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贏川奉秦帝之命,出咸陽,匯百家之言,堪平,六國後患!
後世記載中。
此行秦王不過月旬時間,但卻流血漂櫓,死傷者達百萬計!
而百家學說也因此,皆成秦之經義!
後世之人,更是皆爲,秦人!
有史學家言,秦帝一統寰宇之路,便是從此次秦王出巡開始!
……
林郊之中,一輛煊赫的白玉車輦緩緩行駛。
數十名羅網的殺手跟隨着馬車,神色間流露着擇人而噬的殺意。
而被如此多的精銳羅網殺手跟隨。
車廂之中的人自然是當今顯貴,秦王,贏川。
車廂內。
贏川身前的案榻上擺着一副黑白棋盤,他對坐無人,卻是在自我對弈。
黑白雙子交錯,皆是殺氣如龍。
他擡起右手,隨後黑子按下。
啪嗒!
白子大龍瞬間被屠!
局勢也被黑子徹底佔據大勢!
贏川嘴角流露出幾分笑意,他偏過頭,看着映入眼眸裏的林間景色,內心平靜。
旬日前,他寫好了對百家和六國餘孽的案牘獻上給始皇后,他準備了一番便開始啓程了。
他那份案牘之上應對百家和六國的策論大巧不工,直指要害。
其中,百家如今皆對大秦心有怨言,但是就算如此,百家內部也不是和諧一片的,諸如田言之流必不會少。
但就算是沒有,贏川也不在意。
因爲他握住了百家最想要的東西。
百家經義最想要什麼?
那自然是自身成爲顯學,萬世流芳,蓋壓所有教派!
而大秦,手握大勢,有造名之器。
雖然此前他贏川曾在眉山殺戮百家,但是此番出咸陽,他卻要以秦王之名於桑海,擺下一場百家大宴!
他會告訴世人,此場經義辯駁,勝者,便會被納入成爲稷下學宮的主要修學經義,而其教首,更是會成爲稷下學宮的第一任教長。
而贏川之所以篤定稷下學宮能夠吸引百家前來,便是因爲。
嬴政已經下令,大秦治下所有郡縣,上至郡城下至鄉村,都需要修建起稷下學宮!
當大秦處處立上稷下學宮之時,這教長之位代表着什麼?
那是百家多年來所爭求的名器具現化!
春秋八百年,百家與諸國奔走,獻上各自策論,無非要博一顯學之名,使得自身所學和教派揚名天下,打壓下其他各派。
但如今,大秦將他們的終極追求結果直接擺了出來。
贏川不信這些百家會拒絕。
這一手治理百家,綽綽有餘。
但是其中也肯定會有寧死不願入大秦和稷下學宮之輩,但是贏川不在乎。
區區幾個教派,不順從,那就屠光好了。
這一趟,他不僅是要治理百家,也是要治理六國餘孽的。
六國餘孽,他已經讓從草原回來了一趟的劍一統帥所有的羅網精銳前去搜查所在了。
一旦查出一處,便是他親自出手剿滅!
而現在,他要去的目的地,則是,農家。
介時,他要讓田言掌控農家,那便再簡單不過了。
而一旦收服農家。
雖然農家學說在百家之中並不太行,但是農家的人數可謂是天下第一大派。
有了百家中的天下第一大派臣服。
其他的首鼠兩端之輩,還不是望風而降!
贏川將視線收回,隨後微微閉目。
在數十精銳的羅網殺手護衛下,白玉車輦緩緩向前方行駛而去……
而就在贏川離開咸陽之時。
一場密謀正在南陽郡發生。
屋內。
數名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正恭敬的站在一名少女身後。
而與少女對坐的,則是一名身着華服,把玩着名貴白玉的年輕公子。
“你們道家,想要刺殺秦王,此事不去聯絡百家,反而聯絡我大魏,這是何意啊?”年輕公子輕笑出聲。
他乃是當年魏國覆滅後逃出國度的公子後人。
名爲魏寅,乃如今魏國遺族的繼承人。
同時掌控着當年魏國覆滅後留下的所有遺產。
“百家皆不可以與謀,眉山一役,已經足夠證明這一點,百家諸派合流一起,沒有一個足夠強力的領導者,是不可能齊心協力的,下場,只能是覆滅。”
“所以若我道家想報逍遙子掌門之仇,唯一的路,便是與六國合作。”
“而且魏公子,如今那位秦王再出咸陽,雖然其動作還未昭告天下,但是你總不會認爲他是出來遊玩的吧?”
“上一次是我們百家遭難,你說這一次,會不會是六國?”
“若是秦王清算,不知道六國,頂不頂得住。”少女輕啓朱脣,言辭間卻犀利無比的點出了六國遺族的害怕之處。
六國遺族其實是害怕大秦清算的。
只不過嬴政統一六合之後並沒有這個意思,所以六國遺族們這纔敢東搞西搞。
但是現在,出了一個秦王,殺伐果決不下當年的秦帝!
這讓六國如何不害怕?
所以在道家聯絡魏國王族時,魏寅纔會爽快的答應會面。
但是他一開口就想拿捏道家,卻沒成想反被道家主事的少女直接點破了六國尷尬的處境。
這讓魏寅此刻面上有些掛不住。
不過他也認真起來了,看着眼前皮膚吹彈可破的少女,他面色鄭重道。
“敢問閣下名諱,師承何人,以如此之年紀,真能代表道家與我六國會談?”
“吾名曉夢,師承北冥子,爲當代天宗掌門人,逍遙子師兄即沒,人宗便由我掌權,如此,可還有異議?”曉夢看着魏寅淡淡開口道。
而聽完曉夢的介紹後,魏寅的神色變得更爲慎重了,他拱手道。
“此前孟浪,還請曉夢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無礙,秦賊當前,我們該做的,不是窩裏鬥,而是想辦法,滅秦!”曉夢搖頭淡淡道。
看着眼前的魏國宗室代表,她心中其實有些哀嘆和不滿。
這便是如今的六國後裔麼……
跟那位殺伐果決,氣量宏偉的秦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