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一片白色,一個白色教堂。
白色的教堂內部空空蕩蕩,瀰漫着寧靜而莊重的氛圍。
高聳的拱形天花板上刻滿了複雜而精美的圖案,烘托出一種神聖而莊嚴的氣氛。
昏暗的光線透過彩色玻璃窗灑下,將教堂染上一層神祕的色彩。
白色的長椅整齊地排列在中央通道兩側,總是準備迎接羣衆的膜拜。
古老的木質地板下,腳步聲在教堂內迴盪,彷彿是在述說着歷史的往事。
教堂盡頭,一個莊嚴肅穆的聖壇映入眼簾。
一座巨大的十字架矗立在其中央,白光閃閃地映照出神聖的光芒。
神石雕塑、白色的燭臺以及精美鋪陳的織錦,完美地表達了對神性的嚮往和崇敬。
沉靜的教堂內瀰漫着清新的香氣,那似乎是禱告者留下的香燭的餘味。
牆角的小石盆裏,還存留着一些聖樹枝和清水,象徵着神靈的洗禮和神聖的滌罪之力。
盡頭處的飄帶上,掛着純白色的羽毛。/
在陽光的照射下,這些羽毛像天使的羽翼一樣輕盈飄動。
地板上有一個枯黃的聖經,左右兩側放置着古舊的經文書和用羊皮製作的文書。
在這個空空蕩蕩的教堂中,散發着一種宗教的神聖之美,令人感受到一份心靈的寧靜與慰藉。
無論是身處何地,無論教堂內是否有人,這裏都沐浴着一種神聖的氛圍,散發着一份信仰與希望。
鄭言默默的看着這一切,總感覺有些怪異,那股鬼壓牀的感覺慢慢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融入這個場景的輕鬆。
他也很快察覺了怪異之處,這裏除了十字架,就沒有任何代表米歇爾的東西了,包括那無面的雕像。
這裏雖有神聖的氣息,卻不是米歇爾的聖光力量,那似乎是一種高位力量的壓制感。
鄭言擡頭看着教堂中央的雕塑,便是詫異的一瞬,他懷疑自己似乎是眼花了。
中央變成了七座雕像,其中有四座依然無面,另外三座整個形態發生了改變,讓得鄭言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第一座,背生惡魔大翼,渾身肌肉虯髯,頭生四角,黑暗邪魅的奧茲瑪。
第二座,猙獰恐怖,散發着火焰的野獸,尖銳的四肢和頭顱上似有紅色光芒的狄瑞吉。
第三座,便是頭顱棱角分明,有着一排猙獰利齒,利齒之上一顆主眼四顆複眼的羅特斯,它的觸手如萬千武器一樣,在周身纏繞守護。
這三個便是鄭言殺死的使徒,另外四座無面的石像,是給誰準備的也不言而喻呢。
鄭言疑惑的是,爲什麼會有這種地方,爲什麼自己會在這裏。
但現在一切都可以用,米歇爾的計劃來解釋了,只要自己將他們一個個的殺死,讓他們出現在這裏,把米歇爾賦予的使命完成了,那麼自己應該可以功成身退,找個地方,與喜歡的人,安靜的生活下去了。
這是這麻木的歲月中,支撐着鄭言一直走下去的目標。
“你到底是真的在自救,還是參與在米歇爾的計劃中,一直在跟我演戲?”
鄭言死死地盯着雕像的眼睛,但並沒有得到所謂的答案,似乎就像完美的計劃,就連參與計劃的人都不知道詳情,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證計劃的執行。
“那個女人嗎?”鄭言回頭看了一眼,赫爾德的恐怖存在,總讓鄭言背後涼颼颼的。
“你們都說她的視線一直都在,那我做這些,她是不是早已經關注到我了?”
“應該不會吧。”
鄭言想了想,自言自語起來,那個占卜師明顯不知道他的存在,那就說明赫爾德大概率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只要自己保持低調……
低調個屁,鄭言嘴角一抽,一想到接下來還有四個使徒要殺,他就頭皮發麻,這怎麼可能低調的了呢。
這都沒有被赫爾德知曉,那就說明,自己的存在,根本就不被察覺,這或許是自己來自異世界的靈魂,又或許也是米歇爾對自己的眷顧,後者的機率更大一些。
不知從何而來的陽光照射在身上,雖然看起來溫暖無比,其實什麼感覺都沒有,鄭言慢慢地向另一邊移動,來到了那座十字架下,擡起了頭,靜靜的看着。
“如果,我自我了斷,是否是一種解脫?”
鄭言擡起了手,比做刀的形式,有時候一想到接下來漫長的道路,他就有種自我了斷的想法。
或許也就是防止這樣,他率先遇見了亞莉希雅,那溫暖的柔和,也使他活着的那一面更強一些。
“你不要把我逼得太過,不然我腦子裏那根絃斷了,說不定我就真把自己嘎了。”
鄭言冷笑的開口,手刀對準了自己的心臟,插進去,也只是一念之間。
“接下來該去面對誰呢?”
“盧克?安圖恩?還是希洛克?”
“還是把紫皮美女放在中間,還是把烏龜放在中間,或者說那個老頭?”
鄭言想了想,決定還是去世界火山吧,畢竟那裏有正規的盟軍,攻堅起來會輕鬆很多。
他站在教堂的中央,身體融入在陽光之中,一直看着十字架與周圍的雕像,許久許久之後,這道身影便悄無聲息的不見了。
只留下原地的雕像,以及那熠熠生輝的十字架。
“抱歉,拯救者,但是……時間……不多了。”
“你必須承受……所有的負擔,直到……使命結束,否則一切……都完了,這個世界……那個世界。”
“直到那……個結局……的到來……”
“所以……默許你的自救……行爲,這是對你的……愧疚……”
“如果伱真的……能找到辦法……那麼無論結果……如何……”
“我等……都能接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