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忍不住笑了,還從來沒見過有人這樣下地宮的。
下面的氣味很不好聞,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有種經年累月的氣息。
王小琪心中窘迫,起身後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尾骨處還有些疼。
嚓,陳皮點燃火柴,藉着微光看看這地宮下有沒有油燈,同時也是順便測試這下面的氧氣含量,省得把人給憋死了。
王小琪感覺這下面的空間並不狹小,因爲她壓着腳步到處走了走都沒有碰到邊際。不要問她爲什麼壓着步子走,問就是害怕。
也不知是不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王小琪腳尖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乾巴巴還溼乎乎的,很是矛盾的共同體。
她小聲驚呼了一聲,然後撞到了柱子。王小琪感覺自己的頭髮被勾住了,一動就扯的頭皮發緊發痛。
“怎麼了?“陳皮聽到動靜問道。
王小琪伸手去嘗試着解救頭髮:“沒事兒,剛纔踢到了什麼東西,有可能是蘑菇。“她這話還沒說完多久,就摸到了一個人的牙齒,還有舌頭。
“啊啊啊啊——“
“陳,陳皮,救,救命,有,有人。身後…我。“
這時的陳皮已經找到燈盞準備點燃了,被王小琪的尖叫激的手一抖,火柴掉地上了。
王小琪動都不敢動一下,還保持這手背在身後的舉起動作,她感覺手都不是自己的了,是也不能要了。
等陳皮撿起火柴點亮燈盞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臉色被嚇得慘白的嬌小女孩,手伸在一具半乾的屍體嘴裏,那屍體的臉因爲脫水皺在一起,掛在旋梯上,脖子以一種奇怪的角度扭曲着,屍體手臂向前伸出樓梯,手指間勾着一縷女孩的頭髮,顯得醜陋又噁心,場景很是詭異。
陳皮輕鬆的把王小琪的頭髮解救出來,並且把渾身僵硬的她拉到身邊。
看她似乎還是沒從驚嚇中緩過來,整個人呆呆的,陳皮只好從王小琪的揹包中掏出用羊皮囊裝的水,拉過她還舉着的手。
陳皮用張嘴咬下水囊的塞子,一隻手倒水,另一隻手輕輕的幫王小琪清洗那隻摸了屍的手。
帶着涼意的水打在手上的那一刻,王小琪打了一個激靈,腦子能轉動了。
“陳皮,我們的水不多。“
陳皮手中的動作微頓,這丫頭,什麼時候了,還能惦記着水。如果是他自己摸到了,當然是不會特意去清洗的,這不是怕她留下心理陰影嗎,後面的路還不知道有多長。
“知道,這是以防萬一有屍毒。“
騙人,王小琪睜着水濛濛的眼睛盯着陳皮的眼睛,表達這個意思。
陳皮被這含着淚光,並且洞察了他行爲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拿下嘴中咬着的塞子,低頭塞好。躲過王小琪的目光。
“能被屍體嚇哭的,我見過的就你一個。“陳皮諷刺道。
王小琪現在只能看到陳皮頭頂的發旋,還有一撮不服管教翹起的頭髮。
切,她纔沒有哭,淚都沒掉下來就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