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滿意的點了點頭,徐貴妃則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輕蔑的笑。
“既然如此,那麼雲愛卿找個日子,把蘇音接回國公府吧。”
雲清山的腦袋還有些轉不過彎來,怎麼好端端的他就多了一個養女?
他一心栽培的雲芷蘭,身份也讓給了別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這些念頭只在他腦袋裏掠過,他就沒有細想了。
畢竟雲芷蘭不用再嫁給太子那個廢物了。
雲清山和雲芷蘭互視了一眼,兩人的眼中都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福公公把雲清山和“雲芷蘭”好生送出殿外,只是不同的是出宮時,蘇音臉上戴了面紗。
雲清山目光復雜的看着“雲芷蘭”,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而蘇音則顯得比他淡定多了:“父親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女兒好了。”
“啊,不敢不敢。”對於這個陌生的女兒,雲清山心裏充滿了忌憚。
他就算再傻也知道,她是徐貴妃的人。
而今天一反常態的不見皇后的身影,徐貴妃卻坐在了皇后的位子上,這諸多細節想想就讓人遍體生寒。
雲芷蘭則朝着雲清山笑了笑:“父親不必如此緊張,你什麼都沒有損失,只是多了一個養女而已,這份恩情貴妃娘娘會記在心裏的。”
雲清山連連稱是,可他的心還是記掛着自己真正的女兒。
他不時的往後看,雲芷蘭則道:“國公不必擔心,真正的雲二小姐已經被皇上安排出京,等到了明日就會來國公府認親的。”
雲清山鬆了一口氣,只要真正的雲芷蘭還活着就好。
就算不是雲二小姐又有什麼關係。
至於眼前這位蘇音姑娘,他沒有必要知道太多。
左右不過是個可憐的替死鬼。
等過些日子太子把她娶走,真正的雲芷蘭還是雲家的二小姐。
雲清山的心放了下來,他帶着蘇音回了國公府。
雲綰月已經先他們一步回了府,宮裏發生的事她還不清楚。
看到雲清山帶着一個陌生女子進來,她不由的露出疑惑的神色。
“這位是?”
熟料,那女子卻是自來熟一般對着雲綰月道:“大小姐,我是芷蘭啊。”
面紗下,蘇音的眼睛露出挑釁的神情。
她雖然對着雲綰月笑,可是眼底卻是一片森寒。
這樣的眼神,雲綰月只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
可是蘇雪柔早已經死了,而且眼前這個女子跟她有天壤之別。
無論是心計還是智商,蘇雪柔都跟眼前的女子比不了。
雲綰月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很快適應了這個冒名頂替的雲芷蘭:“二妹妹從宮裏回來累了吧,正好皇上賞我一些上好的龍井,你快來嚐嚐。”
“好啊。”蘇音笑道。
她上前在桌子前坐下,臉上帶着淡笑,眼裏波瀾不驚。
好似真的已經融入到了雲芷蘭的身份當中。
雲綰月拿起茶壺倒茶,手上一抖茶杯傾瀉,滾燙的熱水全都倒在了蘇音的手上。
“對不起啊二妹妹,都是我不小心。”雲綰月急忙過來掀起蘇音的衣袖,見她自手腕處至手背,都已經紅了。
她急忙道:“二妹妹你快些把衣服脫了,讓我幫你看看。”
說完她不由分說把蘇音的衣服扯了下來,衣衫褪下露出雲芷蘭白皙的如玉的肌膚,她的身上完美的沒有一處傷疤。
像新生嬰兒一般的皮膚細嫩又光滑。
雲綰月滿臉詫異,居然一點疤痕都沒有。
如果此人真的是蘇雪柔的話,她爲了掩蓋自己的身份,一定會把身上的刺青洗掉的。
可刺青顏料都深\/入皮肉,就算是激光也無法全部清除。
或多或少都會留下些痕跡。
可是此女子的身上,白皙無暇的像塊美玉。
一時間,雲綰月有些迷茫了。
難道說她真的認錯了人?
“姐姐,我身上有傷嗎?”蘇音問道。
雲綰月回神,拿了一件乾淨的衣服丟給她:“換上吧,你的那件衣服已經髒了。”
蘇音朝着雲綰月淡淡一笑:“多謝大小姐。”
她慢條斯理的把衣服穿上,動作優美,每一幀都像一幅美麗的畫。
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樣的女子連女人都移不開眼睛,更不用說男人了。
只是讓雲綰月想不通的是,爲什麼她會甘願嫁給太子那個廢人。
這其中,一定有她不爲人知的祕密。
雲綰月帶着滿腹疑惑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月光從窗子裏傾瀉進來,照得屋內一片銀白。
突然,她瞪大了眼睛。
只見屋內的椅子上,不知何時多了個男人。
“是誰?”雲綰月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真是太恐怖了。
屋子裏進了人她都不知道。
那個人盯了她多久,他想要幹什麼。
“是我。”低沉的嗓音在夜色裏傳了過來,雲綰月豎起來的汗毛瞬間倒了了下去。
她鬆了一口氣,有些怨念的看着男人:“九爺,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
夜九玄輕輕一笑,笑聲有些揶揄:“怎麼,你也有怕的東西。”
“是人都有弱點,我又不是神怎麼會沒有怕的東西呢。”雲綰月起了身,拿了件外套披上走到夜九玄的面前。
“九爺深夜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她赤足站在地上,月光下一雙玉足白嫩的耀眼。
夜九玄的眉頭皺了起來:“把鞋穿上。”
“哦。”雲綰月急忙回牀邊穿鞋,對着夜九玄歉意的一笑:“剛剛忘了,九爺不要見怪。”
“我是怕你着涼。”夜九玄無奈的道。
雲綰月穿鞋的動作一滯,她還以爲夜九玄是在嫌棄她。
沒想到,他竟是爲她着想。
“過來。”夜九玄低沉的嗓音在夜色裏有些暗啞,屋內光線並不算明亮,可雲綰月能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
她有些猶豫要不要過去,僅僅是閃神的一瞬間,她已經被擁入了一個寬厚的懷抱:“罷了,還是我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