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朵又羞又急,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好像沒看出來你身上有哪裏不方便呀?”
秦致遠疑惑地朝她那長滿魚鱗的美腿上掃了幾眼,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之處。
不禁在心裏暗忖:“會不會是因爲她腿上的魚鱗長得太厚,所以把該有的生理表現都給掩蓋了呢?當然也有可能是半魚人表現出來的生理變化,和我們普通的人類女性不一樣吧?”
“但是話說回來,也妹聽說過這種特殊時期就不能下水呀!怎麼聽她剛纔的語氣,感覺這時候下水就會出人命一樣!”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當務之急,救羊要緊。
再拖下去,那隻即將到手的肥羊就要變成死羊了。
正好之前製造有一套超級保溫乾式潛水服,現在就可以派上用場。
“這樣好了,既然你今天不方便下水,那就讓我來代勞好了!”
秦致遠大聲地朝阿奇朵說道。
“不行的,這裏的海水非常冷,你們普通人類沒有我們半魚人與生俱來的抗寒能力,貿然進入水中一定會被凍死的!”
阿奇朵一臉緊張而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放心吧,這裏的海水再冷也凍不死我!”
秦致遠非常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沒等阿奇朵迴應,他便快步跑回船艙,從儲物箱中把潛水服翻了出來,
然後快手快腳地穿到了身上。
這套潛水服擁有神奇的保溫系統,即便身處極寒的海水之中也可確保身體不會失溫。
再加上裏面還穿有一套神奇的保暖內衣,簡直就是給自己上了雙重保險。
自然沒啥可擔心的。
又從儲物箱中匕首取出,握在手中。
撲通!
秦致遠乾淨利落地跳入了水坑之中。
他就像一隻敏捷的人形章魚,手腳並用,快速地向海底潛去。
這套潛水服果然給力,置身冰冷的海水裏竟然感覺不到一絲寒意。
強悍的防水拉鍊更是確保沒有一滴海水能滲入其中。
海底越來越近。
透過透明的面罩向下觀望。
果然看見沙土上到處都長滿了海藻,有如一縷又一縷綠色的長髮,踩在上面確實很容易被纏住。
又四下環顧了一番,卻沒有發現周圍的海底有出現任何異常。
也不知道那隻水羊被困在何處。
秦致遠曾先後服用過鷹嘴變色章魚血和異形海豹血,獲得了超強的心肺功能以及大幅提升體內攜帶氧氣的能力。
他預測自己至少能在水中憋氣長達一小時以上。
可惜的是這隻水羊卻等不了那麼久。
所以他現在必須爭分奪秒,儘快在它溺水之前把它給找出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漫無目的地搜尋反而會貽誤時機!”
秦致遠閉上了眼睛,開始用身體感受周圍的海水波動。
果然……
很快他便感應到身後的海水不時有一絲絲輕微的震盪傳來。
這很可能是那隻水羊在掙扎時攪起的水波。
秦致遠大喜。
立即轉身,快速地朝水波傳來的方向游去。
果然在遊了約莫200米左右的距離後,眼前的海水開始變得渾濁。
那隻水羊就在底下那一片繁茂如林的海藻之中拼命掙扎着,攪動得無數細碎、渾濁的泥沙和海藻碎葉紛紛浮起。
秦致遠趕緊朝它快速下潛。
然後伸手抓住它的羊角,用力地向下一按,好讓它不再繼續掙扎。
這些海藻又長又柔韌,越掙扎只會纏得越緊,反而會加速水羊的死亡。
而且也容易被自己的匕首誤傷到。
這隻水羊似乎已經意識到秦致遠是來救它的。
它歪着脖子感激地看了秦致遠一眼後,便立即停止了掙扎,順從地安靜了下來。
秦致不假思索地遠手起刀落。
咔嚓……
咔嚓……
匕首所到之處,所有海藻紛紛迎刃而斷。
不消片刻,纏在水羊身上的海藻便已被割除殆盡。
“搞定!”
“得趕緊把它弄上去!”
秦致遠一把抓住水羊的羊角,然後雙腳用力一蹬,拖着它朝水坑所在的方向游去。
嘩啦啦……
一人一羊很快便浮出了水面。
此時阿奇朵正一臉焦慮而又滿懷期待地站着岸邊等待着。
看到他們終於在水坑中出現,不禁又驚又喜。
趕忙伸手把他們拉了上去。
“天哪,你下去海底那麼久竟然沒有被凍死,太不可思議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
眼看秦致遠毫髮無損,而且真的把那隻水羊給安全帶了回來,她驚訝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切,這有啥好奇怪的?”
“正常操作而已!”
秦致遠一邊得意地說着,一邊把身上的潛水服脫了下來。
“咩咩……”
那隻劫後餘生的水羊感激地朝秦致遠靠了過來,用它毛茸茸的腦袋親暱地在他身上擦了又擦。
還不時地伸出舌頭在他的手心上舔了又舔。
直舔得秦致遠的手心溼漉漉的,又癢又麻。
“這到底是羊還是狗啊,咋這麼狗裏狗氣的?”
“不過還別說,這樣子看起來還挺可愛。誰叫我天生喜歡狗呢。”
秦致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以示迴應。
順便把殘留在手心上的口水擦掉。
“你看,它這是在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呢。它已經把你當成了它的第二個主人,你現在可以把它帶走了。”
阿奇朵一邊說着,一邊憐愛地捋了捋水羊身上柔順的毛髮。
臉上滿滿都是不捨的表情。
“你真的捨得把它送給我?”
秦致遠遲疑了一下,纔開口問道。
“當然,我們半魚人一向言而有信、一諾千金!”
阿奇朵一臉誠懇地說道:“既然我剛纔已經承諾要把它送給你,就一定言出必行、說到做到。你是個好人,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會好好善待它的!它能找到一個好主人,我也會替它感到開心的!”
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心思很單純和善良的女孩。
聽她說自己是個好人,這讓一向以奸商自詡的秦致遠有點不好意思白佔她的便宜了。
不過他剛纔確實也想到拿一批物資來跟她交換這一竹筏的牲畜。
如果能夠成交的話,那就是在商言商、各取所需,自然也說不上誰佔誰的便宜了。
就在他準備將這一想法和盤托出的時候。
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奇怪而刺耳的號角聲。
嗚滴!……
嗚滴!……
聲音異常急促,此起彼伏、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