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法師舉起手中法杖,高高的一揚,漫天的雪霧飛舞而起,彷彿凝聚成一隻怪物,對着不速之客的羅剎撲了過去。
只是相較於之前,白袍法師的速度,羅剎的速度只會更快,那一刻,漫天的劍光飛舞,剛剛由魔力組成的怪物,又被羅剎一瞬間切成了碎片。
那漫天的劍光,彷彿每一刀都砍在了一片雪花上,製造出了不可思議的景象。
魔法師以魔力創造華麗的景象,而羅剎卻以單純的速度,創造出了比魔力更可怕的景象。
某一刻,羅剎橫劍於腰側,猛然間拔刀一斬,一道巨大的弧光劍氣瞬間掠過白袍法師。
白袍法師的速度也不慢,他立刻一杵法杖,漫天的雪花,頃刻間凝聚,化作了一道冰晶般的雪牆。
只是拔刀戰卻毫無阻礙的掠過了他,下一刻,只聽砰的一聲,雪牆一分爲二倒在了雪地上,白袍法師也是驚愕的低下頭,他的胸膛一道血線延續出來,她的身體從胸腔部位一分爲二,落到了地上,鮮血濺射在雪地上,異常的刺目。
遠處氣喘吁吁的謝爾曼,驚駭的看着這一幕,深深的明白了,這個尖耳朵的少女絕對是一個超凡之上。
雖然他不明白自己在什麼地方,但他認得白袍法師,這是他一生的恐懼,他是一名蠻族部落的戰士,從不認爲法師比得過戰士,直到他在冰雪中遇見了入侵部落的法師,那一次他被法師的各種法術虐的體無完膚,若不是部族長老趕來,他會活生生的被白袍法師玩死。
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是超凡者了,白袍法師也必然是超凡者,輕易的秒殺白袍法師,說明了實力一定是超凡之上,就算不是,也一定是頂尖的超凡者。
“謝謝你救了我,女士。”謝爾曼深深的喘了一口氣,迷茫而疑惑的看着周圍,不理解這到底發生了什麼,而前面的人似乎也不想主動解釋,他只能再次出口,“我這是在哪裏?”
“你自己的恐懼裏。”
羅剎沉默了片刻,邊打量着周圍,邊淡淡的迴應。
“我……自己的恐懼……”謝爾曼多少有些理解了,這個地方多年以來就是他心中的恐懼,這麼說也合適,於是他不理解自己爲什麼會來到這裏。
“等會醒了,自己就明白了。”
羅剎冰冷的開口,她的身形越來越淡,最後,彷彿融入了這片世界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謝爾曼還想問些什麼,但隨着羅剎的身影消失,整個世界都在晃動起來,最後也模糊起來,似乎有暖洋洋的光透露的進來,謝爾曼醒了。
一睜眼就看見了,火堆對面的羅剎,雖然保持着之前的動作,坐在那裏,猩紅的目光盯着火焰,自己的身上一層層黑霧正在上去。
謝爾曼明白了,對面的女士所說的黑霧來臨了,他已經記住了羅剎的警告,甚至睡覺的時候都保持着一絲警惕,結果還是陷入了夢境中,感覺差點就要死在裏面了。
他立刻轉過頭來,便看到了氣息全無的梅莉,還有隻剩下一口氣的希爾。
“梅莉!”謝爾曼連忙跑到梅莉身邊,蹲下來檢查梅莉,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你!”謝爾曼立刻轉頭看向羅剎,野蠻部落那暴怒的情緒差點繃不住就要出來了,然後又立刻強壓了下去,他意識到了羅剎剛剛救了自己。
“你沒能救她嗎?”謝爾曼儘量心平氣和的開口。
“我進去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她的恐懼,是這個年輕人。”羅剎掉死了一根菸,若無其事的吞雲吐霧。
“那麻煩你像救我一樣救救他。”謝爾曼連忙開口,滿含希望的看着羅剎,“我謝爾曼可以代表北境整個蠻牛部族欠你一個人情。”
“他也沒救了。”羅剎清冷的開口,“在黑霧製造的夢境中死去,靈魂就會被黑霧收走,而且,不要以爲我救了伱,你就能高枕無憂了,被黑霧拉入夢境的,就會成爲特殊標記者,除非你別做夢,否則你依然會回到那個夢境中。”
“這……”謝爾曼滿臉的難看,他低頭又看了看自己女學生的屍體,一種難言的情緒從心底涌出,作爲蠻牛部落的戰士,從不會讓痛苦佔領自己,謝爾曼並沒有表現出來。
他又來到了希爾的身前,希爾的臉色,從青到紫,再到現在的灰色,脖頸上已經浮現出深深的印痕,口水流的滿臉都是,今似乎微微的睜開了,眼白都幾乎變成了紅色。
“就算你是個法師,也要堅強,要像個勇士一樣堅持。”謝爾曼在一邊加油鼓勵,雖然他從未對這個學生上心,收這個法師學生的初衷,也只是爲了研究法師,但現在,這條生命要在眼前逝去,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梅莉已經死了,你不能再死……”希爾曼低沉開口,臉色雖然難看,並沒有悲傷。
也就是他話音剛落,希爾尖叫一聲,猛烈的坐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他竟然從夢境中掙脫出來,然後又無力的垂倒在地,口中開始嘔吐起來。
眼白都變成血紅的眼睛看到旁邊,梅莉的屍體,他開始悲憤的嚎叫了起來。
那嚎叫的聲音,真的叫一個慘,一邊的謝爾曼是想安慰一下,卻根本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感覺自己都好想被安慰一下。
“是這位羅剎女士救了我,只可惜梅莉沒有機會了。”
希爾掙扎着嘔吐完之後,撐起了身體,血紅的眼睛盯着羅剎,艱難的開口說道:“你……你知道,會發生什麼?”
羅剎根本不屑於理他,只是默默的噴吐着煙霧,微微挑起了一邊的眉毛。
“你閉嘴。”皮爾曼連忙低聲呵斥,“羅剎女士第一時間就去救梅莉,梅莉沒有機會了。”
“你肯定!你一定是故意的,故意不……”
噗!
一把冰藍色的太刀直接插進了希爾的眉心處,將他整個人帶飛出去,釘在了後方的樹幹上,他的軀體騰空而晃了晃,血液從他的臉上滑落,他便再沒有了動彈。
“聒噪的東西,以爲自己能活多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