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方穩了穩心神,他在思考剛剛說話的語氣是不是重了些?微微調整了一下之後,靳南方語氣變得溫柔很多,他耐心詢問,“怎麼?還哭上了。”
“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跟你南方哥哥說的嗎?”他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條灰色的手帕,一隻手拽過了唐糖的手臂,另一隻手細心的捏着手帕給唐糖擦眼淚。
唐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眼淚從黑濛濛的眼眶裏大滴大滴的落下,鼻子都哭紅了。
靳南方的手帕被濡溼了,手指也沾染上了唐糖發燙的眼淚。
他動作一頓,心裏彷彿有塊地方缺了一個角,心痛的感覺很真實,緊緊的拽住了他的胸膛。
“別哭。”他沒發現自己的聲音更柔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拜託現在先別哭了。”靳南方扯過唐糖的手臂,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唐糖把頭埋在靳南方的肩膀上,哭的更加放肆。
哭着哭着她還不解氣,憤憤的在靳南方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控訴了一聲,“渣男!”
靳南方沒聽清,大手輕輕拍着唐糖的背,摟的更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鐘錶的分鐘走了好幾圈,唐糖哭累了,稍微平復了下來。
她剛開始還在靳南方的懷裏不停的掙扎,直到後來力氣耗盡,也沒有力氣去掙扎了,乾脆就任由沉木和雪松的味道將她包圍。
察覺到懷裏人兒聲音漸小,靳南方以爲唐糖大概是解氣了,將懷抱鬆開,認真的盯着她仍然垂掛着淚痕的臉說,“不哭了?哭成這樣可不好看了。”
唐糖內心翻了個白眼,她趁着靳南方鬆手的空檔,迅速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了項鍊,塞到靳南方的手裏,只留下一句,“別人也有的,我纔不要。”
然後飛速的跑上樓去,將自己的房門反鎖了。
靳南方也回到了自己房間裏,看着掌中晶瑩剔透的粉水晶項鍊,有些不明所以。
前兩天收到禮物還高高興興的小丫頭,現在怎麼說變就變,還有她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別人也有的,我纔不要?”
這條項鍊被拍賣的時候就打着全世界僅此一條的噱頭。
頭疼,公司上億的項目都沒有這麼讓他頭疼過。想了半天沒有頭緒,靳南方大半夜的打電話給自己的怨種助理,“去查一下,我上次買的那條項鍊,到底有幾條。”
怨種助理接完電話之後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今天失眠,不然以老闆現在這個緊迫的程度,電話沒接到,明天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還不到半個小時,助理的電話就回過來了。
“靳總,這條項鍊確定了就此一條,再也沒有別的了。”
打完這個電話,靳南方更頭痛了。
他拿起自己的手機打開跟唐糖的聊天框,在聊天框刪刪減減,打了一串字和問題,然後又刪除,他腦海裏浮現出唐糖那張委屈巴巴的臉,靳南方心裏煩的不行,這解釋感覺也沒什麼好解釋的,最終他煩悶的把手機一摔,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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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裏的課程還是穩步進行,大家都在討論寒假的時候要做多少的卷子。
對此,唐糖早就安排好了自己的計劃。
“我靠,要不要這麼卷。”張可無語,她還準備去歐洲滑雪的呢,現在看來滑雪的計劃可能還要擱置一下。
李玲默默的打開自己的淘寶又下單了一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不過寒假暫時還沒來的這麼快,先是元旦假期。
張嫂早就通知了唐糖,元旦假期要喫團圓飯,到時候會做幾個唐糖愛喫的拿手好菜。
於是元旦節的當天,唐糖也沒了做題的心情,一大早就起來在廚房裏轉悠,看着張嫂他們一起忙活。
“你這孩子,往這裏來幹嘛,這裏可不是你呆的地方,出去出去,去樓上做你的題目去。”
張嫂推着唐糖的小身板往外走。
唐糖戀戀不捨的看着鍋裏還在蒸着的粉蒸肉,冒着騰騰的熱氣,她本來想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先喫一塊的,結果被張嫂給打斷了。
她坐在外面的餐桌上拼起了樂高,現在也只能眼巴巴的等着廚房裏忙活完了。
百無聊賴的時候,lucky跑來跑去的,突然興奮了起來。
應該是外面有人來了,許是南方哥哥下班回來喫飯了。
唐糖轉頭往外看去,卻猝不及防的看見跟在靳南方身後的蔣汶妤。
爲了避免視線接觸,她立刻轉移開了目光,腦子裏還在想着那條項鍊的事,有些心煩意亂。上次她把項鍊還給靳南方之後,他既沒有跟她解釋,也沒有把項鍊還給她。
真的是坐實了他買項鍊搞批發的事情,渣男無疑了。
“喲,大家都在呢,今天突然來到訪,大家應該不嫌棄我煩吧。”蔣汶妤穿了一件白色的長款羽絨服,圍着同顏色的白色圍巾,整個人的氣質顯貴別緻,就是聲音還和以前一樣,一張嘴,就像刻意夾出來似的,讓人難受。
蔣汶妤的助理小清這會手腳麻利的很,跟在蔣汶妤的身後,將蔣文妤帶過來的禮盒四處發了發,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忘記了,所有人都拿到了禮盒,唯獨沒有唐糖的。
蔣汶妤這句話說的巧。
作爲靳南方的未婚妻突然到訪,靳家的員工怎麼能說嫌棄呢。
等蔣文妤以後真成爲了靳家別墅的女主人,大家還得在她的手下辦事呢。
而且對這位時常活躍在鏡頭前的女明星,靳家一些人還是保留着幾分崇拜和好奇的。
再說了,蔣汶妤禮物都提過來了,這禮數和心意也到位了。
張嫂她們自然是對蔣汶妤客客氣氣,不斷感謝的。
“蔣小姐過來喫飯還給我們捎帶這麼多東西,真是太客氣了。”張嫂場面話說的滴水不漏。
大家都很開開心心,客客氣氣。
只有靳南方臉上的神色十分的淡漠,彷彿蔣汶妤的一切行爲跟他無關。
唐糖觀察着靳南方的神色,她還注意到從進門之後,靳南方都跟蔣汶妤保持着適當的距離。
或許是唐糖的眼神太過直接,靳南方也感覺到了。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心情十分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