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臻。”雲綰月向夜子衿張開了雙臂，夜子衿像只小鳥一樣鑽入了她的懷裏。
一天沒有見到夜子衿，雲綰月的心懸了一天。
她把夜子衿抱在懷裏，擔憂的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收穫沒有？”
夜子衿想了想，說道：“還好，我都能搞定。”
原本以爲上學堂挺無聊的，但現在她開始覺得有趣了。
“哇，臻臻，你這麼厲害啊。”阿呆讚歎道。
夜子衿點了點頭：“那當然了，我可是無敵我孃的孩子。”
兩人拉着夜子衿往府裏走，雲綰月看夜子衿精神飽\/滿，鬥志昂\/揚，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果然送她去學堂的決定是正確的。
小孩子就要多跟別的小孩子接觸，這樣才活潑可愛。
夜子衿向雲綰月和阿呆講了她在學堂的見聞，夫子和學子都是什麼樣的。
她上了什麼課業，唯獨沒有講她在學堂打架的事。
雲綰月看她眉飛色舞的樣子，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
“小寶怎麼哭成那樣？”她問道。
夜子衿立馬換了一張乖乖臉：“他尿了褲子怪難爲情的，對了孃親，明天你能不能給我準備一輛馬車，我以後總不能跟他擠一輛馬車吧。”
雲綰月想了想，確實也對。
便答應了下來：“這事簡單，一會兒我就讓府裏給你單獨準備一輛馬車，專門接送你上下學。”
“謝謝孃親。”
“只要你肯上學堂，孃親什麼都答應你。”
晚飯後，程氏一臉鬱悶。
昨日她都暗示的那麼明顯了，怎麼小寶一點動靜沒有。
反而夜子衿精神飽\/滿，小寶卻哭着鼻子回來了。
思來想去，她決定去二房探探口風。
程氏拿了些小寶愛喫的糕點，往二房的院子走去。
還沒走近，院內就傳出了小寶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討厭她我討厭她，孃親你爲什麼還要讓我親近那個小野種？”
“你小聲些我的小祖宗，你想嚷嚷的全府里人都聽見是不是？”
小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不管，我不要跟她玩了。”
程氏聽到這裏，臉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
看來她的話還是起了作用，小寶果然記恨上了夜子衿。
剩下的，她就看戲好子。
程氏離開二房的院子，轉身往雲清山的書房走去。
門口的小廝看到她來就要往裏通傳，卻被程氏喝住了：“你慌什麼，見了本夫人調頭就跑一定沒好事，老爺呢？”
小廝一臉爲難，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程氏像是明白了什麼，急忙往裏走。
“老爺，你好壞啊……”
剛走到門口，便聽到屋內傳來女人的嬌聲軟語。
程氏肺都要氣炸了，掀開簾子就走了進去。
屋內，小妾柳氏正坐在雲清山的腿上喂他喫葡萄，看到程氏突然進來倆人全都嚇了一大跳。
程氏上前照着柳氏的臉就打了兩巴掌，雲清山一把將柳氏護在身後，怒道：“你發什麼瘋？”
程氏越想越氣，雲綰月逼得她走投無路。
雲清山倒好，把一堆爛攤子全推她身上，自己卻花天酒地。
還有大半個月就到月底了，她上哪兒弄那麼嫁妝去。
雲清山看她這樣也不敢惹她，讓柳氏出去了。
他嬉皮笑臉的對着程氏道：“夫人，你生什麼氣嘛。”
“我能不生氣嗎，到時候你那好女兒衝我要銀子，我拿什麼給？”程氏把桌子拍的啪啪響，雲清山卻一臉無動於衷。
他翹起二郎腿，道：“你着什麼急，娘不是都計劃好了。”
程氏都氣笑了：“怪不得老爺不着急，原來是跟娘那邊通了氣了？”
她心裏也十分瞧不起雲清山，連自己的女兒都要算計，真不是東西。
“放心，她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把心放肚子裏好了。”雲清山對着程氏淡淡的一笑，眼底閃過一絲狠毒。
“我是她老子，走過的路比她喫過的鹽都多，她一個黃毛丫頭，還能鬥得過我。”
看雲清山這自信的模樣，程氏的心稍稍放寬了些：“老爺這麼說，想必是已經有了計策了？”
雲清山沒有說話，只是眼神越發狠了。
翌日，雲綰月果真給夜子衿單獨備了一輛馬車。
這是她特意爲夜子衿買的，裏面鋪了厚厚的墊子，坐着十分舒適。
夜子衿上了馬車，對着雲綰月揮手：“不用擔心我，快回去吧。”
馬車駕着車離開，雲綰月看着馬車漸漸遠走，對阿呆道：“我怎麼感覺這孩子不像是去上學，倒像是去上戰場，你有沒有這感覺？”
阿呆點了點頭：“臻臻可是最煩讀書的，的確很反常。”
“或許，她轉了性子呢？”雲綰月給自家的娃開脫。
阿呆無語的看了她一眼：“若是這麼想能讓你開心，我不攔着。”
雲綰月：“……”
果然是她想的太美好，算了再觀察兩天看看。
馬車在郡南王府門前停下，夜子衿從馬車裏跳了下來，卻發現門口空無一人。
空氣裏若隱若現有股淡淡的腥臭味兒。
門口的臺階上，還有些水\/漬。
夜子衿擡起來的腳，又放了下去。
她微微勾脣，調轉方向去了一處矮牆下，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
站在牆上，夜子衿看到門口擠着一堆人。
以謝沛林爲首，小寶和幾個狗腿子正緊緊的盯着門口的方向。
一旦夜子衿開門進來，他們就把髒水潑出去。
夜子衿不屑的冷冷一笑，這也太小兒科了。
她悄悄跳下牆頭，躡手躡腳的繞到他們身後，大喊一聲：“夫子來了。”
幾人全都被嚇了一跳，手一鬆水盆掉在地上，小寶被澆了個透心涼。
謝沛林也沒好到哪兒去，頭髮和衣服也全溼\/了。
幾人回頭，看到夜子衿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後合，全都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小寶，你不是說她就在你後面嗎，這是怎麼回事？”謝沛林被淋成了落湯雞，頭上還頂着片菜葉子。
臭氣薰的他連連作嘔。
小寶一臉茫然：“她就是在我後面來着，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
夜子衿故作驚訝的道：“小寶，你對我太好了，你知道謝沛林要對付我，所以提前告訴了我讓我從後門走。”
謝沛林聽完，頓時氣的七竅生煙：“小寶，你敢出賣我。”
小寶一臉驚慌的道：“不是我，我沒有。”
可無論小寶再說什麼，謝沛林也不再相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