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
“怎麼了靖遙哥?”
“我知道這可能很難辦到,但是,你能不能好好想一想,你到底是在哪裏看到的這枚戒指?”蘇靖遙脫下手上的戒指,交給白笙,“在想起來之前這個就先放在你這吧。”
白笙鄭重地接過戒指,突然間,幾幅畫面在他腦海中浮現。他的手不自覺地顫抖,竟連握住戒指的力氣都沒有。白笙只覺得頭疼欲裂,他抱着頭痛苦地蹲在地上。
“怎麼了?白笙,白笙?”
蘇靖遙在白笙眼中分出好幾重人影,又重疊在一起。待耳鳴聲從耳邊消失,白笙才如夢初醒回過勁兒來。有風吹過,白笙只覺得身上一涼,他這才發現他出了一身冷汗。
待白笙無神的眼睛逐漸變得清明,蘇靖遙才放心下來。“發生什麼了?是怪談嗎?”蘇靖遙急切地問道。
白笙搖頭:“不是,是突然想起了一些跟戒指有關的事情。”
“你想到什麼了?不要急,慢慢說。如果又難受了,就等你以後心理建設好了再說。”
“我沒事了靖遙哥。”雖然白笙還是有點頭暈,但他不希望蘇靖遙繼續爲他擔心,“我看到這枚戒指掉在我的跟前,我撿起了它,把它交到了一個人手裏……那個人,渾身都是血。”
“能記起那個人的樣子嗎?”
白笙閉上眼,努力回想,最後卻只輕輕說了聲“抱歉”。
“不用道歉,如果那真的發生過,對你來說也肯定是一個痛苦的回憶。聽說人的大腦有保護機制,就是會忘記一些不美好的事情。你能想到這麼多真是辛苦你了。”說着,蘇靖遙摸了摸白笙的腦袋。白笙撇撇嘴,彆扭地說:“摸頭會長不高的,我以後還想長得跟你和淮清哥一樣高呢。”
“放心,就你在這裏的運動量肯定會讓你長高的。”蘇靖遙打趣道,但心裏還在想着白笙說的事。白笙這個年紀作爲玩家說肯定是算小的,年紀那麼小還是逃票賊,蘇靖遙很想知道究竟遊樂園選擇玩家的條件到底是什麼。
紅姐的小隊全是逃票賊,他們肯定也嘗試過找出他們自身的相同點以此來找出他們爲什麼被歸類爲逃票賊。但到現在都不知道條件是什麼,是他們本就沒有共同點,還是……他們把那段記憶給遺忘了!
蘇靖遙蹲下身拾起掉在地上的戒指,輕輕用指腹擦拭掉粘在戒指上的塵土,重新交給白笙。他們醒來的小屋就在前方,推開門,蘇雖然裏面已經被遊樂園清理乾淨,但蘇靖遙還是覺得自己聞到了點兒血腥味。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蘇靖遙這麼想着。
“是個什麼樣的戒指?”蘇靖遙俯下身,打開手機手電筒仔細地照着地板的每一個角落。
“是我爸設計的戒指,裏面刻着我爸的名字‘vincent’……”雪萊描述着那枚戒指的細節,戒指果然是掉在了這裏,蘇靖遙在一個地板縫裏發現了它。
蘇靖遙艱難地從縫裏摳出了戒指,戒指上沾了灰塵,蘇靖遙小心地用紙巾沾了點水擦了擦,卻意外發現,除了灰色的污漬,紙上還暈染開了淡淡的紅色。
不對勁。蘇靖遙想着,又用紙巾擦拭了找到戒指的地板,果然,地板縫裏有還未清理乾淨的血跡。
“快去外頭找找有沒有什麼地方的土鬆動了。”說着,蘇靖遙衝出小木屋,雪萊和白笙緊跟其後追了出去。
小木不遠處有一條小河,環境雖好,河水雖清,但總覺得有一股腐臭味。甄卜錯捂着鼻子皺着眉,想快點離開那,不料轉身時竟腳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向前撲去。
“真是,怎麼那麼滑啊。”甄卜錯扶着腰站了起來,看向自己腳滑的地方。“哥!哥,你看!”他向後趔趄了幾步,神色慌張地指向自己滑倒的地方。
那處的泥土被甄卜錯的鞋蹭掉不少,半截手指就這麼露在了土外。
白笙跟雪萊面面相覷,還是蘇靖遙先反應過來:“愣着幹嘛,挖啊。”蘇靖遙只恨當時嫌棄劉青禾那個小塑料鏟,當時有多覺得塑料鏟累贅,現在就多希望那個鏟子在身邊。
三人來得倉促,只能徒手挖。雪萊嫌棄地聞了聞自己的手,泥土味不知摻雜着什麼臭味:“挖完之後我可以選擇截肢嗎?”
“別廢話,快挖吧——啊!頭出來了!”白笙埋頭苦挖,突然就尖叫出聲。他說的話活像給人接生,但現在沒人有心情吐槽。
這土裏埋着的人四人都認識,正是第一天死在他們面前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