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旬眼神略帶恍然,而後陰惻惻的冷笑一聲,“也就是說,這次帝星的爆炸襲擊案,是你們星際海盜乾的?”
這語氣……不太對啊~
薩瓦納斯瞅着齊旬發黑的臉,沒吱聲。
“我家小姐,差點兒成爲這場爆炸案的受害者,”齊旬輕推一下眼鏡,聲音低沉道:“薩瓦納斯,現在,我們該來算算賬了。”
什麼!
“嘶~”
薩瓦納斯一個手抖,把自己絡腮鬍都扯下來好幾根,“你、你說什麼?你小姐……陳似夢,差點兒死在爆炸裏?”
“嗯。”
簡簡單單一個“嗯”字,直接讓薩瓦納斯破防了!
去他奶奶的李陽!
禍害啊!
這什麼遺臭萬年的大禍害!
差點兒害死一個帝國小皇子不說,還他媽差點兒把陳似夢給害死了?
知不知道現在得罪陳似夢和齊旬是什麼下場?
李陽是在逼他去死吧!
“你、放、心!”
薩瓦納斯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這三個字,“我會給陳小姐一個交代的。”
“靜候佳音。”
齊旬說是這麼說,但也沒指望把找到李陽這事兒全交給薩瓦納斯。
他自己在找。
帝國在找。
薩瓦納斯也在找。
三方勢力地毯式搜索的情況下,本來想離開帝星以待來日的李陽,直接被封在帝星裏,壓根出不去。
還得時時刻刻防備着隨時可能會找到他的人。
光腦裏的錢一分都不能用,需要動用身份卡的地方都不能去。
他倒是想去星際救濟堂免費喫住,但現在救濟堂也在被嚴密排查。
公園、街道這些地方,又屬於公共區域,夜晚不能住人,否則會被帝國警司帶走拘留。
警司那個地方,李陽但凡敢去,就絕對會被抓。
所以找來找去,最終,李陽住在了垃圾場外,靠垃圾場裏的食物殘渣存活,靠垃圾場裏撿到的破損的醫療艙給自己醫治。
不是不想去領免費的救濟營養液。
實在是不能去。
誰讓領取那玩意兒,得刷身份信息呢?
但這哪裏是人過的日子?
李陽就是從前在陳一星上訓練,都沒這麼慘過。可現實如此,他只能忍。
忍到這件事熱度過去,他就可以平安離開帝星。
只要給他一點時間,到時候什麼帝國、海盜,什麼陳似夢,都給他死!
在瑟瑟夜風中,李陽用垃圾把自己包裹住,忍着飢餓幻想着未來,整宿整宿的睡不好。
可是,隨着時間過去,風聲卻是越來越緊,搜查也越來越嚴密。
找到他,只是時間問題。
李陽一張臉陰沉的可怕,看着剛剛離開的搜尋機器人,不禁咬緊了牙——明天得換個地方藏起來,要是被找到,他只有死路一條。
後來他更是看到兩則信息。
——星際海盜首領薩瓦納斯,首次對帝國進行國事訪問,期待雙方達成……
——陳一星·齊旬,首次公開對帝國進行國事訪問,雙方或許會就萬能解毒劑、C-01營養液、CX-00裝置等物資簽署協約……
薩瓦納斯其實是來送賠償的,順便抓李陽。
兩人倒是把皇帝打了個措手不及,帝后也連忙叫人安排宴會。
“我怎麼覺得,爸最近看你的眼神不太對勁?”
周嘉安又一次察覺到皇帝神色微妙的盯着虞夢歡看,不禁皺了皺眉。
虞夢歡眉尾微挑,“有嗎?”
“有啊。”
周嘉安扣住她的手輕捏一下,低聲說,“從剛纔到現在,我爸都看你十幾次了。他看我都沒有看你的次數多。而且我總感覺,我爸像是有話想跟你說。”
“什麼話?”
“我不知道。”
周嘉安搖搖頭,坐在位置上擡眸看了眼皇帝,心裏很是疑惑。
虞夢歡輕笑了聲,偏頭懶懶的靠在他肩上,“那就不用管,什麼時候他想說,自然會說。嘉安哥哥,你幫我把水拿過來一下。”
“懶得你。”
水就擺在桌上,伸伸手就能拿到,還要使喚他。
周嘉安心裏想着,動作倒是很誠實的給虞夢歡倒了一杯甜甜的飲料,還細心遞到她嘴邊,叮囑道:“少喝點,不然待會兒就吃不了什麼東西了。”
“謝謝嘉安哥哥。”
虞夢歡眉眼彎彎的笑開,低頭就他的手喝了兩口。
乖的叫人心口發軟。
周嘉安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捲曲的長髮。
但一想到待會兒要來的齊旬,他就忍不住又說一句,“要是齊旬來找你,你不要搭理他。”
“爲什麼?”
虞夢歡微微眨眼,半帶狡黠半帶打趣的說,“哦~嘉安哥哥是不是怕我被齊旬追走啊?”
被說穿心思,周嘉安臉微微一紅。
但他還是強撐着狡辯道:“不是,我只是擔心你。你不知道,齊旬可不是什麼好人……他、他特別狠辣。我聽說他之前有個女朋友,分手後,齊旬把人送到地下黑市裏賣掉了。”
“啊!”
“齊旬是個軍火商,我聽說他之前還黑喫黑,殺了好幾百個人。”
“嚯~”
“還有啊,之前有人得罪齊旬,被他直接打斷五肢,丟到海里溺死了。”
“嗬,這麼狠?”
“可不是。他這個人聽說還很小氣記仇,睚眥必報,所以你一定要離他遠點。”
周嘉安非常樂意,幫齊旬塑造一個滿身黑料的“光輝”形象。
虞夢歡歪着頭聽他瞎扯,還聽得津津有味,準備回頭拿這事兒去打趣齊旬。
“聽到沒有,離他遠點。”周嘉安再次強調。
虞夢歡乖巧點頭,“聽到啦~”
就在周嘉安略鬆一口氣,準備喝口水,潤一潤說太多齊旬黑料的嗓時,虞夢歡卻又忽然笑一聲,“可是嘉安哥哥,我和齊旬……可是同事呢~”
“噗!”
溫熱的水直接吐了出去。
周嘉安捏着杯子的手微微發顫。
他扭過頭來,不敢置信的問,“你剛纔……說什麼?”
同什麼?
什麼事?
你再說一遍?
“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虞夢歡掏出紙巾替他擦了擦嘴,擡手指向才走進門來的齊旬,“我跟他,是很多年的同事啊!”