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土匪是不是你引來的？”
雲綰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讓程氏不寒而慄。
她從來沒想過，以前那個讓她踩在腳下的雲綰月，竟也有讓她如此害怕的時候。
“二夫人，你問題太多了。”雲綰月放下手裏的茶杯起了身，朝着程氏走了過來。
她每走一步，就像走在了程氏的心尖上。
程氏臉色慘白的看着她，一臉恐慌：“你想幹什麼？”
“只是想送你去一個好去處。”雲綰月掐住程氏的嘴巴，迫使她開張嘴。
隨即，把一粒藥塞進了她的嘴裏。
藥入口即化，程氏嗚嗚的吼着，掙扎着甩開了雲綰月，急忙伸手去捅喉嚨想要催吐。
雲綰月淡淡的看着她，道：“沒用的，藥已經入了你的血液。”
“瘋子，你簡直就是個瘋子，有本事你殺了我。”
“我不會殺你，殺了你怎麼查我孃親的死因。”雲綰月退開了一些，對着外面喊了一聲：“把人帶走吧。”
屋門打開，進來兩個身體強壯的男人。
程氏縮在牆角尖叫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她看向雲綰月，瘋狂的喊道：“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
雲綰月伸手製止那二人，問道：“我孃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程氏的眼睛倏然瞪大，眼神慌亂的躲閃着，她結結巴巴的道：“她，她就是生下你之後，身體虛弱才死的，我說的都是實話。”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雲綰月從身後拿出一個白瓷罐子，程氏看到這個罐子如同見了鬼一般不住的往後退。
她雙手捂着頭，連看都不敢看。
雲綰月往前走一步，她的恐懼就增一分。
“怎麼，見了我孃親的骨灰你就這麼害怕嗎？”雲綰月問道。
白馬寺就在青石鎮的五里之外，雲綰月抽空把鳳瀾依的骨灰拿了回來。
當時鳳瀾依的骨灰就放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上面佈滿了灰塵。
這麼多年，她連個香火都沒有人供奉。
雲清山和程氏卻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怎麼能不讓她恨。
骨灰拿到手，雲綰月就打開看了一下。
這一看，卻讓她發現了問題。
時隔這麼多年，從殘留的骨灰中她還能檢測到有毒物質。
鳳瀾依根本不是死於體虛，她是被人下毒害了。
程氏不肯說實話，雲綰月也沒了耐心跟她耗：“把她拖下去，送到怡紅院。”
“不，我不要去那，雲綰月你這個瘋子你不得好死……”
程氏的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雲綰月的心卻依然無法輕鬆。
鳳瀾依的死，絕對跟國公府的人脫離不了干係。
解決了程氏雲綰月又去了另外一間屋子，張氏和劉氏見她走進來，兩人全都害怕的抱成了一團。
雲綰月淡淡的掃了一眼張氏，問道：“二嬸孃怎麼不裝瘋了？”
張氏的眼裏滿是恐慌，剛纔程氏所遭受的她聽的清清楚楚。
“大小姐，你就放我一馬吧。”張氏連連磕頭，把所有事情都推了個一乾二淨：“以往都是我對不住你，但這些事都是程氏讓我做的，你也知道我們二房和三房，都是倚仗着府裏過活的。”
這兩人一個滿腹算計一個陽奉陰違，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鳳瀾依活着時，兩人爲了討好程氏沒少爲難她。
她們一點也不值得同情。
雲綰月坐在椅子上，對着二人道：“今天我心情不好，不想聽假話，我問你們什麼，你們就老實的回答什麼，若是讓我知道你倆撒謊，後果你們知道。”
張氏和劉氏互視了一眼，全都連連點頭：“大小姐儘管問，我們一定如實相告。”
“我問你們，我孃親爲什麼要嫁給雲清山？”
自從知道鳳瀾依的死因後，雲綰月就再也無法叫雲清山父親了。
在她眼裏，雲清山和程氏一樣，都是害死鳳瀾依的劊子手。
張氏和劉氏全都齊齊一愣，兩人猶豫着要不要說真話，雲綰月喝了一聲：“快說。”
被她一嚇，劉氏激靈一下回過神，眼神躲閃着看着雲綰月：“大小姐，這事，這事你真的要聽嗎？”
看她的樣子，似乎鳳瀾依嫁給雲清山是有隱情。
當時她可是威風凜凜的女將軍，雲清山不過是個剛步入仕途的七品翰林院編修，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跟鳳瀾依都有着天差地別的差距。
雲綰月怎麼也想不通，她怎麼會下嫁給雲清山。
“說。”雲綰月冷聲道。
劉氏哆嗦了一下，才顫巍巍的道：“是，是因爲，鳳瀾依她懷孕了……”
“簡直是胡說八道。”雲綰月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朝着劉氏走了兩步，劉氏嚇的哇哇大叫，急忙道：“這是真的，整個國公府的人都知道，不信你問張氏她也是知道的。”
張氏急忙點頭：“的確是因爲這樣，不然老夫人爲什麼不喜歡你，大哥對你也不聞不問，確實是鳳瀾依未婚先孕，她怕惹人說閒話這纔不得已下嫁。”
說到最後兩人全都驚恐的低下了頭，因爲此事是國公府的祕密。
雲綰月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她萬萬沒想到竟是這個原因。
她的拳頭攥的緊緊的，內心雖然驚駭，但大腦卻極其冷靜。
從種種跡象來說，張氏和劉氏兩人沒有說假話。
她的確不被雲老夫人喜愛，每次見到她，雲老夫人都拿惡毒的眼神看着她，背地裏還喊她是小野種。
程氏對她動輒打罵，捱打受凍更是家常便飯。
雲清山明明都知道卻裝作沒看見，任由她自生自滅。
她還以爲自己生的不討喜，所以才惹人厭惡，萬萬沒想到她竟不是雲清山的孩子。
雲綰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又問：“你們可知，我娘懷的是誰的孩子？”
張氏和劉氏兩人全都齊齊搖頭：“這個我們真的不知道。”
說到這裏，張氏似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出聲道：“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一件事。”
“什麼？”雲綰月問道。
張氏壓低了聲音，說道：“鳳瀾依打了勝仗回朝，傳言皇上有意封她爲妃，她進了一趟宮，回來後就有了身孕……”
說到這裏張氏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用一副驚恐的眼神看着雲綰月。
劉氏結結巴巴的道：“那，那大小姐豈不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