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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黑乎乎的教學樓在夜晚顯得格外的寂靜。

    靳南方依稀記得唐糖跟他說過自己班級的位置在四樓的中間。這一刻心裏說不出的心慌意亂,但是卻不能發泄出來。

    如果唐糖出了什麼事……他不敢想象自己會怎麼樣。

    靳南方飛速跑到了四樓,整層樓沒有一間教室是亮燈的,他心裏的不安在找遍了四樓教室沒有找到一個人之後放大了無數倍,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把整層的其他兩間教室也找了一遍依然也是一無所獲。

    老楊那邊也在往他這裏趕,其他人和老楊一起翻遍了操場也沒有找到。

    現在已經通知了老師和學校領導,報了警。

    最近這一陣子治安不好,女性被不法分子劫持的新聞層出不窮,一個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學生晚上消失了,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一些不好的可能性。

    “靳總你先不要着急,等警察來我們一起務必把人給找到。”公安局局長在電話裏打了保票,語氣中帶着些許的討好。

    貴爲一個公安局長其實不需要對靳南方這麼客氣,但是靳南方的背後有的不僅僅是靳氏,還有他的母親顧氏一族,顧老爺子現在雖然已經從高位上退下來了,家裏可還有小輩繼續從政,背後的關係說不上不錯綜複雜。

    “嗯,麻煩了。”他喉頭滾動,壓抑着聲音輕吐了幾個字,然後面無表情的掛斷電話。

    本來漆黑一片的學校,現在已經變得燈火通明。

    他站在陽臺上看着下面忙忙碌碌的人,揮出一拳直接打在了欄杆上,然後神色森冷的對其他手下命令道,“找,把這座學校翻爛了也要給我找出來。其他周邊的一些建築和巷子也不要放過。”

    四樓找不到,去其他樓層找找看。

    靳南方邁開腿帶人準備往樓下找。

    滴答、滴答、滴答,樓道盡頭的水龍頭還在滴水。

    他一隻腳跨下樓,仔細的辨認着耳邊的聲音。

    滴答、滴答、滴答。

    靳南方突然折返回去,走到盡頭的洗手間狂奔。

    洗手間的燈打開之後,未關緊的水龍頭映入眼簾,它還在持續的往水池裏滴水,地上的水漬更多,流了一地。

    而洗手檯上放着的書包靳南方再熟悉不過了,這是唐糖的書包。

    “小糖?”靳南方試探出聲,同時他看着洗手間每一道封閉的隔間門,判斷着唐糖有可能在的位置。

    唐糖此刻的意識已經迷迷糊糊,渾身發燙使得她眼皮子都睜不開了。

    但是她能隱約感覺到眼皮上方的光亮,這片光亮託着她沒有睡下去。

    “小糖,你在裏面嗎?”這次還沒有人迴應的話他就直接破門而入,一個、一個隔間的進去查看。

    唐糖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不太確定是不是救她的人來了。

    她想發出聲音,但是張張嘴卻怎麼都發不出來,整個人的意識也越來越混沌。

    她只得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擡起手,下一秒重重的垂下手去,手背咚的一下磕到了旁邊的門板上,之後她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靳南方聽到這聲響,立刻循着聲音找到了那個門。

    仔細一看,只有這個門被人上了鎖。他試着推了推,確定人不在門後面之後,擡腳一腳踹開。

    唐糖就那麼半躺在地上,背靠着後面的門板,頭髮衣服都溼漉漉的貼在身上,臉色蒼白。

    靳南方眉頭緊鎖,脫下自己身上的西裝蓋在了她的身上。然後彎下腰,一把將唐糖給抱了起來。

    老楊他們這時候也已經衝了進來。

    急救車已經在樓下候着了,警察迅速偵查起了現場。

    吳勉他們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靳南方抱着面色蒼白的唐糖從教學樓走出來。

    身材高挑的英俊男人抱着懷裏蜷縮着的嬌小蒼白的女人。

    周圍喧鬧的一切和他們形成鮮明的對比,男人此刻像是地獄裏的修羅,他心裏都是隱忍的心痛以及滔天的憤怒。

    吳勉着急萬分,想要跑上前看看唐糖究竟怎麼了,卻被老楊的手下隔離開不允許他接近。

    張可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也呆了,喃喃道,“這不是靳總嗎,他怎麼會在這裏,而且還抱着唐糖。”

    “唐糖究竟怎麼了,她不是和你一塊在教室寫卷子的嗎?”李玲急的搖了搖吳勉。

    吳勉嘴巴像被膠布封住了,他就不應該先唐糖一步回去,現在唐糖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他害的,萬一唐糖要是有什麼事,他一定會一輩子爲她負責!

    他們幾個人都被警察隔離在圈子的外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唐糖被抱上救護車揚長而去。

    救護車上的護士簡單的給唐糖做了一下檢查,發現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臉頰和額頭有點燙,可能會發燒。

    “你們家屬趕緊給她準備一套乾淨衣物換上,現在她的身體比較虛弱,不能再受涼了。”

    護士話音剛落,靳南方的手下就叫張嫂去準備了。

    “護士,她現在怎麼樣?”靳南方怎麼能不急。

    李護士剛剛偷偷看了靳南方好幾眼,眼前這位男士長得十分帥氣,穿着打扮和排場一看就是有錢人,年紀看起來也挺年輕的。

    就是不知道和這個女學生是什麼關係。

    護士給唐糖掛了一瓶葡萄糖,表情平和的說,“她沒什麼事,就是着了涼又受了點驚嚇,現在有輕微發燒的症狀,好好休息養一下就可以了。”

    靳南方懸而未落的心這才稍微落了下來。

    等到人送到病房,張嫂也帶着衣服匆匆趕到了。

    趁着張嫂給唐糖換衣服的空檔,祕書小齊在醫院的走廊上跟靳南方彙報了這件事的進展。

    “老闆,查出來了,是她們學校一個叫柳瑩的女學生做的。這個學生家長叫柳如迪,現在她們家那邊已經在找關係撈人了,這種情況下可能教育一番警察就會放了她,接下來您看……”

    靳南方對這個柳如迪有點印象。

    前陣子公司一個新項目要找承接方,好多公司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圍了上來,想要分一杯羹。這其中也包括柳如迪。

    柳如迪託了很多關係,想要跟靳南方見一面洽談一些合作,但苦於一直喫閉門羹,悶悶不樂。

    “去查一查柳如迪的公司,不要讓他們先一步接觸柳瑩,把她帶過來見我。”靳南方語調裏全是森冷的寒意。

    小齊點了點頭,立馬去辦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