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睡下的喻言都被嚇醒,扯開窗簾往外看。
不多時,“滴~~嗚~~滴~~嗚……”的警笛聲響起,幾輛警車由遠及近,停在了他們家……對門!
喻言一雙眼瞪的老大。
怎麼了這是?
對門那家出什麼事,連警方都驚動了?
該不會是他們家老爺子遺產劃分不到位,幾個兒子打出人命?還是老爺子死的蹊蹺,這幾個兒子背上命案了?
分分鐘,喻言腦子裏就閃過無數豪門狗血劇情。
他連忙跑下去,就見喻封也正穿着睡袍出門。
“哥,你等等我。”
人類的本質可是湊熱鬧。
家門口的熱鬧都不去看,那不是違背本性嗎?
喻言跑得飛快。
但隔着門口遙遙一望,他就後悔來這一趟了。
因爲湊過去一看,客廳裏橫七豎八躺着四五具男屍,每一具屍體都赤着身子,一張臉慘白無色、乾癟枯瘦,眼珠子凸起,嘴邊還帶着極其詭異的微笑。
一個四十來歲的阿姨驚恐的跌坐在角落裏,剛纔的尖叫聲就是她發出來的。
警員們擡着男屍從喻言旁邊走過,喻言開始暗恨自己那極其優秀的視力——每一具男屍身上都帶着爪痕,像是被什麼動物撓過一樣。
整個屍身往下塌,像是內部沒有臟器支撐……
想着,喻言瞳孔不禁一陣收縮,他想起之前喻封跟他說過的話——帝星出現一個變態連環殺人兇手,專殺俊朗的20-30歲的男人,受害者會被掏空內臟。
完全吻合啊!
死的這幾個,都是對門老爺子的孫子輩,這幾天是老爺子的葬禮,他們團聚在這裏估計是等着分遺產,結果……把自己送進墳裏去了?
想着,喻言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抓住旁邊喻封的手,“大哥!”
他感覺,他好危險!
“我會在家裏多找幾個三十五歲以上的保鏢,你最近少出門。”
喻封說着,看一眼喻言那張令人驚豔的臉,忍不住嘆一口氣,“你這張臉,哎~”
弟弟長得太好看,出去晃一圈,很難保證不會把兇手招回家啊!
喻言:……
喻言抿緊了嘴,二十幾年來,頭一次意識到長得太好看也是一種原罪!
前有npc,後有連環殺人兇手。
他真的太難了!
可老天爺就把他生的這麼好看,他能怎麼辦呢?
光是想想,喻言就覺得渾身發冷——內臟被掏空,那得多疼啊!
“哥,你要不去廟裏給我求點東西來?”
他真的有點怕了。
喻封點了點頭,“行,明天就去。”
也不求那些玩意兒真的管用,就是求個心安。
喻言扯着喻封,兄弟兩慢吞吞往家裏走。
等回到臥室,喻言卻遲遲不能入睡,耳邊不斷響起消息彈出的聲音。他點開一看,原來是二代羣裏都在討論這次的事。
【羣聊】孫長安:老齊家那些孫子雖然不成器,但該說不說,確實長得不錯。
【羣聊】蘇若夢:你也挺好看的。
【羣聊】孫長安:我不好看,我醜得都沒臉見人了!
【羣聊】林又又:@喻言,我記得你家就住對門吧,啥情況?我聽說死了四五個?
【羣聊】喻言:五個,同樣的死法。
【羣聊】張鈴:喻二少爺,你最近小心點。
【羣聊】劉思思:這兇手是不是受過情傷,不然怎麼光盯着年輕好看的男人殺?
【羣聊】杜若雲: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羣聊】喻言:@張航,聊聊唄,你們就沒點發現?
這個張航,是機關內部的二代子弟。喻言之前跟他沒打過什麼交道,但這次不問不行。
畢竟本次遭殃對象就在他家對門。
這距離他媽的太近了,很難保證自己是不是下一個受害對象!
羣聊裏又“叮咚叮咚”的響了很久,但大家始終都沒能討論出個一二三來,只是羣裏面這些男生都有些慌。
【羣聊】張航:剛拿到檢測報告,齊家五具屍體,皆被掏空內臟。據法醫分析,對方是活着的時候,被硬生生掏空內臟的。
【羣聊】劉思思:天吶,那不得活活疼死?
【羣聊】孫長安:害怕jpg。
【羣聊】張航:據分析,這些內臟極有可能是被兇手吃了。
【羣聊】喻言:!!!
【羣聊】莫雲:喫人內臟,這得是什麼變態才能幹出來的事!
【羣聊】李子德:我尼瑪,對不住了各位,我明天就離開帝星,等三十歲過了再回來。
【羣聊】周帆:加我一個。
【羣聊】張航:不會吧不會吧,你們不會覺得就只有帝星危險吧?
【羣聊】張航:文件1——海星兇案頻發,目前爲止被害者高達1283人……
【羣聊】張航:文件2——土裏星連環殺人案,被害者皆被喫掉大腦,死亡人數高達3329人……
【羣聊】張航:文件3……
【羣聊】張航:實話實說,現在帝星是最安全的,攏共才死不到一千人。文件不要到處亂傳,以免引起恐慌,上面要找你們談話的。
羣聊裏安靜了很久,估計大家都看張航提供的文件去了。
喻言也在看。
看完之後,他緩緩拖住險些錯位的下巴,喪氣的把自己癱在大牀上。
操!
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多變態殺手?
有的喫人腦,有的喫人內臟,有的他媽的囂張到把人串起來當燒烤串!
最關鍵的是,到目前爲止,沒有一個兇手被抓。
這個世界也太不安全了吧!
喻言越想越覺得可怕,不由得裹緊了他的被子,強迫自己睡覺。
他閉着眼,沒有發現窗戶外面有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正在盯着他看,仔細看去,還能在夜色裏隱隱約約看到那雙眼睛後晃動着尾巴。
不過很快,那雙眼睛就消失了。
房間裏的喻言,在半夢半醒之間做了個血腥殘忍的噩夢,直接被驚醒過來,額頭上冷汗直冒。
可等他一回想,卻又忘了自己到底做的是什麼夢。
只有瀕死的危險感,充斥着他的大腦和心臟,讓他久久難以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