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橫過整張臉的男人,站在成排的端着槍的人牆的後面,用一把可以連續掃射的機關槍對準着他面前的兩個拿着像木枝一樣魔杖的男孩。
佈雷斯·扎比尼和西奧多·諾特皺起眉心,表情嚴肅地看着對準他們的一排接一排黑黝的槍口,有些沉緩地將手中的魔杖放下。
“將你們盜走的槍械和炸藥還回來,我可以饒你們一命。”
子彈穿過頭顱,就會留下一具完整的屍體。
刀疤臉的男人得意地挑起眉峯,端架在身前的勃朗寧M2HB重機槍隨着它主人志在必得的心情,輕微的向上晃動。
佈雷斯·扎比尼輕咬了咬牙,毫無風度地翻了個白眼。
誰饒誰一命還說不定呢。
西奧多將魔杖垂落於身側,手腕翻轉間,一瓶透明的魔藥被無聲無息地打開,瞬間倒落在他和佈雷斯周圍的地面,魔藥在沾地間立馬浸入了地面。
他失策了。
西奧多微眯着眼眸,眼前的他們所面對的情況並不容樂觀。
他想找到謝比爾王國裏還有一定話語權的人,然後控制他。
但他沒想到對方也在找他們。
並且是佈置好場地,安排好人手,請君入甕。
德拉科所安排給他們的任務......將會全面的失敗。
刀疤臉的男人將他挎在胸前的勃朗寧M2HB重機槍抗在左肩之上,不屑地嗤笑了一聲,“看起來我們來自異界的朋友們似乎還很不服氣。”
男人將空出來的一隻手輕輕往下壓送,“射擊。”
隨着刀疤臉男人的話音一落,蹲在前排和站在後排的人,一同朝着他們面前的兩個看似毫無傷害力的少年扣動了扳機。
佈雷斯·扎比尼棕咖色的眼睛裏劃過一絲暗芒,冷哼一聲後,將黑檀木魔杖迅速擡至胸前,鐵甲護身咒瞬間將他和西奧多籠罩在其中。
一輪接一輪毫無間隙的機槍掃射,讓佈雷斯·扎比尼皺緊了眉心,加持在魔杖上的右手顯現出青筋。
那羣麻瓜的攻擊太密集了。
“現在該怎麼辦?西奧多。”
西奧多看着不間斷地向他和佈雷斯掃射而來的槍彈,眉目一凝,“還能怎麼辦...”
“打回去。”
赫敏·格蘭傑和塞德里克·迪戈裏瞬移到佈雷斯·扎比尼他們附近時,還沒緩過移形換影所帶來的眩暈,就看到了朝他們飛射而來的彈藥。
塞德里克·迪戈裏條件反射地拿起魔杖,用一個變形咒豎立起一堵牆面立在他和赫敏·格蘭傑的身前。
怎麼回事,怎麼地面上也在發生槍戰?
佈雷斯·扎比尼看見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赫敏·格蘭傑和塞德里克·迪戈裏,眼睛亮了亮後,當着對面刀疤臉難看的臉色,肆意地揚了揚嘴角。
“嘿,你們還好嗎?”
“呃,我們還好,你們呢。”
赫敏·格蘭傑看着扭頭向佈雷斯答話的塞德里克·迪戈裏微挑了挑眉。
雖然場合明顯不太對,但塞德里克·迪戈裏還是真誠地回答了佈雷斯·扎比尼。
刀疤臉男人暴戾地抽了抽嘴角,真是一羣不知所謂,以爲自己無所不能的天真的巫師。
他從左胸前的口袋裏拿出一個紅色的按鈕,不屑地看了一眼他對面拿着魔杖的四個巫師之後,臉上露出一絲邪笑,按動了在陽光底下顯得更爲鮮明的紅色按鈕。
赫敏·格蘭傑和塞德里克·迪戈裏聽到西奧多難道的急吼聲後神色一凝,很迅速地翻滾身體,站到了西奧多·諾特的身旁。
在那個刀疤臉男人按動那個按鈕後,他們很明顯地感受到了體內魔力運轉時的阻塞感。
那個按鈕肯定就是之前那個男人所說的所謂的魔力禁用裝置。
佈雷斯·扎比尼舉着魔杖,將他的身體擋在西奧多的身前,垂眸看了看西奧多腳底下略顯深色的地面。
“時間夠嗎?”
“還需要點時間。”西奧多將一對好看的眉毛擰緊,魔力像是無底洞一般往他自己的腳下地面灌入。
赫敏·格蘭傑看了看西奧多腳底下涌動的魔力,迅速地調轉她的二手柳木魔杖,將魔杖尖轉向西奧多的腳下,極速涌動的魔力迅速地朝着西奧多腳下的那塊暗色的痕跡輸入。
鐵甲護身咒消散於在佈雷斯的眼前,在密集的槍彈即將射擊穿過佈雷斯和西奧多四人的軀體時,西奧多腳下的因爲魔藥浸入而顯得深色的地面,以西奧多爲中心,猛然向四周迸發出強烈的光芒。
在一片刺得人睜不開眼的強光過後,刀疤臉男人發出了一聲氣惱的怒吼。
“oh!shit!!”
手到擒來的四個人一晃眼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見了。
渾身的疲軟和頭暈讓他意識到他自己在不自覺間已經中了那羣巫師的魔法的侵襲,身前挎着槍的的手下們都呻吟哀嚎着四仰八倒。
他竟然讓一羣還沒成年的巫師給擺了一道...
首領從魔法界回來必定會給他嚴厲的懲罰......
在陽光下顯得閃耀像是肆意揮灑着細碎鑽石和珍珠的的噴泉旁斜靠着一個比耀眼碎鑽更爲吸人目光的鉑金髮色的少年。
德拉科輕撩了撩被水珠濺溼的髮絲,對於馬爾福莊園的被損壞的魔法防禦屏障,他有些頭疼。
他現在還不是馬爾福家族的家主,屬於馬爾福家主的戒指沒有在他的手上。
那就代表着,他沒有改動馬爾福莊園魔法防禦屏障的權力。
可是......
德拉科擡頭微眯起了被陽光直射的灰藍色眼睛,波動並不平穩的馬爾福莊園魔法防禦屏障確實需要被修復了。
不然,還會有更多的人可以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未經允許進入馬爾福莊園。
那將會是一個大麻煩。
一個被覬覦的馬爾福莊園。
突然騰空的巨大水花濺滿德拉科的全身,德拉科伸出瘦削的過於白皙的雙手,將自己臉上的水珠往兩側擦開。
鉑金色的髮絲被澆下來的水流淋成分散的溼縷。
德拉科用修長的手指將溼透的頭髮從額頭往後腦攏起,顫動的睫毛上掛着細碎的水珠,倒映在灰藍色的眼眸裏反射出清透幽藍的微光。
“很獨特的問候方式?”
跌坐在佈雷斯·扎比尼看着渾身溼透,露出光潔額頭,顯得有些不怒自威地德拉科,諂笑了一下,用手肘捅了捅他身旁同他一樣跌坐在噴泉裏的西奧多·諾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