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這招確實立竿見影,大火一起,屍蟞被燒得噼裏啪啦,再也沒辦法從裂口鑽出。
幾人都累得夠嗆,在原地休息了會兒,眼看着危險解除,吳三省提議去營地喫點東西然後回村,阿月卻嚴肅地阻止了他:“這火燒得這樣大,一時半會兒可熄不滅,萬一引燃了附近的山林,那我們可就闖了大禍了!”
王胖子聽着有道理,附和着點頭:“放火燒山,牢底坐穿,乖乖,還真不能就這麼走。”
吳三省沉思了下,點點頭道:“這樣吧,我們去營地拿點工具,把周圍清理出一條防火帶,應該就萬無一失了。”
大家還是有些法律意識的,紛紛表示同意,最後吳三省帶頭,王胖子、潘子、大奎緊隨其後開始幹活,阿月作爲唯一的女生,理所當然得到優待,只需要在旁邊看着就行。
反正有四個大老爺們,不差她一個勞動力,阿月倒也大方接受了他們的好意。
除了吳邪,其他三人都是盜墓的老手,旋風鏟舞得飛快,很快在周圍清理出一大片隔離帶,看着腳下焦黑的泥土,幾人這才放心離開。
在營地簡單吃了點罐頭,又匆匆趕回小山村招待所,大家誰也顧不上誰,幾乎都是倒頭秒睡。
阿月比他們體力強些,但也十分疲憊,不過還是在服務員的幫助下打了點熱水洗澡,將身上的傷口都處理好,才舒舒服服睡下。
黑甜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呼吸着大山裏略帶潮意的新鮮空氣,阿月只覺得從內到外都神清氣爽。
吳三省叫了早飯,王胖子見阿月還在門外,忙熱情地招呼她進來喫飯,期間又是端茶又是夾菜,還互換了聯繫方式,那親熱勁兒,好似兩人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喫過飯,阿月回屋收拾行囊,吳邪忍不住懟了王胖子幾句:“你這傢伙,見人長得好看魂都快飛了吧?那殷勤獻的,我在旁邊看着都要吐了!”
王胖子被他懟得一愣,隨後反應過來,笑嘻嘻地道:“嘖,那張姓妹子長得確實好看,但胖爺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嘛?小同志,一看你就少在道上混,道行還淺着吶!”
吳邪好歹也是二十幾歲的人,聽這話自然十分不樂意:“你什麼意思?”
王胖子看他滿臉不服,便壓低聲音問:“我問你,你看見她手上戴的手串沒?”
吳邪仔細回想了一下,點頭:“沉香手串嘛,怎麼了?”
“光看那品相,可是頂級白奇楠,依胖爺的眼力,至少值這個數……”王胖子說着伸出兩根肥肥的手指頭,感嘆道:“就光憑她腕上那一串,就能在二環內買處四合院,更別提她脖子上掛的羊脂玉了……”
吳邪是賣古董的,對首飾頗有了解,只不過他不好意思總盯着人家一個姑娘看,所以才忽略了這些,聽了王胖子的話雖然震驚,但還是翻了個白眼:“你整天盯着人家手串項鍊看,猥不猥瑣啊?再說那也只能證明上人家有錢而已,你想傍富婆嗎?”
吳邪不由順着他的思路想下去,也漸漸感到疑惑。
王胖子見他總算開了點竅,便繼續說:“再者你看你三叔,在道上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吧,一般人他根本不放在眼裏,可是對這姑娘呢,態度是不是挺恭敬的?所以說她的身份肯定不是我們看到那樣簡單,絕對是個隱藏的大佬,和這種人搞好關係,百利而無一害啊天真的小同志。”
王胖子說完拍了拍吳邪的肩膀,也轉身回去收拾東西了,只留下他一人還在原地沉思當中。
或許這位三姑娘的身份,並不像三叔說的那麼簡單?
當天下午,大家就一齊回到了濟南,再之後分手各回各家,吳三省帶着吳邪等去了杭州,阿月則和王胖子一道回北京了。
……
三月份的京城乍暖還寒,日光透過半開的楞扇窗子,鋪滿了妝臺。角落裏的臘梅開得正盛,清幽的香氣瀰漫滿室,與油彩的味道混在一起,別有一番特別味道。
解雨臣卸了臉上的殘妝,正打算換下戲服,一轉身不經意瞥見窗外西府海棠之下,立了個俏生生的人影。
柔柔春風襯着含笑的芙蓉面,倒是好一幅美人圖。
“小姑姑!”解雨臣急切起身的動作頓了下,又緩緩坐回去,語氣裏不自覺帶上三分嗔怪:“來都來了,怎麼不進來?還等人去請不成?”
一別一年多的時間,阿月這段時間也沒顧上聯繫解雨臣,心知他埋怨自個兒,遂也不惱,踱步過去推開窗子,笑盈盈地道:“花兒今天唱的是哪一齣啊?我來晚了一步,沒趕上呢。”
面對朝思暮想的人兒,再多的氣也消個乾淨,解雨臣微微嘆口氣,無奈地道:“你倒是滿世界逍遙自在了,一整年都見不到一面,沒想到您老人家還能想起我來,真是榮幸之至。”
“冤枉啊,我可是天天惦記你,去年你生日我不是給你寄了賀禮了嗎?那可是我廢了大力氣淘來的寶貝,可珍貴了。”阿月說着衝他眨眨眼,放軟了嗓子:“我這一路緊趕慢趕,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上,就記掛着你的一碗炸醬麪呢,小花兒~”
晶亮的雙眸裏波光瑩瑩,解雨臣除了繳械投降,根本沒有別的辦法。他伸出修長的手指,隔窗將她被風吹亂的髮絲別到耳後,起身往外走:“走吧。”
“去哪兒?”
“給你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