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夢歡眸光微沉,“那些事我會解決,你只需要到時候控制住京城守備軍統帥,帶兵入城便是。”
“是。”
宋陽應下後又問,“小少爺是不是還活着?他給我傳了信。”
“錦遠確實還活着。”
虞夢歡輕輕點頭,“所以宋叔放心,沒有萬全準備,我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另外還有一件事,西陽城內有一富商姓李,名李紈,他有一個五歲的小兒子,你將人綁來京城,將他隨身佩戴的物件拿給我。”
“小姐這又是作何?”
虞夢歡緩緩勾起脣角,眼神陰鷙道:“自然是讓人乖乖聽話。”
宋陽聞言更是痛心。
小姐定然在宮中遭了不少罪,纔會變得這般心狠,都開始主動算計人了,那皇宮當初真不該叫小姐進去!
“宋叔?”
迎着虞夢歡詢問的眼神,宋陽緊捏了捏手,內心難免有些掙扎,但想到冤死的雲家人,想到面前悽慘的小姐,他到底還是應了。
“西陽城離京城快馬加鞭往返不過十日,小姐靜候佳音便是。”
“我就知道宋叔會幫我。”
虞夢歡緊接着又跟他商量了下計劃,這一聊亥時便過。
她今日本想還去看看司謙言的,但這都快子時了,司謙言怕是睡了吧?
這麼想着,虞夢歡乾脆先回了宮。
她卻不知道,丞相府書房的燈點了一晚上,至天亮,司謙言的臉陰沉得好似給人弔喪一樣。
沒良心的女人,得了好處便不認賬!
他在心裏惱着,因着心頭不高興,上朝時臉上難免帶了點出來,冷着臉斜着眼看人,要是哪個說話沒順了他的心,他張嘴就將人懟回去,一點兒都沒有平時溫和儒雅的模樣。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丞相今日這般生氣?”
“最近沒什麼事啊。”
“那是誰惹了司丞相?”
“不知道。總不會是因爲德國公府的事吧?”
“這可難說。”
朝臣們很是小聲地討論着,然後他們又發現,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也很不高興,一張臉拉得老長,聽什麼都不耐煩。就連歌功頌德、天降吉祥這些好消息,他都不樂意聽。
朝堂上就皇帝和司謙言兩個老大,現在兩個人都不高興,朝臣們心裏一掂量,默契十足的不再說話。
大殿上瞬間安靜下來。
“無事退朝!”秦玄知起身甩袖就走。
慎刑司幹什麼喫的,這都一天了還沒把皇后的事挖出來。
司謙言神色淡淡的擡腳走人,好在他還記得自己的計劃,出宮之後對蘇頌倒是和顏悅色的,言辭之中還暗示蘇頌如果有需要,隨時都可以來找他幫忙。
蘇頌被他的示好嚇得不輕,也不好拒絕,只能打着哈哈敷衍過去。
司謙言也沒糾纏,深吸兩口氣回了丞相府,想了想,又派人去敲打刑部尚書,讓他快些給德國公府定罪。
但今晚上,她總該來感謝自己吧?
結果司謙言在書房裏左等右等,又幹等一晚上,還是沒等來他心心念唸的嬌人兒。
他的嬌人兒這會兒正還在宮裏應付突然而來的秦玄知呢。
秦玄知夜裏想歇在永和宮跟虞夢歡深入聊聊,虞夢歡只能先表示自己身體虛弱還沒養好,又說齊答應和二皇子受了這麼多年冤屈,讓秦玄知還是過去看看。
畢竟他膝下現在也就兩個孩子,哪怕要選秀那也得等到明年纔行。
好說歹說,可算是把秦玄知給勸到祥福宮去。
她今晚本打算出宮去找司謙言,但秦玄知在祥福宮,她倒是不方便出宮了。
說來齊答應嘴皮子也是有些利落,她推個機會過去,齊答應還真就用她那命不久矣的身子,又留了秦玄知兩天,隨後他才被宮中另一位美人兒截走。
虞夢歡這才又重新出現在祥福宮。
“見到父皇,你不高興嗎?”
見着穿着新衣裳,面容都紅潤些許卻一直冷着臉的秦餘,虞夢歡有些好奇的問。
秦餘微微搖頭,“他不來還好,一來娘就要費精神應付他。娘身子本就不好,何苦還要浪費在他身上。”
“你不期待他的疼愛?”
“從前那些年他沒給我,如今我也不需要。更何況,我知曉他的疼愛根本靠不住,他能來看我和娘,也多虧貴妃娘娘。”
真通透啊~
虞夢歡擡手輕揉揉他腦袋,“說的不錯。”
“皇后的事,謝謝您。”
“舉手之勞罷了,從今往後,你的眼睛應當看到江山社稷,不要拘束在愛恨情仇裏。”
虞夢歡半蹲下來低聲教導着他,多說兩句後,瞧着天色不早了,就又從密道溜出去。
“喲~誰惹到咱們丞相大人了?叫丞相大人接連幾日都心情不佳。”
虞夢歡看着滿臉都寫着“煩躁”兩個字的司謙言,不禁眉眼微彎的打趣道。
她這幾日沒去見司謙言,在宮裏都知道這傢伙在朝堂上發作了不少人。權臣的脾氣可真是大啊~
司謙言聞言似笑非笑的擡起眼,“還不是院裏的美人兒,欠賬不還,翻臉還不認人,臣這顆心可真是被傷得不輕~下回這美人兒再想欠債,可沒那麼輕鬆了。”
虞夢歡慢悠悠走到他身邊,剛要說什麼,司謙言伸手便將人拽進自己懷裏,手指緊扣住她腰身,壓低着嗓子問,“娘娘覺得呢?”
“瞧言郎說的,本宮這不是來了嗎。”
虞夢歡目光流轉的輕剜他一眼,“言郎何時這般小氣了?”
“臣一直都很小氣,娘娘沒聽人經常罵臣小肚雞腸嗎?”司謙言眼眸微微眯起,“娘娘可是被宮裏那位纏住了,纔會如此冷落臣。這可真是叫臣心裏頭不痛快啊~”
“你待如何?”
虞夢歡輕笑着問。
司謙言垂眸看她,指腹解開她緊緊繫着的腰帶,衣衫半褪,懷裏人似玉般溫潤白皙而毫無瑕疵的肌膚便盡數露於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