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男人西裝革履,女人錦衣華服,每個人臉上都掛着標準的笑容。
但當他們看到顧臨淵時,紛紛肅然頷首,神色也便變得恭敬起來。
喬溫溫早就聽別人說過這不是普通的宴會,而是商界的匯聚。
這裏沒有長幼,只有家族和公司的勢力。
誰厲害,誰就是主角。
而顧臨淵從來都是備受矚目的焦點。
喬溫溫站在他身邊,頓時變得十分渺小。
這樣的男人,她根本就配不上。
周圍人看她的眼神也彷彿是在看待價而沽的商品。
似乎在說:她跟了顧臨淵,以後可以坐地起價了。
在這些上流社會的人眼中,她只是一個爲紅依附權貴的女人而已。
喬溫溫抿了抿脣,實在受不了這些直白鄙視的目光。
她小心翼翼鬆開了顧臨淵的手臂,放慢腳步,想站到他身後去。
誰知當她的手放下時,顧臨淵竟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緊扣。
她擡眸喫驚的看着顧臨淵。
低聲問道:“你幹嘛?好多人呢。”
顧臨淵看了看她,沉聲道:“牽自己老婆也要別人同意?”
喬溫溫:……
他瘋啦?
喬溫溫掙扎了一下,顧臨淵卻越扣越緊。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的指尖甚至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了幾下,引得她全身一陣酥麻。
喬溫溫控制不住的臉紅,眼中也染上了一層動人的水光,在粉色禮服的襯托下嬌豔欲滴。
看得周圍的男人癡癡如醉,根本捨不得挪開雙眼。
果然是娛樂圈的妖精,本人竟然比網上還要美。
就在男人們想多看喬溫溫兩眼時,顧臨淵卻擋住了她的身體,目色極淡的掃過衆人,
男人們明瞭的低下了頭。
隨後,喬溫溫跟着顧臨淵應酬各界名流,她知道這次宴會的重要性,所以表現的十分得體乖巧。
少說多笑,最後她笑得嘴都快抽筋了。
還是顧臨淵好,本來就不愛笑,一個表情應對一切。
一圈下來,喬溫溫又餓又累,走路都有點搖搖晃晃,可對顧臨淵敬酒的人似乎源源不斷。
她只能繼續咬着牙堅持。
結果剛走兩步,腳下高跟鞋就有些不穩當。
完了,完了。
當衆摔個狗喫屎,她哪還有臉站在顧臨淵身邊?
就在她身體歪斜時,顧臨淵一邊和別人說話,一邊不動聲色的圈住了她的腰,讓她整個人都貼近了他的胸口。
頓時,周圍一片安靜,目光齊刷刷的盯着喬溫溫以及她腰間的那隻手。
片刻後,喬溫溫的耳邊想起了斷斷續續的竊語聲。
“二少和喬莞爾不會在談戀愛吧?”
“他們倆?也沒聽說過有很多交集呀。”
“你看二少的手,這動作也太自然了吧?要不是經常這樣,誰信?”
“喬莞爾把陳亨夫妻都鬧離婚了,二少怎麼可能喜歡她?玩玩吧?你看誰身邊不跟個女伴?”
“也是。”
喬溫溫聽了心裏悶悶的,一口氣喘不過氣來。
顧臨淵怎麼就不可能喜歡她?
氣死她了!
爲什麼每個人都覺得她和顧臨淵不般配?
從外貌到家世,到他們嘴裏就是哪哪都不行。
喬溫溫越想越氣,這種場合又不能發泄,目光掃了一圈,剛好看到侍者託着酒杯從身邊走過。
她想也沒想就拿了一杯一口悶。
嗯?
這酒真好喝。
進口微微清苦,但回味便是酸酸甜甜特別綿長。
果然是商界大亨們的聚會,酒和外面的完全不一樣。
喬溫溫偷偷又喝了一杯,準備偷喝第三杯時,顧臨淵奪下了她手裏的杯子。
“這酒後勁很足。”
“還好吧。”
喬溫溫自認爲酒量不錯,而且她現在覺得很好,不頭暈不眼花。
顧臨淵卻打量着她的臉蛋,微微蹙眉,眸色加深了幾分。
今天就不該給她穿這麼漂亮。
喝了酒以後,臉蛋粉潤,眼神也帶着動人的水霧。
要不是他站在她旁邊,估計她早就被其他男人團團圍住了。
剛說完,喬溫溫就覺得身體開始陣陣發熱,雖然不至於酒醉,但還是有些發暈。
她本能的靠着顧臨淵,手也伸出手圈住了他的腰。
“我好累。”她撒嬌一嗔。
周圍的人紛紛替喬溫溫捏了一把汗,她不會以爲藉着酒勁就能亂來吧?
顧臨淵是誰啊?
他素來最穩重,也最有分寸,從來沒有在人前做過出格的事情。
誰知……
顧臨淵放下手裏的酒杯,護着喬溫溫,對着不遠處的好友陸燃和裴宴招招手。
陸燃和裴宴還以爲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緩步走來。
顧臨淵沉聲道:“失陪,有什麼事我朋友會解答。”
衆人:……
朋友1號陸燃:……
朋友2號裴宴:……
陸燃咬牙道:“老顧,你也太重色輕友了,我躲了一晚上的應酬,你居然爲了她把我和老裴賣了!”
裴宴看着眼前敬酒的人,肅然道:“煩。”
陸燃哈哈一笑:“老裴,你怎麼了?家裏又逼婚了?要不你也學學老顧,讓家裏幫忙選一個算了。”
裴宴瞥了他一眼,冷聲道:“你這麼羨慕,我會把這句話轉達給你爸爸,我相信他會替你好好選一個老婆的。”
陸燃笑容一僵:“別啊,我結婚了,我那些女朋友們怎麼辦?過分了啊。”
裴宴嚴肅道:“我勸你來我的律所早點立一下遺囑,畢竟死在女人牀上也不光彩。”
陸燃昳麗俊逸的面容抽了抽。
喬溫溫一聽他們倆說顧臨淵,趁着酒意擋在顧臨淵面前瞪着兩人。
“裴律師,我祝你找個活潑可愛猶如小麻雀一樣歡騰的老婆。”
裴宴最討厭聒噪的女人,喬溫溫一直都知道。
因爲每次她在顧臨淵面前多說兩句,裴宴就一副要告她擾民的模樣。
“陸少,我也祝你找一個堅強厲害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