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縷氣息卻不存在於虛無、不存在於過去、未來,根本無法進行追蹤。
這讓幽冥與天一萬分苦惱,明明造化玉碟碎片留在眼前,可卻找不到辦法取得。
兩人沉默了一會後,天一率先發現其中不對勁之處。
“幽冥,這不合理,造化玉碟崩碎於過去,又怎會不存在於過去?”
聽到這番話後,幽冥頓時反應過來,剛剛他一直思考怎麼突破造化玉碟碎片目前的狀態,卻忽略了其中最根本的問題。
既然造化玉碟碎片存在於過去,那現在的狀態只可能是某種禁制或者結界導致的,並不是造化玉碟落入時空長河。
本來天一見到此番情景,也以爲是造化玉碟碎片落入了時空長河。
可若是這樣就解釋不通洪荒衆生會記得造化玉碟碎片的事情。
舉個最直白的例子。
造化玉碟碎片落入時空長河後,那麼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都不會有人記得造化玉碟還有另外十二塊碎片的事情。
這就像一樣東西,其存在的全部訊息從源頭就被抹去,根本不會有後來的人記得這件事。
將這個過程反過來推算一下就不難明白,其實造化玉碟碎片並沒有落入時空長河。
有了這個思路,天一與幽冥手段盡出,將這片區域攪得天翻地覆,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可事情的結果依舊令兩人大失所望,要不是天一通過造化玉碟,明確感知到了那若有若無的碎片氣息,兩人都以爲是自己找錯了。
兩人的行爲,自然引起了洪荒諸聖的注意,不過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選擇了不聞不問。
畢竟這是幽冥和天一之間的事情,不管兩人在做什麼,諸聖都不敢在兩人沒發話之前插手。
不過其餘諸聖不敢隨意插手,可不代表太清老子也不敢。
只見老子手持着元始新給祂做的拂塵,從虛空中緩緩浮現。
“二位這是在找什麼?不知貧道可否幫上忙?”
老子剛出現,便笑着對兩人打了個揖手。
不過話雖然是對着兩人說的,老子的眼神卻隱晦的看向幽冥,只是匆匆一瞥,便溫和的看向天一。
只這匆匆一瞥間的眼神,便蘊含了許多訊息。
如:事情很重要?
又如:天一又不老實?
再如:大家都在觀望,你作爲洪荒陣營的領導者,明面上不要單獨與天一走的太近。
…………………………
這些答案都需要幽冥在接下來一句話中,直接給出答案。
而老子的那個傳遞訊息的眼神自然瞞不過天一,只見祂輕蔑一笑,毫不避諱的說道。
“我們在找造化玉碟碎片,你想幫忙當然歡迎,不過你似乎防備錯人了。”
說完,天一冷笑着看了幽冥一眼,然後閉口不言。
只是此時明顯不是問詢幽冥的時機,在天一面前,洪荒陣營必須時刻保持團結一致。
可不問也不行,畢竟諸聖可否看着這裏呢,大家又不是傻子,肯定也知道天一的話必然不是空穴來風。
要是幽冥不在此時給個解釋,難免會引人猜忌。
面對這般情況,老子卻不慌不忙的揮動了一下拂塵,漫不經心的向天一問道。
“天一道友此言何意?”
老子應對的方式不由得讓天一眼中一亮。
此前幽冥時常有意無意的躲着太清老子,祂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可通過這次的臨場應變能力,天一忽然就明白幽冥爲何要躲着老子了。
這老子的詢問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短短一句話中就給天一挖了不知多少坑。
若是天一接下來的回答悄有錯漏之處,就會被對方見縫插針,再次將祂推到風口浪尖。
即便天一的回答找不出任何錯漏之處,老子也可以通過這次對話,暗搓搓的提醒諸聖天一的危險性,再次降低天一在衆生心中的信譽度。
哪怕天一巧舌如簧,可以完美避過以上的坑,老子接下來也能以退爲進,用誇讚的方式將天一高高捧起,拉高天一受到關注的程度。
就憑着天一在洪荒衆生心中的刻板印象,祂要是再次站在洪荒最矚目、最顯眼的位置,流言風語就會自己往祂身上靠。
“哈!有趣!我之前竟沒有發現洪荒中還有你這樣的對手。”
面對天一的誇讚,老子卻非常謙遜的拱手見禮,態度非常恭敬,讓人找不到一絲一毫的問題。
“道友過譽了,貧道只是小有能力罷了。”
老子這幅恭謙的樣子可不是真的對天一尊敬,而是在暗搓搓的嘲諷天一明明身爲天道意識體,卻如此的不通禮數。
天一眯着眼看向老子,嘴角勾勒出的笑容怎麼也按耐不下去。
祂能夠明顯感覺到老子對祂的敵意,並且這股敵意絲毫不加以掩飾。
這種情況讓天一非常興奮。
幽冥雖然是天一認定的對手,可幽冥的心思一直沒有放在與天一的博弈上,其最終目的永遠都是管理好洪荒,最好能夠卸任然後去享受生活。
可這老子不同,祂不僅能夠與天一掰手腕,還對天一有着這般大的敵意。
這就意味着只要有機會,老子不會放過任何算計天一的機會。
對於天一來說,老子纔是祂真正想要尋找的對手。
“過譽?哈哈!就憑你隻字不提我沒有正面回答問題之事,只此一點!便絕對沒有過譽。”
老子不提這件事甚至岔開話題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
天一沒有正面回答老子的問題,就會給諸聖一種其中另有隱情,甚至是天一自己心裏有鬼的感覺。
並且老子也是故意對天一露出敵意的,因爲這樣一來就可以把天一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幽冥可以藉此機會做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