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等人頓時心領神會。
雖然麗子等人的小動作十分的隱祕,但還是被新河教練看到。
這讓他感到一股不好的預感。
就在他想要叫停比賽,打斷對方的節奏時。
只見紗織拿着電話走了過來。
“新河教練,醫院的電話。”
“醫院的電話?”
聞言,新河教練有些好奇,看了一眼籃球場上衆人,他還是選擇了接電話。
“摩西摩西,我是新河教練……”
片刻。
接完電話的新河教練,沒有出聲,只是朝着裁判那邊走去,腳步很是沉重。
這讓紗織有些好奇。
醫院的電話?
她剛開始接到電話,都有些不解,但看着新河教練那沉重的樣子,她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嘟!”
“東大請求換人。”
“六號和一號。”
站在裁判身邊,新河教練目光有些複雜的看着有些茫然的空。
空是一號,而身爲六號的上京一也有些茫然。
一旁的上野等人也都很是疑惑的朝着突然換人的新河教練看去。
對於新河教練這突然換人也有些疑惑。
…………
坐在學校的大巴車上,車谷空呆呆的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指。
當車谷空趕到醫院時,他母親的病房中正靜靜的站立着幾人。
他的祖母,父親,還有着一名正在爲病牀上母親整理醫療物品的護士。
在車谷空進門瞬間,病牀上的母親好像感受到了他,緩緩睜開了疲憊的眼睛,朝着門口的車谷空看去,原本疲憊的模樣一掃而空,滿是溫柔。
當看到車谷空時,頓時溫柔的朝着車谷空笑了起來。
“阿空。”
看着躺在病牀上的母親,望着對方那蒼白的臉色,乾枯的臉頰,車谷空臉上滿是不可置信,自己記憶之中的母親變得有些模糊了,身子有些僵硬的緩緩朝着自己母親走去。
而車谷空父親他們見車谷空來了,有些心疼的看了眼病牀上的女人,隨即默默地走出了病房。
只留下車谷空和病牀上的母親。
看着穿着東大籃球隊隊服的車谷空,空的母親很是溫柔的開心笑道。
“我家的阿空,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球隊了。”
看着開心的母親,車谷空也笑道;“嗯,他們可都是很強的。”
“能和母親說說他們嗎?”
聞言,車谷空搬了一個椅子,坐在母親病牀前。
“嗯。”
“先說我們的王牌,他叫上野樹里,身高有着一米八五呢!是一個很厲害的傢伙………”
“還有八神大阪同學,他身高居然有着兩米多高………”
看着坐在那興奮的介紹着自己隊友的車谷空,母親眼中滿是溫柔的看着對方,就那麼靜靜的聽着車谷空說着。
就在空說到一半時,他突然又沉默了下來,並緩緩低下了頭,肩膀在不停的顫抖着。
“阿空,對不起!”
看着低頭不語,輕輕顫抖着身子的車谷空,望着對方那瘦小的身影,擡手輕輕撫摸着車谷空的頭,母親眼中充滿了歉意。
而聽到母親的話,低着頭的車谷空,死命的搖了搖頭。
強忍着眼中淚水,車谷空看着自己母親咧嘴笑了笑。
看着車谷空,母親笑了笑,那溫柔的眼睛中滿是關心之色。
“阿空,能不能讓我再摸一摸你。”
聞言,車谷空先是仰頭聳了聳鼻子,隨即看着自己母親笑了笑,緩緩的點了點頭。
擡手溫柔的替車谷空擦掉眼角的淚水,母親伸手輕輕撫摸着車谷空的臉頰,微微閉着眼睛,彷彿要將對方的樣子牢牢記住。
片刻之後,看着車谷空,母親突然朝着他歉意的笑了笑,語氣之中滿是自責,一雙溫柔的眼睛頓時充滿了霧水。
看着滿是歉意望着自己的母親,想着那個曾經下雪天爲自己去河裏撈籃球的母親,車谷空瞳孔不由一陣的收縮,淚水頓時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但此刻的他,卻說不出一句話,只能任由淚水滑落。
看着車谷空,母親再次伸手撫摸上了車谷空的臉頰,滿是溫柔的目光中充滿了歉意和擔心。
“對不起,阿空,不要怪母親好嘛?”
話音說完,兩行淚水順着母親的眼角滑落,滴落在了潔白的枕頭之上。
“母親,你在說什麼呢?”
看着滿是自責的母親,車谷空緩緩站起身子,身子有些止不住的微微顫抖着,臉上早已經佈滿了淚水。
“正因爲我個子小,大家纔會格外關注我。”
“正因爲我個子小,我才能一直堅持到現在。”
“所以,所以……”
雙手死死抓在病牀的扶手之上,車谷空不斷哽咽着,眼淚不斷滑落,滴落在地板上。
“所以我想對母親你說,謝謝你,謝,謝你。”
看着病牀上哭泣的母親,車谷空再也壓抑不住眼角的淚水,朝着母親開始低聲哭泣起來,身子更是止不住的顫抖着。
看着病牀上因爲沒有給自己一副高大身體而自責哭泣的母親,車谷空眼淚不斷掉落。
腦中更是不斷回憶起了他和母親的記憶。
在他因爲他人嘲諷,快要放棄籃球時,替他在下雪天下河去打撈籃球的母親。
在他國中三年獨自孤單一人打籃球時,經常忍着身體疼痛和不適,陪着他一起打籃球的母親。
沒有天空,就算有翅膀的小鳥,它也飛不上天!
而母親,則是車谷空的那片天空。
擡手擦了擦眼角淚水,母親溫柔的看着車谷空笑道;“阿空,謝謝你。”
看着溫柔的母親,車谷空滿是淚水的臉上艱難的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應該我謝謝你,母親。”
……………
體育館。
一號籃球場。
東大高校休息登這邊,此刻沉默無比。
看着狀態明顯不對的上野他們,他選擇了朝裁判叫停。
新河教練眼中閃過一絲深深擔憂。
看了眼一旁的比分。
30:58
此刻他們已經被拉開了28分。
而時間也纔過去了不到30分鐘。
連上半場都沒有結束。
目光轉動,想着剛纔車谷空父親突然打來的電話,新河教練眼中不由自責起來。
就在剛纔,他們比賽纔剛開始進行時,車谷空父親突然打來電話,說車谷空的母親想在手術前看車谷空一眼。
讓車谷空快點過去。
而聽到這個消息,新河教練沒有絲毫猶豫選擇了換人,對於空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他有心而無力。
而上野他們也知道了空的事,所以比賽時,難免會有些走神。
尤其是上野。
他十分清楚,這會是空和他母親最後一次見面。
也是空人生的一次抉擇。
心中莫名的壓抑和難受,對於空那溫柔堅強的母親,他沒有任何辦法。
將毛巾蓋在頭上,上野低頭不語。
東大衆人也一個個沉默不語。
…………
另一邊的城凜等人,也有些摸不着頭腦的看着東大那邊。
“我感覺東大那邊應該有什麼事?他們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嗯,從那個一號換下去之後,他們打球心不在焉。”
火神目光遠遠望着低着頭,用毛巾耷拉着腦袋的上野,有些擔心。
“上野,你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