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一下子全都聚焦在翟蕭墨身上,翟蕭墨慌張地看了一眼蘇靖遙:“哦……哦……好的。我也只想起來了一點點。”
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太着急了,蘇靖遙忙解釋道:“因爲我們關於自己是怎麼進入遊樂園的一點也沒有記憶,所以你想起來的東西對我們幫助很大。不要有壓力,你比什麼也想不起來的我們好太多了。”
“沒有沒有,別這樣想。”翟蕭墨開始仔細回憶,“剛剛聽她說她去哪我就去哪的時候,我的腦子裏突然閃過幾個片段。我好像隱約記着,我搜集了什麼資料,然後我去了遊樂園,再後面我就開始參加悲傷遊樂園的遊戲了。”
“是什麼遊樂園?”肖淮清追問。
翟蕭墨搖頭:“不記得了。但我剛開始參與遊戲是在兩三年前,那個時候我應該也跑不遠。所以應該是w市的遊樂園。”
蘇靖遙皺着眉,重新靠回肖淮清身上。一條條線索弄得他的腦子很亂,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自己忘記的事應該是曾經的同學在遊樂園向自己表白,然後自己拒絕了他;夏十三忘記他曾經的摯愛是怎麼去世的;白笙記憶中與遊樂園道具一模一樣的戒指與鮮血淋漓的人;林妙兒身受重傷卻忘記受傷原因;神明的旨意裏司機對肖淮清說得話……
還有呢?還有什麼線索?蘇靖遙,冷靜下來,再繼續好好回憶,肯定還有什麼線索指向他們爲什麼被牽扯進遊樂園。一幅幅畫面又從蘇靖遙腦中閃過,好孩子帝國裏沒有大擺錘的遊樂園,被小丑扔出遊樂園後破舊荒廢樂園裏的被損毀的大擺錘……
一個大膽的猜測突然蹦出,一時間,蘇靖遙只覺得心跳大力地好像要撕裂胸膛,明明能感覺自己在呼吸腦袋卻仍舊缺氧般意識空白。
“怎麼了?你的臉色好差。”肖淮清很快就注意到蘇靖遙的不對勁,“怎麼出冷汗了?”
肖淮清給甄卜錯使了一個眼神,甄卜錯立馬會意,給蘇靖遙倒了一杯溫熱的開水。蘇靖遙喝了口水潤了潤髮緊的嗓子,開口道:“雖然我還不知道爲什麼我會被選爲玩家,但是我可能知道你們爲什麼是逃票賊了。”
屋子裏三個逃票賊齊刷刷看向蘇靖遙,等待他繼續說下去。甄卜錯正認真看着蘇靖遙,放在身側的手突然被握住。他下意識想把手抽出來,卻發現握住自己的手涼得厲害。甄卜錯擡頭,看向身後的無名,從認識無名以來,他一直都是從容不迫,好像從來都沒把遊樂園放在眼裏。但現在,他能看出,無名在緊張。
“我的這枚戒指,白笙說曾經在現實裏見到過。事實上,我也見過。就在不久之前,我幫雪萊整理他爸爸的設計手稿,其中就有這枚戒指。”邊說,蘇靖遙邊舉起手向在座的人展示他手指上的戒指。
“白笙說他把這枚戒指給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你們還記得我們在好孩子帝國去的遊樂園嗎?那裏沒有大擺錘。被扔出遊樂園後我們看到的遊樂園裏大擺錘斷了。把這些聯繫到一起,我猜……你們是不是都與一起遊樂園裏關於大擺錘的事故有關。換一個說法,逃票賊會不會就是那場事故的倖存者?”
蘇靖遙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要那麼顫抖,每說一個字蘇靖遙都感覺自己心裏的怒氣在累積,現在已經快到頂了。越說蘇靖遙越覺得事實就是如此,
蘇靖遙手握成拳,指甲已經嵌進肉裏但他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痛。他們早該這樣想了,神明的旨意早已經明明白白告訴他們了。就算他們什麼也沒做錯,總有人會站在道德最高點用各種名義給他們安上罪名。他們承受着npc的怨氣,爲什麼我們死了,你們卻活了下來?
逃票賊,逃票賊……他們是從死神鐮刀下僥倖逃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