牢裏關一天，怎麼剛剛說過的話，娘娘不會忘了吧。”
賢妃身形微微一晃感覺頭暈目眩，嬤嬤急忙扶住了她，替她求情：“雲大夫，我家主子怎麼說也是妃位，你這樣做娘娘的臉面往哪兒放，不如就讓老奴代替娘娘，雲大夫你覺得如何？”
“賢妃娘娘把我關入水牢裏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後果。”雲綰月一臉冷清，她向來恩怨分明，如果今天不是夜九玄和端木謹趕到，只怕她和劉蓉蓉還被關在水牢裏。
更讓她痛心的是，劉蓉蓉都那麼哀求賢妃了，她還不是一樣沒放過。
這次，她就算不爲自己，爲了劉蓉蓉也不會輕饒了賢妃。
“請賢妃娘娘兌現自己的諾言。”雲綰月聲音冷清，眼神堅韌，在這件事上她絕不會退步。
賢妃深吸了一口氣，呵斥劉蓉蓉：“你啞巴了，看本宮出醜你臉上有光是嗎？你跟雲綰月不是好朋友嗎，你就不會跪下求她嗎？”
她向來對劉蓉蓉沒有過好臉色，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還是不給她一點顏面。
劉蓉蓉蒼白着臉，聲音輕而緩卻擲地有聲：“母妃，兒媳也沒有辦法，這是你跟九皇叔之間的賭約，兒媳人微言輕，幫不上母妃的忙，還望母妃爲了齊王府的顏面和母妃的顏面，願賭服輸。”
賢妃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怒氣上涌竟然揮手給了劉蓉蓉一記巴掌。
她把劉蓉蓉當成了出氣桶，打完一巴掌還不解氣，還要打第二巴掌。
誰料，她的手在半空被人緊緊的攥住。
齊王一臉怒容的看着她，說道：“母妃，平日裏你就是這麼對蓉蓉的嗎？”
賢妃恨恨的抽回手，不屑的道：“本宮是她的母妃，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誰叫她自己不爭氣，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
“母妃……”齊王突然大叫起來：“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這麼對待蓉蓉，她是兒臣的王妃啊。”
齊王此時才明白劉蓉蓉的臉頰爲何腫了，根本不是牙疼引起的，是賢妃打的。
他心疼的看着劉蓉蓉，突然狠狠的抽了自己幾個嘴巴：“都是我的錯，是我太無能了，保護不了你。”
“王爺。”劉蓉蓉急忙抱住他的胳膊，連連搖頭。
賢妃看到齊王這樣，又氣又心疼：“你，你竟然爲了個女人，如此糟踐自己，本宮白養你了，不就是關水牢嗎，本宮去就是了。”
賢妃負氣往水牢裏走，其實她根本就不想去水牢，不過是借題發揮。
想快點把夜九玄和雲綰月打發走，等他們一走，自己再出來。
可惜，雲綰月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勞煩九爺派個人跟着賢妃娘娘，若是娘娘有個三長兩短，也好救人不是。”
賢妃身形一頓，看雲綰月的眼神充滿了殺氣。
“娘娘慢走，不送。”雲綰月一點也不懼她，這一切都是賢妃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