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剛生下來就會?
朱瞻基看妻子生氣的模樣,竟覺得她此時分外可愛,連忙拱手,笑得一臉賤兮兮地道。
“娘子想讓爲夫幫什麼忙,請娘子吩咐。”
景舒這才滿意,開始分配任務,讓他幫忙審覈當菜品與賞賜,還有文華殿內的婚房佈置。
“果然是有錢了,咱們當年成婚的時候,太宗皇帝才八個菜而已,如今,咱們也能喫上十個菜了。”
當時朱瞻基是太孫,太孫成婚,其他國家肯定會來賀喜,當然得有點排面,現在是太子成婚,這排面自然得更大。
排面若是不大,別的國家看到,會覺得你們弱小,看不上你,然後逐漸起不臣之心。
小朱贊同地點點頭,但是還是不免嘀咕道。
“這也不算什麼,二叔都喫上三十六道菜了,爺爺在天有靈,若是知道,怕是該羨慕了。”
說着,他還瘋狂給景舒使眼色。
景舒無奈笑道:“您是皇上,不能帶頭奢靡的,而且您知道錦兒成婚,最少要多少錢嗎?”
“三百八十九萬七千兩,天啊,我一想到這個數字,我就睡不着,再想下面還有三個小子排着隊等着要娶媳婦,我就更睡不着了。”
這事吧,其實是這樣的,她管着宮裏皇上的賬本。
天天看着賬本上的數字不停的上漲,心裏自然暢快。
可如今一下子縮水,她確實就有那麼點難受了。
不過想想張姑娘那能幹模樣,心裏也覺得不虧。
等有了兒媳婦,她也要像太后那樣把煩心事丟出去,然後去享清福了。
周家。
兩年的時間過去,周若清帶着兩個閨女回到了周家。
因兩位老人年邁病重,所以需要兒女在跟前侍奉。
周若清沒有看到餘歆的身影,便出聲詢問道:“哥,嫂嫂去哪兒了?”
周澤林笑道:“太子殿下不日成親,皇后娘娘忙不過來,便讓胡家姐姐進宮去幫忙,你嫂子也在宮裏待過,便也說進宮幫忙去了。”
那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如今也長大了啊。
聞言,周若清忍不住去看女兒,見她面色正常,並無傷心之色,方纔徹底放下心來。
“應該的,表姐那麼關照我們家,我們自然也該幫回去,就算回報不得萬一,也是我們家的心意。”
閨女比自己爭氣啊!
周澤林點點頭,表示是這麼個禮,然後打發走兩個外甥女,低聲道。
“西南那邊傳來消息,曄哥兒過的還可以,只是人有些頹廢。”
“沒什麼上進心,書讀的也一般,時常跟人鬥蛐蛐,賭錢,聽他平日說話那些意思,是有些怨你的。”
“你也別難過,他還小,等長大了,也就明白了,你也不要再給那邊送錢,得讓孩子喫些苦頭以後,他纔會明白對與錯。”
他本來不想跟妹子說,可看着她一片慈母之心卻不討好,就看不下去,這才勸說了幾句。
周若清忍了忍,沒讓眼淚落下來,只乖乖地點了點頭:“哥哥說的對,妹妹知道了。”
周澤林點點頭,不再提這事兒,安頓好妹妹後,又趕回了太醫院。
這些日子,他國使臣陸續來朝,身子不適、水土不服什麼的事多着呢。
那自然是外地人,朱瞻基簡直深諳此道。
值得一提的是,李氏王朝的使臣這次來京。
一呢,是恭賀太子娶妻。
二呢,便是上貢,人蔘、布匹、馬、美女、太監。
這都是跟元朝學的,朱元璋拿下天下之後便也順理成章,把這事給繼承了。
朱瞻基更狠,數次讓人貢獻年輕太監美女和各種稀有物種不說,還讓人家上貢海東青。
海東青,又名矛隼、鶻鷹、海青,是一種獵鷹。
大家都知道,朱家皇帝是馬上天子嘛,喜歡打仗,自然也喜歡狩獵,當然喜歡這種動物。
可這玩意有點稀少,朝鮮是不想上貢的,可又不敢得罪大明皇帝,所以啊,還是乖乖上貢了。
可九年過去了,這玩意兒在他們那裏也越來越少見,於是使臣還有個任務,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不再進貢某些稀有物種。
小朱劍眉一挑,十分不爽:“你們這是對朕不滿,想撂挑子了?”
哦,你們當年給元朝上貢,怎麼不敢囉嗦半個字。
到他這,就討價還價了?
哎,做皇帝還是不能太仁慈,這不就開始蹬鼻子上臉了。
使臣嚇了一跳,連忙跪地道:“不敢、不敢,望天朝陛下恕罪,吾王只是問問,問問而已。”
真是的,發那麼大火做什麼,大不了他們繼續上貢就是了嘛。
朱瞻基沒說話,那使臣嚇得汗珠子都滴了一地,就怕事情沒辦成再說,把小命交代在此可就不好了。
良久,才聽一陣威嚴的聲音響起:“回去告訴你們王上,有什麼不滿的,自己寫信同朕說,回吧。”
他給李氏十個膽子,賭他不敢親自給自己提意見。
使臣小心翼翼下去了,想想東瀛的使臣都沒來。
哦,他們不是沒來,是來不了,他們連國家都沒了。
要不,他回去還是勸勸王上,忍着唄?
不然咋整,也打不過啊。
景舒看完李氏王朝上貢的美女,心中不免有些犯嘀咕,脫離科技幫襯,他們那邊的女子其實也就那樣。
不過也還好,起碼誰是誰分得清楚,不至於臉盲。
太監們的年紀都有點小,眼光都流露着對未知的害怕。
景舒讓人把他們帶下去,先安頓下來,學習三個月規矩,等適應過後再說。
古代的太子娶妃,禮儀和皇帝相同,只是皇帝沒有親迎這個項目,太子卻有,可見古人對娶親的重視程度。
禮官囉囉嗦嗦和錦兒講了大半天禮,弄的他直想打瞌睡,待終於講完了,禮官還不忘敬職敬責再問一遍。
“太子殿下,可聽明白了?”
錦兒雖在神遊天外,表情卻是很尊重他勞動成果的。
“明白了,多謝大人。”
反正到時自有禮儀唱和,他跟着做就完了。
“不敢,不敢。”禮官看着彬彬有禮的太子,心中欣慰極了,立刻道:“若殿下有什麼疑問,可立刻差人來問,臣定當知無不言。”
想當年,他給皇上講這些的時候,皇上睡的呼嚕聲都出來了,那是何等尷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