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想,請的那個男人還算有兩把刷子,順着這個山谷挖,遲早挖到帽兒山那裏,還隱蔽。
看來,是要早些行動了,一直跟着這個外國佬沒意思,他誰都不信。
不遠處的的王小琪,蹲在地上無聊的撥弄着地上的小草,白皙的指尖按在葉子上,再鬆開,葉片上晶瑩的露珠彈起,一道透明的弧線劃過,落在泥土上。
陳皮看着這幅場景,笑了一下,真是個心大的。似是察覺到自己的反應,他很快收起了勾起的嘴角。
“阿姊。“阿吉歡喜的舉着手中摘的野花,向王小琪走來。
真是沒想到,一連下了幾日的雨,今天也沒有見到陽光,這花竟也默默的開在了山間。
藍的,紫的,白得,星星點點的小花,帶着新生的水潤,被阿吉採下。
“給我的嗎?“
“是呀。“
王小琪站起身接過花,看着眼前這位閒不住的少年,問:“我們都識得路了,阿吉怎麼還跟着過來了?“
“寨子裏昨夜出了點事情,今天要挨家挨戶查一查。“阿吉毫無心機的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王小琪不敢再看阿吉真誠的眼睛,一直盯着遠方的青山。
那肯定也會查她們住的地方吧,肯定什麼都查不到的。陳皮那麼謹慎,昨夜回來後就把可疑的痕跡抹去了。
“寨子裏今天要分肉吃了。“阿吉高興的說。“用來祭祀的香豬被人給打到了腦袋,打死了,我阿爸很生氣,覺得這是不好的兆頭。“
王小琪覺得阿吉說到不好的兆頭時,語氣有些不屑。想來這個少年也覺得祭祀什麼的,作用不大,只是圖一個心理安慰罷了。
她現在對於昨天晚上看見的那個女人有了一個猜測。只是還不確定,如果事實真是那樣的話,就過於殘忍了。
裘德考那邊叮叮噹噹的,那些人拿着鐵鍬,鎬頭,鏟子什麼的,敲敲挖挖。可能是挖的地方不太對,把工具都用的卷邊了,就只挖出來點石頭來。
他眉頭皺起,跟王霜華交流了幾句。
王霜華就走到了陳皮跟前,非常有禮貌的轉述老闆的問題:“陳四爺,裘先生說了,挖掘遇到了點困難,您是土夫子。請你來,就是要幫忙的,不能什麼都不幹。“
這話說的可就有些重了,陳皮的臉沉了下來,氣氛有些僵。
王小琪知道陳皮脾氣有些古怪,見他神色有些不對,怕他一時衝動做出些不好下場的事情。
就上前扯了扯陳皮的衣角,既是打圓場也是提醒:“陳皮,王先生也是跟咱們一樣,拿錢辦事兒的。“
陳皮神色不明的看着王小琪,嗤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提醒陳皮接收到了,他走到正在挖掘的地方。仔細看了看,然後在旁邊五六米處,用手指點了點。
那些人這才換了地方挖。
這丫頭跟那男的一樣,恐怕是不知道他跟那外國佬其實是合作關係,不是僱傭關係。
很快便到了中午,阿吉催促大家,該回去了。
正好,那些人也忙了一上午,都餓的前胸貼後背,都招呼着一塊下了山。
午飯果然有肉,有人歡呼雀躍:“老子終於見着葷腥了,再不喫肉,都快成了和尚了。“
其他人聽到了這話,都哈哈大笑起來。他們也差不多是這樣想的。
王小琪看見陳皮夾着碗中的肉,放進嘴裏,咀嚼的很認真,臉上的咬肌隨着動作緊繃。
她想到了陳皮之前跟她一起喫奶奶做的紅燒肉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