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捏着手機小聲應着,“我知道錯了,您不是罵過了嗎?怎麼還罵。我保證這輩子都不再去招惹蘇家人……什麼!!!”
宋少最後那句話的聲音突然拔高變尖,像是聽到什麼讓人無法相信的話一樣。
而電話那頭,宋父還在冷聲說道:“蘇總親自打來的電話,就在今晚上,蘇曼歌被確定爲蘇氏未來繼承人。而你,剛剛纔得罪了她。你現在馬上給老子滾回來,明天帶着禮物上蘇家賠禮道歉去!”
“好的爸爸。”
“離景銘遠點,”宋父聲音越發低沉,“蘇曼歌能被蘇總選定的繼承人,那她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等着看吧,景銘的下場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我馬上回去。”宋少連忙說。
不僅是他,還有其他幾個跟景銘一起胡鬧的人,也都接到家裏電話,現在眼神一個比一個複雜。
景銘躺在牀上看着他們,臉色不太好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景少,我爸叫我回去,我就先走一步了。”
“我也是,我爸說我再不回去就打斷我的腿,我也得趕緊走了。”
“我也要走,”宋少急忙往外走兩步後,腳步一頓,又走回到病牀前很小聲的說,“景少,你小心點,我爸說蘇曼歌已經被蘇總確定爲繼承人。”
景銘不甚在意的嗤笑一聲,“怎麼可能。”
蘇曼歌只是醫科大學的大三生,性格雖然囂張邪肆,但她根本就不懂經商,蘇總怎麼可能把蘇氏集團交給她。
交給蘇玉瑩還差不多。
“我爸就是這麼說的,他還說蘇曼歌可能會報復你。”
宋少看他不信,又提醒一句,才腳步匆匆的往外走。
景銘陰沉沉的“哼”了聲,報復他?
就憑蘇曼歌?
可笑!
景銘正一臉諷刺的想着,摸出手機就看到蘇玉瑩發過來的消息。
蘇玉瑩:景哥,你沒有亂來吧?曼歌她怎麼說都是蘇家的親女兒,你給她一點小教訓就好,千萬不要把事情鬧的太大。
景銘看着這話沉默了很久,隨後才發道:我只是整整她而已,不會下狠手的。
他想算計蘇曼歌,反被蘇曼歌玩了一把。
這種丟人的事,他當然沒臉面告訴蘇玉瑩,只能故作鎮定的瞞過去。
殊不知海洋彼岸的蘇玉瑩見到他的回覆,氣惱的將手機丟在牀上,低低的罵了聲,“廢物!”
景銘怎麼回事?
他現在辦事真是越來越不行了,連個蘇曼歌都解決不了。難道真的要自己回國親自動手嗎?
不行,她不能露面,不然爸媽那邊還好說,老爺子那邊過不去!
於是蘇玉瑩又撿起手機跟景銘聊起來。
蘇玉瑩:景哥,你真好。
蘇玉瑩:蘇曼歌和爸媽相處得愉快嗎?我在國外什麼都不知道,爺爺~最近也不怎麼理我了。
景銘看着短信,就覺得蘇玉瑩現在一定委屈極了。
本來是家裏捧着長大的女孩兒,現在卻要因爲蘇曼歌的到來而退讓到國外,這就算了,蘇老爺子還把產業交給蘇曼歌,他真是瞎了眼。
景銘又趕緊安慰着蘇玉瑩,思來想去,還是把蘇老爺子將蘇曼歌定爲繼承人這事瞞了下來,他不想蘇玉瑩爲此難過傷心。
等蘇曼歌進到蘇氏,表現不好後,蘇老爺子自然會後悔這一決定。
正聊着,景銘這邊冷不丁進來一個電話,是他祕書打的。
電話那頭的祕書聲音明顯帶着慌亂,“景總不好了,公司的資料庫被炸了,現在所有項目資料全都找不回來。員工正在努力搶救,但情況很不妙。”
什麼!
資料庫被炸!
景銘瞬間從病牀上蹦起來,根本無暇顧及到蘇玉瑩那邊,他連忙拔掉針就往外走,“爲什麼會出現這種事?公司被黑客入侵?我們不是用的最好的防火牆嗎?”
“是,但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啊!
人那邊出動的是頂級黑客,攻破了防火牆,你能怎麼辦?
祕書無奈又說,“景總您趕緊回來,現在資料庫……等等!”
祕書的聲音裏逐漸帶上一絲驚恐,“景總,我們資料庫裏的項目,全被泄露出去了!剛纔收到沈總那邊的消息,他們決定投資瑞希公司……”
景銘聞言身子微微一晃,忍不住咬緊了後槽牙,“給我頂住,我馬上到!”
他連忙跑出醫院,一路狂飆進入公司,裏面燈光大亮,幾個高級程序員正盯着電腦屏幕,看着上面顯示的數據,擰着眉黑着臉,遲遲下不去手。
“數據還能恢復嗎?”景銘連忙問。
幾個員工相互看兩眼,共同沉默的搖了搖頭。
“很抱歉景總,對方太狠了,我們的數據庫完全無法恢復,而且現目前也找不到對方攻進來的任何痕跡。”
“那怎麼辦?”
“只能重建。”
重建數據庫非常麻煩,更麻煩的是,現在資料全部泄露出去,這家公司的損失最起碼也高達好幾個億。此事雖然算不上是景銘的錯,但鉅額損失一定是算在景銘頭上。
他拖一把椅子坐下,眉頭緊鎖,“項目泄露出去多少?”
“不清楚,如果對方是故意搞我們的話,只怕全都泄露出去了。”祕書無奈的說。
聞言,景銘只覺得大腦缺氧,一陣頭暈目眩。
他在爲公司差錯焦頭爛額的時候,虞夢歡才和景鑠結束聊天,洗個澡後安然睡去。
而景鑠則被她撩撥的滿臉泛紅,忍不住去翻找當年他到W省捐錢的活動現場的照片和視頻,還真讓他在角落裏發現了蘇曼歌。
十三四歲的蘇曼歌就站在角落裏,整個人看起來擁有着超乎同齡人的深沉,瘦瘦小小的,比今天多幾分陰鬱冷漠。
大抵是年少時喫過太多苦,才叫她養成而今這般的邪氣性子。
景鑠看着照片,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他年少時日子也不好過,尤其是殘廢後,家裏所有人都覺得他不可能繼承家業,他就成了景家最底層的存在。
但那又怎麼樣?
景鑠森森的笑了聲,現在那些當初仰着頭看他的兄弟姐妹們,還不是得在他面前搖尾乞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