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顆心要是那麼容易打動,那她也不至於是個母胎單身。
池晟的腳步很穩,一步步將她背上了山。
山頂上人還不少,都是爲了今晚的流星雨來的,大多數都是些追求浪漫的小情侶,還有不少來捕捉美景的攝影師,而在山頂上,還有一座規模不算太大的廟——慈安寺。
“我們先去廟裏逛逛。”
池晟拉着虞夢歡就往裏走,寺廟裏人擠人,密密麻麻看上去全都是人頭。
求平安的、求好運的、求發財的……
凡人求佛,高坐在供臺上的佛能聽到嗎?
能聽到的話,那不得煩死。
幾個佛堂淺淺拜過,虞夢歡又眼睜睜看着池晟花了兩百塊錢,買下一塊不到巴掌大小的許願木牌。
虞夢歡:這寺廟的住持,不去當商人可惜了。就今晚他得坑走多少人的錢啊!
她又擡眸去看池晟,只見他歡天喜地的拎着木牌子就要找地方掛,她不禁摸了摸下頜,池小少爺的智商,怎麼時有時無,着實讓人費心啊!
“佳寧,你看。”
池晟晃了晃許願牌,牌子上端正的寫着“白老偕老”四個大字,“等流星雨來的時候,我們就把許願牌掛上,這樣我們就能一輩子在一起。”
虞夢歡:……
這種話,她兩歲的時候都不信了。
但面對笑的格外燦爛的池晟,虞夢歡並沒有反駁,而是微微點頭,“聽你的。”
不過……
虞夢歡用眼角餘光掃了眼四周,財源廣進、步步高昇那幾個木樁子上擁擠的掛着無數許願牌,但姻緣這一塊兒的許願牌,看起來格外的淒涼,攏共大概也就二三十塊木牌。
看來現代人都活得很清醒。
她家這位,想法倒天真可愛。
“看!”
池晟拉着虞夢歡指了指天邊,一道銀光自天際滑落,緊接着數道銀光驟亮,恍若上天用繁星給人間點燃一場可遇而不可求的煙花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快,我們一起把許願牌掛上。”
虞夢歡看着無比激動的池晟,沒有拒絕,而是溫柔的笑着跟他一併繫上紅繩,跟他一起許願。
“你許的什麼願?”池晟好奇的問。
“說出來就不靈了。”
虞夢歡笑着看池晟,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好好看流星雨。”
說着,她仰起頭盯着黑沉沉的天幕,曾經她也遇到過幾次流星雨,但從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只是純粹的去觀賞它的美麗。
池晟低低的“嗯”了聲,狀似不經意的上前一步,摟住虞夢歡纖細的腰肢,將頭貼在她脖頸處,親吻着她的臉頰。
察覺到懷中人並沒有抗拒的意思,池晟瞬間興奮起來。
他就知道,沒有女孩子能拒絕這樣的浪漫。廣大網友們果然還是可靠的!
“佳寧,我好喜歡你。”他貼在虞夢歡的耳邊輕聲念着。
虞夢歡眉梢微動,“有多喜歡?”
“可以把心剖出來給你看的那種喜歡。”
虞夢歡在他懷裏微微轉身,指腹精準無誤的在他跳動的心臟處輕點了點,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又轉回去,整個人好似沒骨頭一般靠在他懷裏。
流星雨之後,還是池晟把虞夢歡給背下山的。
等開車回到家時,虞夢歡已經困得有些睜不開眼,池晟彎腰將她抱起來,她也沒拒絕,自然而然的抱住池晟的脖子,由着他將自己抱進去。
這一晚之後,虞夢歡又投入工作當中,池晟還是一如之前那樣,在她面前裝得可乖可乖了。
但虞夢歡已經看穿了他這身兔子皮之下的惡劣本性。
“所以現在蔣明文是在裏面靠出賣身體獲得短暫平安?”虞夢歡聽着對方的信息,眼底閃過一抹微光,“我沒記錯的話,那裏面都是男囚犯吧?”
“是啊,他現在過得老慘了,跟他同住的獄友都不是省油的燈,個個手裏都有人命,也不知道是誰要整他。十二年啊,我看他都不一定能活着離開監獄。”
對方“嘖嘖”兩聲,顯然也只是虛僞的同情了一秒。
虞夢歡輕笑了聲,“是嗎?挺好。”
蔣明文得罪的人裏,還有能力把手伸進監獄整他的可沒幾個,不是某個小心眼的男人,她名字倒着寫!
當然,她本來也是打算趕盡殺絕的,這不是有人比她更早出手嗎?
虞夢歡想到不知不覺消失的左家人和曾家人,就不禁微微搖頭。雖說他這事兒乾的不太地道,不過倒真是省了自己不少事。
不需要關注這些人之後,虞夢歡將大部分重心都放在工作上面。爲了擴張白氏的勢力,她最近經常外走出差,搞得池晟越發像個獨守空房的深閨怨婦。
攤上個有事業心的老婆,池晟除了寬容還能怎麼辦呢?
既然老婆不在家,他也只能努力發展自己的資本,把手下的金融團隊成員指使得團團轉。
直到這天,他接到一通來自自家大哥的電話。
“哥,有事?”
接起視頻的時候,池晟還正在鋪牀,臉上還帶着無比歡喜的笑。
池總一張臉垮着,活似老了十歲一樣,“你知道白佳寧在哪兒嗎?”
“我知道啊,佳寧說她在K省出差嘛,好像是要談一筆合作,順便審查一下K省那邊公司的運作情況,怎麼了?”
池晟有些不解的問,“你找佳寧談生意嗎?”
“談個屁的生意。你老實跟我說,你跟白佳寧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是玩玩兒還是正兒八經準備結婚?”
聽着池總明顯帶着怒意的聲音,池晟眼眸微眨,“當然是要結婚。”
“結婚是你的意思吧?我問的是白佳寧的意思,她有跟你說過這話嗎?準備什麼時候上門拜訪爸媽談婚事?”
“還沒提呢,回頭我跟佳寧說說,爭取早點把事情定下來。”
池晟笑着說。
池總光是看着池晟那一臉幸福的樣子,心口都在鈍痛——他可憐的蠢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