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爲你要比現在有能耐,至少能保護好她。”男子不害怕他的劍,也不因爲他的怒視而恐懼,只是帶着冷笑和輕蔑的眼神看着他。
羅泰被他的眼神激怒,打算一劍殺了眼前這個不知道對潔弟做了什麼的男子時。
可是男子只用了一根手指就輕易撥開他的劍,就像是撥開擋在眼前的雜草一樣輕鬆。
男子走到潔弟身邊,羅泰這才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訝異地看着眼前的羅泰和男子。
“現在不是你對我刀劍相向的時候。”男子說着,對羅泰舉在半空中的劍彈了彈手指,羅泰手上的劍瞬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離他的手,消失在空中。
羅泰詫異地看着男子,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詠哥…這是怎麼回事?”潔弟看着自己身上的鐵鏈,她搖動着身體,嘩啦嘩啦地想掙脫,但身上的鐵鏈不爲所動。
原來那名把潔弟救出來的男子是梁詠!
梁詠在羅泰住進潔弟家之後曾經來過幾次,每次都會帶點潔弟喜歡的零食和酒來。
羅泰對這個人印象很深,因爲他在這個人身上看不見任何氣息。
他曾向潔弟打聽過樑詠,不過除了梁詠是潔弟的同事、是隱世高人之外,他什麼都沒打聽出來。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梁詠問。
“我只記得我要下班,突然覺得很暈…”
羅泰看着他們對話,從她的反應看來,梁詠看來不是拿鐵鏈纏着她的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被捆成這樣?”羅泰問。
“我剛剛經過金龍居士的命相館,正好看見她在裏面,就把她帶出來了。”梁詠輕描淡寫的說。
“金龍居士?”潔弟和羅泰異口同聲疑惑地問,在他們印象裏這個名字雖然有點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是什麼人。
“名片!”羅泰率先想起,他連忙到潔弟臥室裏,從她有點凌亂的書桌上找出那張金色的名片。
“這個人!”羅泰把名片帶回客廳,拿到潔弟面前,這時她纔想起曾在書店碰過這個人。
“原來你們認識他啊?”梁詠恍然大悟地說。“你去那個命相館做什麼?那個命相館很邪門!”
“我們不認識他,只是在書店裏碰到過一次,我都忘了有這件事。”潔弟說。
“怎樣邪門?”羅泰又問。
“呵,你應該也能看見名片上沾染的邪氣吧?”梁詠對羅泰笑着說。“看來她是被人下咒,纔會迷迷糊糊地去命相館,差點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喫?怎麼喫啊?”潔弟一臉疑惑的問。
“當然是先吸乾你身上的靈氣和生氣,然後再拿你的魂做點什麼囉!”梁詠回答。
“這樣…他有什麼好處?”潔弟又問。
“選在這種月圓之夜下手,目的應該只有一個,就是讓自己的力量更強大。你遇上的那個人恐怕已經成魔,幸好我看見你進去。”
他接着又召出長劍試圖斬斷鐵鏈,鐵鏈卻毫髮無傷。
“沒用的,她身上的鐵鏈應該陰將使用的刑具,叫捆魂煉。”梁詠說完,發現潔弟和羅泰正用驚訝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又說:“我也是第一次親眼看見,以前只聽說過這種東西。我聽說這種東西,說除非是地府的人來解,不然打不開。”
“你到底是什麼人?”羅泰看着梁詠,終於忍不住問。
“一個平凡的人。”梁詠說着站起身,又說:“聽她說你們不是有地府的令牌嗎?這個鐵鏈既然羅泰沒辦法打開,我也沒辦法。你們不如去地府碰碰運氣吧。”
“你到底跟他說了多少事情?!”羅泰不可置信地看向潔弟,他沒想到居然連這種事她都跟這個男人說。
“好啦!我今晚的任務結束,我先回去了。”梁詠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走,在經過羅泰身邊的時候,他拍了拍羅泰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地說:“想保護人?你小子還差得遠呢!”
“你…”羅泰想抓住梁詠,沒想到梁詠一轉眼卻已經關門而去。
梁詠的話堵在他心裏,在他的不服輸和不甘心的催化下形成塊大石,壓得他想發火。
他又瞪了潔弟一眼,潔弟則瞥過臉,迴避他的怒視。
“你到底跟他說了多少事情?”羅泰抓着潔弟身上的鐵鏈,逼她直視自己後問。
“所有…”
“所有?!”羅泰拉高語調,倒抽了一口氣,又說:“你會不會太相信他了?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好人,都不會害你!”
“詠哥是我的好朋友嘛!曉均那件事也是他解決的啊!況且,如果他真的是壞人,他早就下手了,哪還會等到你出現啊!有你羅泰在旁邊,還有誰能對我怎麼樣?就連孟婆都打不過你…”潔弟說的最後那幾句話羅泰愛聽,瞬間氣就消了一半。
他放開潔弟,看着她臉上害怕的模樣,他深呼吸了幾口氣平穩着情緒,說:“剛纔他說這是陰將的刑具,只有陰將能打開是吧?”
潔弟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怯怯地對羅泰點點頭。
“意思是得去見那個老頭了嗎…”羅泰皺起眉頭,他實在不喜歡跟地府的人打交道。“走吧,看來不去找閻王不行!”
這是潔弟第一次清醒的來到這個地方。羅泰的法術只能帶她到地府的入口,一但踏入地府的範圍,所有不屬於地府的人都不被允許使用法術。
潔弟緊張的進入地府,才發現地府沒有她想象中的陰森,也沒有電影裏面演得可怕。
通過入口之後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個跟人間沒有太大差別的城市街道,唯數不多的差異在於看見的景色都有些昏黃,就像是舊電影、也像是太陽西下的傍晚時刻。
還有,街道兩旁的建築有的是古式的宅子、有的是現代的樓房。
路上除了有陰將鬼差,還有那些已經死去但還不到投胎時候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