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軒站了起來,道:“父皇,九皇叔遲遲未歸,不如讓兒臣去大理寺看看?”
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表現的機會。
武帝點了點頭:“也好。”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了腳步聲,有人驚呼道:“是九皇叔。”
只見夜九玄坐在輪椅上,開陽推着他進了大殿。
夜九玄神情肅冷,身上氣場全開,在坐的人看他的眼神全都帶着畏懼。
“皇上。”夜九玄對着武帝拱了拱手:“經過臣弟一番調查,此案果然有貓膩兒。”
他的話一落,徐貴妃的手就不由的攥緊了衣裙。
她面上故作鎮定,內心卻在安慰自己,李嬤嬤辦事穩妥一定不會有事的。
武帝也露出疑惑的神情:“哦,你可查到了些什麼?”
夜九玄微微勾脣,對着開陽道:“把人帶進來。”
開陽朝着殿外拍了拍手,隨即有兩名侍衛押着一個五花大綁的人,進了殿。
那人跪在地上,抖成了篩子。
徐貴妃看到這人也心中一驚,這人正是李嬤嬤手下的一名婢女。
她心裏不由的暗暗惱怒,李嬤嬤怎麼辦事的,怎麼留下了把柄。
“臣弟經過嚴加審訊,終於把幕後主使揪了出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芙蓉殿的一名婢女。”夜九玄直直的看向了徐貴妃。
雖然他沒有明說此案是徐貴妃指使的,可是眼神已經不言而喻。
武帝也一臉詫異的看向徐貴妃,徐貴妃故作驚慌的道:“皇上恕罪,臣妾對此事一無所知,但此人是我芙蓉殿的,臣妾無話可說,還請皇上降罪。”
徐貴妃把罪責推了個一乾二淨,又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讓武帝也不由的有些疑惑。
他沒有讓徐貴妃起身,而是問那婢女:“朕問你,在京中散播謠言,是你家主子指使你的嗎?”
那婢女擡起頭,臉上\/身上滿是傷,她對着武帝搖了搖頭:“皇上,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抓到了大理寺,他們對我動用酷刑,奴婢實在挺不下去只能招了。”
沒想到死到臨頭這婢女竟然反咬一口,夜九玄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不寒而慄,那婢女渾身顫\/抖起來。
在大理寺她親眼看到夜九玄是如何的手段鐵血,他如同羅剎一樣,讓人遍體生寒。
婢女看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可是眼裏卻是一派求死的神情。
她不怕死,雲綰月暗暗的道。
世人沒有人不怕死,能讓一個人連死都不怕,只怕這世上有她更在乎的人或者東西要保護。
武帝臉色一沉:“玄王,這是怎麼回事?”
他正愁抓不到夜九玄的把柄,今天就送上門來了。
夜九玄微微勾脣,說道:“這婢女死到臨頭還敢反咬一口,實在可惡,就算她不認罪,可在鐵證面前由不得她胡言亂語。”
他從袖中拿出一份供詞和一個錢袋兒,對着武帝道:“這婢女出宮散播謠言,已經由好幾名犯人指認出來,請皇上過目,這是供詞和證據。”
福公公上前把證詞接了過來,送到了武帝面前。
武帝打開錢袋,從裏面拿出許多銀錠子,每個銀錠子上面都刻吉祥如意,四個字。
徐貴妃看到那些銀錠子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宮中主子獎賞下人,都有自己的例銀。
每位主子的例銀都有自己特殊的記號,在例銀上面刻吉祥話是討好各宮主子的手段。
沒想到,便是這四個字,暴露了自己。
武帝自然也知道徐貴妃宮裏的例銀是什麼樣的,現在人證物證都在,他不由的惱怒的看向徐貴妃:“徐貴妃,此事你做何解釋?”
徐貴妃急忙跪伏在地上,哭道:“皇上恕罪,臣妾確實不知此事,興許是有人拿了臣妾宮裏的例銀栽贓嫁禍,他們定是看臣妾重得聖寵,所以才這麼做的。”
武帝冷冷一笑:“你倒是把自己撇的乾淨。”
“臣妾冤枉,請皇上明察。”徐貴妃急忙道。
武帝冷冷的把目光從徐貴妃身上撇開,看向那宮女:“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那婢女早已經嚇的魂不附體,她咬緊牙關就是不鬆口:“無人指使奴婢,是奴婢看不慣南平郡主行事,私下裏想要報復她而已,此事不關貴妃娘娘的事。”
“簡直是一派胡言,你與本郡主沒有私人恩怨,何來看不慣一說。”雲綰月怒聲道。
婢女淡淡的掃了一眼雲綰月,笑道:“還不是你不自量力,即與王爺和離就不該再與他有任何牽扯,你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他,奴婢就是看不慣你所以才散播謠言,現已東窗事發只求一死。”
說完她就再也不肯吐露一個字了。
夜九玄眼眸冰冷的看着她,突然出聲道:“你以爲你死了,你的家人就能平安無事?”
素月渾身一顫,死死的咬住了嘴脣。
見她這副樣子云綰月便知道自己和夜九玄所料一樣,這個叫素月的宮女,有把柄被徐貴妃捏住了。
突然,雲綰月眼尖的看到素月的指甲有些青灰之色。
“快阻止她,她要服毒自盡。”雲綰月突然出聲,可已經晚了只見素月的口中突然吐出大量鮮血。
很快就氣絕倒地身亡了。
一些膽子小的人根本不敢看,全都嚇白了臉。
素月七竅流血,死狀極慘。
雲綰月探了探她的頸動脈,不由的嘆了口氣。
素月服的毒十分霸道,就算她有精良的設備也來不及救她了。
她對着夜九玄微微搖頭:“人已經死了。”
夜九玄也十分惋惜,眼看着就要查出真兇,卻被對方逃了。
他冰冷的看向徐貴妃,徐貴妃卻露出一副哭相:“這個賤婢,本宮待你不薄爲何如此害本宮,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事到如今她還在喊冤。
如今死無對證,徐貴妃反倒成了那個受委屈的人了。
她哭着對武帝道:“皇上,抹黑郡主對我沒有任何好處,臣妾不會傻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他招惹是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