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是這樣說,可朱瞻基卻還是聽出了她話裏的不捨,便主動把她攬進懷裏,輕聲安慰。

    “爲難你了。”

    咱們小朱是個熱血青年,之前十個月沒能喫到肉,如今能吃了,今晚自然是不會放過她的。

    不可否認的是,這男人常年習武,腰板子是真的不錯,起碼能讓景舒覺得這種事情多來幾次也沒什麼不行的。

    咳咳!

    昭陽苑。

    孫氏驚訝地問喚雲:“你說,是胡善祥爲吳氏說的話?”

    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她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倒是慣會裝好人拉攏人,吳氏也是個賤骨頭,一丁點好處就能讓她如此感恩戴德,沒出息。”

    她是個有盤算的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景舒的打算。

    喚雲不敢吭聲,心裏是啞巴喫黃連,有口難言,虧她從前還以爲這是個善良的主子。

    沒想到,卻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如今是躲也躲不開,只盼着她不要做出太過份的事情,讓自己死在這宮裏纔好。

    她才這麼想呢,就聽孫氏幽幽的聲音響起:“吳氏肚子裏的孩子,絕對不能留。”

    她還沒孩子呢,吳氏憑什麼就能把孩子生下來?

    喚雲當時就嚇得抖了抖,她顫顫巍巍地喊了一聲:“娘娘~”

    她只想說,您幹壞事能不能別拉上她。

    “怕什麼?”孫氏淡淡地道:“如今太孫殿下有了嫡出,誰還會在乎一個嬪的肚子,只要咱們做的隱蔽些,沒有人會徹查的。”

    “外頭人也不會懷疑到咱們頭上,只會覺得是胡善祥氣量小,這對咱們可是利大於弊的好事。”

    當然,她得挑個太子還有太子妃不在宮裏的時候纔行。

    她的表情有些可怕,看的一旁的喚雲不寒而慄,她不懂,爲什麼曾經溫和善良的主子會變成這個樣子?

    其實這非常簡單,在孫氏看來,太孫妃的位置本來就應該是她的,可卻突然跑出來了個胡善祥,她當然心裏不暢快。

    至於爲什麼不出宮當個大臣夫人,那就更加簡單了,她本來是有機會問鼎皇后之位,可這個機會卻沒了。

    她自然會覺得不爽,想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搶回來,再加上朱瞻基對她的冷漠,她心靈就更加扭曲了。

    不過話說回來,歷史上的朱瞻基,就是病的莫名其妙,屬於是病的沒有任何徵兆那種。

    景舒在很多時候,都嚴重懷疑,莫不是孫妖后乾的?

    可惜,翻遍史書,衆說紛紜,卻也找不到真實的答案。

    時值臘月,一股寒潮襲來,應天府的第一場雪也降落了,菡萏院的地龍燒了一整夜,暖烘烘的。

    景舒舒服地從牀上起來,由着宮女們爲自己洗漱、穿衣,接着石榴才報告昨夜朱瞻基的行蹤。

    “昨個兒晚上,太孫殿下是歇在何選侍屋裏的,早上殿下出門後,王伴伴就送了避子湯過去。

    沒一會兒,何選侍就派人來說,她身上不爽快,怕是不能來給太孫妃請安了,我按娘娘您提前吩咐的,並沒有爲難,直接答應了。”

    什麼不舒坦?

    這分明是被朱渣男下了面子,心裏頭不痛快,沒臉見人呢。

    只是,她都生下嫡子了,怎麼朱瞻基還要給人家喝避子湯呢?

    難道是因爲她兩是漢王送來的?

    景舒這兩天小日子,所以整個人都有些懶洋洋的,連逗自己的兒子,也沒什麼精神。

    蕊初端來一碗五紅湯,解釋道:“是周太醫說的法子,說是可以補氣血,太孫妃多少用些吧?”

    景舒一聽到周澤林,就覺得渾身都不得勁,隨意對付了兩口,就不肯再喝,只是道:“我實在討厭紅棗的味道。”

    慢吞吞用過早膳後,孫氏和李氏就已經到了,正在廳裏喝着茶呢,她放眼一瞧,都穿的很是可人。

    請過安後,穿着一身粉的李選侍就先忍不住開口了。

    “太孫妃,不知這何妹妹怎麼沒來請安吶?”

    她們都是同一批進宮的,她就侍候了兩回而已,說不妒忌那都是假的,這會兒看何氏沒來請安,可不就得上眼藥了嗎?

    景舒假裝沒聽出來,只笑道:“她身子不爽快,天寒地凍的,多歇歇也好,你若是身體不適了,也可以歇着的。”

    “只需讓宮女來說聲就好,我是無有不允的,孫氏也一樣。”

    李氏有些尷尬,這太孫妃是咒自己呢?

    孫氏笑道:“太子妃去了雞鳴寺,爲小殿下祈福,太子爺去了北邊賑雪災,這東宮裏的上上下下,如今都是太孫妃一個人說了算。”

    “想必是忙的緊,臣妾不才,也是隨着太子妃學了幾年管家的,太孫妃若是有需要,儘管開口。”

    她話裏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炫耀自己進宮早,是太子妃教養的罷了。

    景舒才懶得和她計較,剛要打發了她們,就見吳氏身邊的小宮女紫蘇來了。

    “太孫妃救命,我家娘娘見紅了,請太孫妃開恩,請個太醫瞧瞧吧。”

    明朝的後宮,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請太醫的,就是妃嬪有孕,那也需要掌管後宮的人同意纔行。

    爲的,就是怕太醫和妃嬪之間有些什麼。

    當然了,如果你級別夠高,那這些問題就不存在,級別不夠的話,不好意思,你有病只能憋着。

    “喲,這可怎麼好?”孫氏狀似擔憂地道:“太子妃不在,太孫殿下也不在,後宮裏又都是些年輕的女眷,不好請外男的吧?”

    她語氣擔憂,可眼底的幸災樂禍都快溢出來了。

    景舒不得不懷疑,這事同她有關,她冷聲道:“孫氏,你就跪在這裏,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不許離開,石榴,看着她。”

    說罷,她便帶着蕊初向吳氏的曉月苑走去。

    “晴好、晴雲,去請章太子還有周太醫過來,就說是我讓他們來的,有任何責任我擔着就是。”

    人產婦都要流產了,要是這個時候還說什麼外男不外男的,除非朱家人腦子有病還差不多。

    此刻,吳氏躺在牀上,根本就不敢動彈分豪,見景舒過來,她本想起身請安,卻被景舒摁住了。

    她撩開吳氏的被子,讓人脫了她褲子瞧了瞧,才道:“我已經讓人去請太醫了,會沒事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