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取出箭魚劍將它倒着插入離匕首約2、3米遠的蛇道旁的石縫之中,離地高度約1米左右。
一切準備就緒。
擡手看了眼手錶,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便趕忙躲到一根巨大的石柱後面,隱蔽起身形。
同時抓起一把辣椒塞入口中,一會如果不小心跟大海蚺對上眼,就立馬把辣椒咬爛,避免被它催眠。
果然。
片刻後。
溶洞深處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和嘎吱嘎吱的摩擦聲。
緊接着,一條巨大無比的大海蚺從黑暗中冒出了頭。
只見它昂着頭,嘴裏咬着一個黃金箱子,沿着蛇道蜿蜒前行。
而在它身後,還跟着數條體型已頗爲嚇人的“小蚺”,看起來並不比普通的成年蟒蛇小多少。
這一家老小數條蚺,拖家帶箱、浩浩蕩蕩地向前遊行,這場面看起來既壯觀又嚇人。
秦致遠記得系統曾給過他提示,這條大海蚺剛做母親,說明這些小蚺都剛出生不久。
新生的幼蚺體型就已經大得這麼誇張,要是讓它們全部長成大蚺那還得了?
秦致遠忽然心中一動。
既然大海蚺這麼戀家顧家,還不辭辛勞地舉家搬遷,會不會是因爲它預感到了某種不可控的威脅?
尤其是這些威脅很可能會危害到它寶寶的生命?
這條大海蚺當然不會覺得秦致遠的出現會是個威脅,他猜測這個威脅很可能來自某種會捕食小海蚺的可怕天敵,比如雄性大海蚺什麼的。
畢竟在動物世界裏,捕食弱小同類的現象很常見,不足爲奇。
秦致遠甚至在心中暗暗地希望這個天敵會突然現身,最好能和大海蚺大戰上三百回合,最終兩敗俱傷。
這樣他就可以跳出來坐收漁翁之利,不用冒着生命危險辛苦打怪了。
可惜沒能等到天敵出現,倒是這條大海蚺已經離他的藏身之處越來越近了。
他也終於得以看清這條大海蚺的全貌。
但見它周身墨綠,是那種讓人看一眼就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墨綠色。
從頭到尾目測至少得有15米長,滾圓的身軀比秦致遠之前用來誘捕黃金章魚的鐵桶還粗。
長長的身軀上肌肉虯結,散發着一種霸道的力量感。
大張的蛇嘴緊咬着碩大的物資箱負重前行,一點也不費力。
“看這塊頭,這貨至少得有一噸重吧?”
秦致遠心中暗暗咋舌。
之前在船上,隔着水面,對它碩大的體型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
這次終於看清它的真身,頓時驚爲天龍。
不,這麼彪悍龐大的體型,就算是傳說中的天龍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大海蚺很快便游到了秦致遠挖埋匕首之處。
但它皮粗肉厚,竟渾然不覺,並未做任何停頓,仍繼續緩緩地蜿蜒向前。
秦致遠大喜。
“對!就是這樣!繼續!快一點!別停下來!”
他在心中暗暗地給大海蚺加油鼓勁,就差沒跳出來給它拍手鼓掌了。
不過。
與此同時,他心中也隱隱地感到有些擔憂。
“又或者是蚺皮太厚太韌,連精良級的匕首都無法破防?”
他緊張地睜大雙眼,朝大海蚺的肚皮底下觀望。
還好,蛇道上出現了一條被拖得長長的血跡。
秦致遠大喜。
有血跡說明匕首已經成功刺穿蚺腹,只要大海蚺繼續前進一段距離,就會活生生地自己給自己開膛破肚!
大海蚺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疑惑地扭頭望向身後。
此時它的整個頭顱已經完全進入繩套之中,這一扭頭正好勾動了繩索。
繩套快速收緊,牢牢地縛住了它軟綿綿的脖子。
它終於意識到了不妙,心慌意亂地吐出了咬在口中的物資箱。
哐當!
物資箱重重地掉到了地上。
狂怒的大海蚺口中發出了嘶嘶的威脅聲,拼命地翻滾掙扎,想要從繩套中掙脫出來。
碩大修長的身軀直拍得蛇道兩旁的鐘乳石柱啪啪作響,無數的石屑紛紛掉落。
幾隻倒黴的小海蚺也被它拍飛了出去,直摔得頭破血流。
而它身上被匕首破開的創口,更是隨着它翻江倒海般地翻騰,裂開了更大的口子。
一股股鮮血噴涌而出。
與此同時。
插在蛇道旁的箭魚劍也發揮了作用,好幾次大海蚺的長尾正好抽打在上面,立即被刺出幾個深深的血孔。
它抽打得越用力,箭魚劍刺入得越深,連秦致遠看着都替它感到肉疼。
秦致遠欣喜不已,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進展得如此順利。
畢竟是沒有腦子的畜生,完全沒想到自己現在的做法就是在自殘。
只要它繼續這樣作死掙扎,遲早不是把自己勒死就是失血過多而亡,秦致遠只需耐心等着收屍即可。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這根繩索是否足夠結實,要是不小心被大海蚺掙斷那就麻煩了。
還好,用幽靈海蝙蝠皮製成的繩索果然堅韌無比,任憑大海蚺如何奮力地掙扎、撲騰,都無法將其扯斷。
而且它本身富有彈性,大海蚺掙扎得越兇,它就會勒得越久。
大海蚺空有一身神力,卻看不到自己的對手身在何方。
慌亂恐懼之下它將周邊的石柱全都當成了敵人,不停地用自己龐大的身軀、有力的尾巴撞擊、拍打、橫掃。
一時間,砰砰的撞擊聲、啪啪的拍掃聲、繩索被強力拉扯發出的吱扭聲不絕於耳。
噴射的蚺血更是將潔白的鐘乳石染得一片血紅。
而一直緊跟在它身後的小海蚺早已被髮狂的母親給嚇壞了,屁滾尿流地退回到了洞穴深處。
秦致遠拿起一個繩套,悄悄地溜到n形石柱旁,準備伺機給大海蚺套上,加多一層保險。
他原本是想套住蚺頭後,再想辦法把蚺尾也套上,這樣就可以將這條大海蚺徹底控制住。
但是在目睹蚺尾將一塊巨大的鐘乳石擊成粉碎後,他便識時務地放棄了這個計劃。
沒辦法,實在是這條大海蚺的尾巴太可怕,殺傷力太過嚇人,哪怕只是輕輕被它碰上一下恐怕都要萬劫不復。
他沒必要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