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將軍睜開眼,沒有任何猶豫,轉身朝着火籤所指的方向前進,一行人也跟了上去。
謝將軍步伐穩健迅速,完全依着火籤的指示走。
只是羅泰所設的這迷宮實在道路過於窄小複雜,走了老半天了都沒找到設陣之鏡。
一行人體力耗費了不少,卻連自己走到了迷宮的何處都不曉得。
“謝將軍,還是休息一會兒吧。”範將軍看着略顯疲態的謝將軍有些擔心。
他很清楚火籤會發出紅光,是因爲謝將軍注入了自身力量,並隔絕鏡面不斷反射回來的力量,才能找到那面同樣散發着靈氣的設陣之鏡。
“還是儘快找到爲好,繼續前進。”謝將軍持續耗費大量靈力,維持令牌指向設陣之鏡已經超過了一個時辰。
又往前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火籤開始劇烈抖動,這代表設陣之鏡就在不遠處。
火籤的表現大大地鼓舞了一行人的士氣。
果然轉了幾個彎之後,一面飄浮在空中的精緻銅鏡出現在眼前。
“找到了!在那裏!”孟婆指着銅鏡,指揮一名鬼卒上前將銅鏡打破。
只是沒想到鬼卒纔剛觸碰到銅鏡,就像是掉進漩渦裏一般被吸進鏡中。
“這是怎麼回事?”孟婆接着又指揮另一名鬼卒上前,結果同樣也是才碰到銅鏡,又被吸進鏡內。
銅鏡在將鬼卒吸入後還發出陣陣黃銅色光芒,鏡上的靈氣也突增了不少。
“看來這銅鏡觸碰不得。”謝將軍說。
“看我的!”範將軍說着便拿起鐵鏈,使上三成力,往銅鏡上砸去。
原本想將銅鏡砸碎,沒想到還沒碰到,人卻朝後方飛了出去,先撞在身後的鏡牆上,才重重墜落地面。
“範將軍!沒事吧?”謝將軍連忙上前攙扶。幸好範將軍身材結實,這麼一摔雖然有些疼痛,倒不致於會受傷。
“這該如何是好?”
謝將軍低着頭思索了一會兒,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猛然擡頭,拿起手中的羽扇輕輕一搧,原本應該隨風飄遠的銅鏡,卻倏地飄至眼前。
“果然沒錯!”
謝將軍接着拿出背後的油紙傘,將銅鏡滾在傘面,速度越轉越快,突然他將銅鏡往上一拋,原本該飛上空中的銅鏡卻重重落下,在地上摔得粉碎。
銅鏡一碎,四周的鏡牆也跟着裂成碎片。
破碎的鏡子像是有磁性一般開始往一行人腳下移動,不斷往上堆棧,將他們高高舉起,上升速度快得像是衆人身上被綁了一根繩子直往上抽一般。
沒多久,他們終於又再度離陣,回到了客廳。
“謝將軍。”一回到客廳,謝將軍立刻以傘撐地,單膝跪下,彷彿力氣用盡。
“我沒事,只是體力消耗太多。”
“謝將軍鼎力相助,孟婆感激不盡,不如先回去休息,接下來有範將軍相助相信就很足夠。”
“那一切就勞煩範將軍。”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孟婆一行人,在草木皆兵的情況下,短短几公尺的路程,硬是花了十多分鐘纔到達潔弟的房門口。
“就在裏頭了!一會兒見到那隻狐狸,千萬不要對它客氣!”孟婆對着範將軍說道,接着便領着鬼卒和範將軍打算破門而入。
可是纔剛碰到房門,地板上突然出現了許多榕樹氣根,將他們全部高高吊起。
“小兒把戲!”
範將軍怒叱,以鐵鏈斬斷了纏在大家身上的氣根,衆人落地站穩後才發現,他們此刻居然身處一座滿是榕樹的森林。
四周的榕樹葉不斷摩擦着沙沙作響,一行人明白這可不是風,而是榕樹羣爲了準備迎戰敵人,發出的號角聲。
就在一行人還在觀察四周狀況時,一束氣根突然從衆人的右方襲來,孟婆察覺得早,連忙避開。
只是一名可憐的鬼卒閃避不急,讓人眼睜睜看着他被氣根纏在一棵榕樹上,短短几秒的時間,鬼卒就被氣根吸乾,只剩下如干枯樹枝般的軀殼漸漸被榕樹皮包住,成爲榕樹的一部分。
“我絕對要殺了那隻狐狸!”
孟婆眼見又損失一名手下,氣得七竅生煙。不過孟婆的憤怒沒有維持太久,因爲很快榕樹氣根的攻勢就迅速得讓她難以招架。
無論斬斷了多少不斷襲來的氣根,斷落在地上的殘骸又會重新接上。只剩下兩個鬼卒的孟婆簡直氣炸了。
她心想,聰明過人的謝將軍已經回去休息,雖然範將軍英勇無雙,但要破陣,看來還是得靠自己。
孟婆撇下身後鬼卒,以及正在奮戰的範將軍,她一躍站上榕樹的枝幹上,一邊閃躲着氣根的攻擊,一邊向四周最遠處眺望。
這片樹林實在大得有些過分,不管想找什麼都像大海撈針。
“孟婆,設陣之物在何處?”在底下激戰的範將軍雖然知道砍斷氣根只是浪費體力,但爲了自保,還是被逼迫着不斷揮舞着令牌羽扇。
“沒見到。”
話纔剛出口,孟婆乍地發現遠方有棵樹長得不太一樣!
不但全身散發金光,形狀更是與其它的榕樹大相徑庭。
與其要說那是一棵榕樹,不如說是纏着榕樹氣根的什麼東西。
“看到了!在那個方向!那應該是設陣之物!”
孟婆用手指出了一個方向,範將軍與鬼卒立刻往孟婆指示的方向劈開氣根,向前開路,而孟婆則是穿梭在枝芽間,在上方領路。
“他們好像到門口了!”潔弟聲音顫抖地說。
從天黑開始屋子裏就不停地傳來聲響,幾個小時過去從未消停過,還離臥室越來越接近,而這一刻就在門外了。
潔弟對於專程衝着她來的孟婆,雖然她知道眼前只有『面對』這一途,但心中唯一的感覺還是『害怕』。
她縮在牀上,目不轉睛盯着門看。羅泰看着這樣的潔弟,心裏又忍不住拿她和君定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