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蹤興致勃勃、迫不及待,和剛纔面對老龍婆時忠貞不渝的樣子判若兩人。
將他送到某條著名的紅燈街後。
我便回到家裏,繼續修習劍聖心法,朝着換骨境的方向努力。
根據夏無蹤的話說,這玩意兒完全看天賦,資質好的年紀輕輕就能成爲絕頂高手,碌碌之輩終其一生也還在脫胎境的範疇打轉。
一滴又一滴精純的能量匯入丹田,原先乒乓球大小的內力旋渦,如今已經有棒球大小了。
不知練了多久,太陽漸漸偏西時,院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還以爲是夏無蹤回來了,我正想打趣一句“可以啊師父,這麼的長時間,真是老當益壯”之類的話。
擡起頭來,面色卻凝固了。
是羅一平。
槍神羅一平!
每次看到他,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他或許不是個壞人,但在我這真的印象很差,強行擄走張若風就讓我一生黑了!
但他顯然並不在意我的敵視,只看了我一眼後,就淡淡道:“你師父呢?”
“出去了!”我冷冷地說。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有他的聯繫方式沒?”羅一平拿出手機。
“沒有!”確實沒有,我沒見過夏無蹤使用手機。
“你師父有毛病啊,都什麼年代了,還生活在過去嗎?”羅一平皺了皺眉,把手機放回去,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等了起來。
我也不搭理他,繼續修習劍聖心法。
這一等,就等到了日落西山。
直到暮色慢慢降臨,院外才終於響起了腳步聲,夏無蹤捂着肚子一邊走一邊嘟嘟囔囔:“這回真的是榨乾了,得多喫兩個大腰子補一補……”
“補什麼啊,你還有那功能?別裝了行不行?”羅一平站起來,冷嘲熱諷地說。
“槍神!在這裏埋伏我!”夏無蹤“唰”地拔出劍來,做出決一死戰的架勢。
“神經病,誰要埋伏你了?找你有事,過來談談!”羅一平走到一邊。
夏無蹤收起劍來,跟了過去。
但說實話,他倆走到一邊沒有任何意義,因爲這間院子根本沒有多大,照樣能將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當然,他倆也沒想避着我。
“你我收徒的事,被屠手知道了!”羅一平低聲道。
“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韋樹、楊顛風什麼的,不算祕密了吧。”夏無蹤滿臉疑惑。
“他們知道還無所謂,現在是傳到暖玉格格耳朵裏了!”
“哦……”
夏無蹤的面色終於沉了下來。
“暖玉格格還是防着咱們幾個的,所以她讓向金剛也開始收徒弟了。”羅一平繼續說道。
“斧皇,向金剛!”夏無蹤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這個名字。
坐在十幾米外的我,都能聽出他徹骨的恨意。
“就是他。”羅一平幽幽道:“而且收了不止一個徒弟,暖玉格格搜刮了好幾個天賦極高的弟子給他。”gonb.oΓg
“呵呵,天賦再高又怎麼樣,就現在這個糟糕的環境,沒有丹藥扶持誰能升得起來?”夏無蹤冷笑着道。
“陸松還活着,在暖玉格格那裏。”羅一平嘆了口氣。
“砰!”夏無蹤突然舉起手來,狠狠拍向旁邊的牆。
陸松,我記得這個人,老龍婆昨天才說過,藥王谷曾經的大弟子,煉藥手段不在她之下!
看樣子,暖玉格格也要打造一批“武林高手”出來了?
“不是,她有病啊?”夏無蹤惱火地道:“她都有TS藥液了,高手想造多少就造多少,還吭哧癟肚地費這個勁幹什麼?”
“神經,誰有那個閒工夫!”
“你沒有,人家認爲你有……你能怎麼辦啊?總之小心點吧,指不定啥時候就來找你了!”羅一平語重心長地說。
“呵呵,來唄,我也不像幾十年前一樣那麼容易上當了!”夏無蹤不屑一顧。
“反正我就提醒你一下……你死不死,和我也沒多大關係。”羅一平轉身朝着院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離開,夏無蹤沉默一陣後,迅速朝我走了過來。
“收拾一下東西,咱們準備走了。”夏無蹤說。
“去哪?”我一愣。
“皇宮那邊暫時還沒計劃,我先助你突破換骨境再說!你現在已經接近脫胎境巔峯了,正是需要淬骨丹的時候,咱們需要去搜集原材料,要跑不少地方,正好歷練下你。”
“好!”
我立刻答應下來,但是心裏非常明白,夏無蹤這是“想躲躲”了。
當天晚上,我們就收拾東西離開了櫻花國。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們輾轉了好幾個國家,收集到了十幾種不同的草藥,據夏無蹤說都是煉製淬骨丹的原材料。
在這期間裏,我仍努力修習劍聖心法,終於達到了所謂的脫胎境巔峯,同時也體會到了張若風的痛苦。
真的是卡住了,一丁點都前進不了,期待中的換骨境更是摸不到邊!
這就是桎梏,傳說中的桎梏!
“不怪你,你的天賦沒問題,是這空氣環境太操蛋了。”夏無蹤嘆着氣說:“所以,才需要淬骨丹!”
“還差幾味藥材,國內纔有。”夏無蹤喃喃地說。
看他一點都不想踏足國內的樣子,我忍不住問道:“那個斧皇向金剛……很厲害嗎?”
“很厲害!”夏無蹤點了點頭:“我們幾個都不是他的對手!”
“……”我沉默不語。
在我心裏,夏無蹤等人已經是極厲害的高手了,滿大人在他們面前甚至都不夠看的,要不能叫劍聖、槍神、刀仙什麼的嗎?
但是這個斧皇……
竟然都不是他的對手麼,這人得強到什麼地步?
“當初我們被屠手押上實驗臺……就是被向金剛騙過去的,然後一個一個被他拿下……”夏無蹤一般不愛說這些事,今天也是一樣,剛剛提了一句,便迅速搖頭說:“沒那麼巧,恰好就遇上他!走吧,回國!”
如此,我就和夏無蹤一起回到國內。
還是老樣子。
我坐飛機,他藏在飛機外殼的夾縫裏,落地之後纔在機場外面的馬路上匯合。
我們到了京城。
他說有一味草藥,京城纔有!
上了出租車後,夏無蹤便對司機師傅說道:“去紅樓。”
我一愣,司機師傅也一愣。
“大爺,你去紅樓幹嘛?那地方可不興遊覽的!”司機師傅轉過頭來,疑惑地問。
“喫得不多,管得不少!叫你去哪就去哪唄,又不是差你車費啦?”夏無蹤翹着二郎腿,悠悠然說。
司機不再廢話,當即拉着我們前行。
很快,便到了紅樓附近。
準確地說,距離紅樓還有個百來米遠。
“過不去了,再去得讓人家給突突了。”司機師傅把車停到路邊,面色爲難地說。
“辛苦!”夏無蹤下車就走。
“哎,給錢啊!”司機師傅大叫。
“呵呵,我劍聖,還用給錢?坐你車子,是你祖上的榮耀!”夏無蹤頭也不回。
“不好意思!”眼看司機就要罵街,我趕緊給他轉了賬,急匆匆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