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想想小舅子,再想想在家望眼欲穿的妻子。
他很快便妥協了,這姑娘生的確實也很好看,又有皇后親戚這層關係,勉勉強強配得上自己兒子。
他看了景舒一眼,道:“便宜你們家了。”
說罷,便直接離開了。
景舒握了握拳頭,不生氣,不生氣,確實是他們佔了便宜,好歹是個郡王妃,很了不得了。
要說這位朱瞻坦,其實算是朱高煦那幾個兒子中,功夫讀書算好的,就是長的不咋滴。
但人家姑娘不是也說了,長相併不重要嘛,所以……
說通了漢王,小朱怕事有變故,於是立刻便讓人下了旨意,還賞賜了許多,倒是比旁的郡王有臉面許多。
禮部雖然覺得,新娘的身份不合適,可是話又說回來了,這畢竟是家事,而且只不過是個郡王而已。
官員們除了感嘆皇家越發不守規矩,倒是沒幾個人上奏疏,對此事提出意見,紛紛裝瞎就對了。
周家對這門親事沒有意見,他們的意見都是一樣的,聽皇后的,皇后讓孩子嫁給誰就嫁給誰。
景舒:“……”
我說了也不算了,皇帝直接做主啦。
至於朱瞻坦本人倒是挺開心,反正親事他做不了主,更加沒有喜歡的姑娘,聽說那姑娘很是漂亮,他還有些期待,誰不喜歡美人兒呢?
等錦兒辦完差事回來,便從妻子的口中得知了此事。
“聽說周家那位妹妹生的像天仙,可惜妾身忙着,並沒得空見着,真是遺憾呢,不過以後既然成爲宗婦,想必是有許多機會的。”
錦兒:“……”
爹肯定知道!
果然是親爹,難道他長得很像那種喜歡曹魏遺風之人嗎?
不過,也好。
嫁給朱家人,她這一生的地位起碼是穩當了。
又是母后的外甥女,他照顧八堂叔一家也是正常。
也好啊!
這個夏天,景舒過的挺好,養身體的藥斷了以後。
她便實現了水果自由,讓人把西瓜等水份多的水果,切成小塊,再置於冰上冷藏一會兒。
然後讓人把酸奶、葡萄乾、和她自制的果醬等物倒在水果上面,攪和攪和,便可以享用了。
她喫的開心,凌薇和鈞兒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們覺得自己手中,沒有被冰過的果盞不太香。
凌薇咽咽口水,道:“娘,女兒想喫你手裏的。”
她剛在外面瘋玩結束,正熱着呢,就想能立刻降溫。
“不行。”景舒不但拒絕,還讓人把冰山挪到自己面前來,不讓離孩子們太近:“忽冷忽熱,最容易着涼生病,你們先忍忍吧。”
“今年天熱得不同尋常,聽聞連雨水多的成都府,都接連四月未見滴雨,皇上和太子,此刻想必心正煩着。”
“蕊初,拿幾盞果盞,送去乾清宮,讓皇上和太子消消暑,還有新做的冰粉,也送去一些。”
冰粉這種東西,原本是在明末的時候纔在眉山那邊開賣。
可景舒是誰,她是穿越的,怎麼可能不提前做出來薅羊毛呢?
可惜了,冰粉也需要水,那些乾旱的重災區人都喝不上水,又怎麼捨得靠冰粉來解暑呢?
“崔居興,去太醫院催催,讓他們抓緊研究防治時疫的方子出來,這多久了,怎麼還沒有動靜?”
大災以後必有大疫,必須要提前找好防備的法子纔行。
南方大旱,百姓苦不堪言,國家也是苦不堪言。
南方歷來是朝廷稅收重地,這些地方收成不好,百姓活不下去,國家的糧庫就更不用說了。
內閣商量了幾天幾夜,除了按往常的例子準備救災,開倉放糧以外,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畢竟,他們也不是雷公電母,不能立馬就讓老天下雨不是?
小朱的手不停敲着面前的桌子,煩躁地問道。
“聽說因旱而死的百姓,已經高達千人以上了,這還是朕,讓錦衣衛們親自坐水的結果。”
“再旱下去,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你們說說,該怎麼辦?”
到時候各地的水都不夠用,可就連水也運不了了。
大臣們低着頭,沒一個人說話,他們也不知該怎麼辦。
朱瞻基看着他們就來氣,可這確實也不能怪這些大臣,只好揮手讓他們滾蛋,扭頭看向錦兒道。
“兒啊,你準備一下,過幾日你帶人去拜祭一下你太爺爺和爺爺,求他們兩老顯靈,早降甘霖。”
他雖然不信這些,但是這也是常規操作。
讓兒子代替自己去拜陵,也是讓天下人看看他們未來的天子嘛。
錦兒拱手,笑道:“是,兒子領命,二弟和三弟恐怕也到了地方,這回有他們喫苦的了。”
朱祁鈺和朱祁銘這兩日不在宮裏,去哪裏了呢?
哦,被他們爹丟去鳳陽種田了呢,這事當年的朱元璋也幹過。
朱祁鈺還好,小天使雖然熱,但還是注意着形象,只輕輕搖着摺扇,相信心靜自然涼的道理。
小老三就沒那麼淡定了,他一會兒躺着一會兒坐着,那扇子都快搖斷了,要不是陳樂容也在車上,他都想脫衣裳了。
“二哥,你說咱們是不是爹親生的,這麼熱的天,他叫咱們去鳳陽種地,這天氣能種出個什麼來,他和大哥倒好,在冰山旁邊享受。”
“還有你。”銘兒又扭頭去瞪陳樂容:“你硬要跟來湊什麼熱鬧,在宮裏享福不好嗎?”
“三弟,你歇會兒。”朱祁鈺無奈道:“我們都漸漸大了,爹這是鍛鍊咱們,讓咱們知道民生疾苦,將來好做一個賢王,你就別抱怨了。”
爹像他這個年紀,都跟着太爺爺上陣殺敵了。
他們現在只不過種個地,還有什麼好埋怨的?
“說的是呢。”陳樂容也笑道:“再過一月多便是收穫的季節,兩位殿下還未割過稻穀吧,可有意思了。”
她小時候,這時候就會去幫人家忙,然後換來些糧食喫的。
“啊!!!”
銘兒哪裏聽得進去,他是生在富貴窩裏被從小寵大的,哪裏受得了這苦,只嚷嚷着要回去。
可惜,沒人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